晚上,釜山港口的海风呼啸而过。
绵正鹤和手下坐在车内,等待着金泰元拿钱过来。
“大哥,我们拿到钱,就可以回家了吗?”边上一个手臂吊着绷带的小弟兴奋的问。
绵正鹤叼着烟,眼神直勾勾看着码头边上一艘挂着塞浦路斯国旗的轮船。“回不去了,家里出点事,咱们可能得在南韩待几年。”
手下欲言又止,碍于绵正鹤平时的威信,没敢说话。
绵正鹤没有告诉手下,关于被延川方面通缉的事,这个时候告诉他们,会影响士气。
拿到金泰元手里的钱,一行人才能有继续活下去资本。
绵正鹤看着失望表情的小弟,故作轻松的说:“艾古,放心吧,就当在南韩休假了,这花花世界,不比在延川整天卖狗强多了。”
原本身后有些失望,想要回家的手下纷纷振作精神。
确实,这个年代,延川的朝族人赴韩打工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他们做的都是沾点灰色地带的生意,没想过这事,看来棉老大这回,是要在南韩发展势力了。
大家就有用武之地,车内士气居然上升了至少5个百分点。
不一会,有一辆汽车和数量面包车组成的车队开进港口,停在绵正鹤对面。
绵正鹤见到崔理事等人空着手下车,没有看到金泰元。
“崔理事,怎么没有看见金社长呢?”
崔理事见到绵正鹤,下意识的立正,并小声说道:“社长他提去了码头的船上办点事,麻烦您稍等片刻。”
绵正鹤神色古怪,指着岸边那艘塞浦路斯的远洋船,看着他道:“你说的不会是那艘船吧?”
崔理事一愣:“嗯,这,这个不清楚。”
绵正鹤是什么人,多年江湖里滚出的人,一看就知道崔理事心虚,金泰元肯定在船上。
绵正鹤直接问:“钱是不是也在金泰元身上。”
崔理事站那一声不吱。
“走,去找他。”
绵正鹤直接带着手下向停靠的远洋船走去。
崔理事想拦,又没胆子,就眼睁睁看着绵正鹤离开。
还是边上的小胡子看不下去,直接领着跟来的人:“走,我们也去找社长。”
只留下崔理事一个人,他挣扎了半天,也跟着上前。
……
绵正鹤带着手下走上船,一层甲板和驾驶室没有人,于是直接找到入舱口下去。
“喂,金社长?”
“金泰元?”
“艾西,人呢。”
“范德彪?”
绵正鹤边走边喊,一直到最下面的宽阔货仓层,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金泰元,周围站着10多个小弟。
“你怎么来了?”金泰元惊讶,自己不是让崔理事拖住绵正鹤吗。
这个废物。
(崔理事: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绵正鹤没有跟他废话,直接开口要钱。
“钱呢?”
金泰元挥手让手下拿出两个满满的行李袋,打开后,里面是一沓沓的现金。
绵正鹤见到钱,示意手下上前拿。
金泰元大声喊道:
“慢着!”
“金社长,你不会想搞什么事情吧?”绵正鹤盯着地上的钱说道。
“绵正鹤,你说这件事,到你为止,可是那个叫范德彪的,也知道我的存在。”金泰元气急:“你骗我,不光想拿到钱,还想害我?”
绵正鹤明显不知道范德彪单枪匹马,怎么能联系到金泰元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就知道金泰元欠他钱不给。
他又急了。
“金社长,你想说什么?”
这时外面金泰元的小胡子手下又带着十来个人进来。
舱内人数变化,金泰元这边有将近30人,他看了一眼绵正鹤身后只有七八个人,几乎人人带伤。
一时胆气大振:“你说的没错,只要你和那个叫范德彪的消失,一切就结束了。”
金泰元一挥手,自己熟练的躲到后面。
前后两伙人直接围住绵正鹤,掏出手里的尖刀、棒球棍。
“你特么……”
绵正鹤话没说完,对面的人纷纷冲上来。
绵正鹤等人手里也有刀斧,直接掏出就干。
首尔现代社会边缘团伙vs延川狗肉批发兼二手车经销商一战。
开幕!
绵正鹤右手拿着斧子直接冲向金泰元这边。
一斧头剁向朝自己挥刀的手,对方惨叫一声,绵正鹤另一只手抓住对方头发,迎面狠砸。
“噗~嗤~”
“灵魂脑汁”飞溅,
浇给!
对方无力的躺下后,绵正鹤直接扔下,又冲向下一个对手。
绵正鹤的猛,在这里是超出普通人想象的猛,从九十年代出道成名到现在,靠的就是自己的狠辣和无人能及的身手。
他这些带来南韩的手下,年龄都在30岁以上,基本都是当地有名的职业混子,敢打敢拼。
不少手里都有人命,出手也直奔要害下手。
金泰元这些手下,虽然都是职业的社会打手,但是基本上都是城市内招募的“温室选手”。
好在绵正鹤这边很多人之前受伤,实力大打折扣。
一时间,竟然打个平手。
“呀,崔理事,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金泰元身边一个手下,看到后面一直站着发愣的崔理事,大喊道。
“啊,我,我……”
崔理事大梦惊醒一般,看着前面犹如浴血魔神一般的绵正鹤。握住尖刀的手不住的颤抖。
突然,他想到假如金泰元今天出什么意外,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地位,就都没了。
心里一横。
“呀,西八,都给我闪开。”
没人听他的话闪开,他只能小心翼样避开正在打斗的众人。
双手抓着尖刀冲向了正用斧头猛凿对手的绵正鹤。
“噗~嗤~”
绵正鹤躲闪不及,被一刀刺中腹部,斧头掉落在地上。
见得手,崔理事异常兴奋,最近犹如梦魇一样的萎靡状态瞬间消失。
他活了,
他醒了,
他这回支棱起来了。
“呀,记住,我叫崔胜男!”
他大声喊出了少有人知道的名字。
“砰!”
中刀的绵正鹤满脸都是血点子,右手抓住刺中腹部的尖刀,“噗嗤”一下拔出。
“噗~”
左手抓住崔理事的头发,右手直接挥刀划过颈部。
一条血线出现,随即扩大,汩汩流出大量的鲜血。
绵正鹤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冲向下一位。
崔理事只觉得喉腔涌进了大量的液体,慢慢呼吸变得困难。
他伸出双手试图捂住创口:
“咳~咳~我,我叫崔胜…男……”
他没了。
船舱内没人看他,大家为了活着,只想着干掉对方。
用力的刺,
使劲的砸,
拼命的撕咬,
两伙来自不同地区的边缘人物,如同被塞进斗兽场的野兽。
进行着人类之间,解决问题最野蛮、最古老的方法。
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