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因为血蛟直接进入体内的缘故,不需要张姓女子植入根器,倒是好好观摩了一番其它人是怎么接受根器的,让陈易大饱眼福了一番。
植入皮肤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割掉身上一块皮,然后将根器缝合上去,血肉同样如此,在身上挖一个洞,填入血肉,那根器就自动生根发芽了,表面倒也看不出来。
骨骼是最痛苦的,必须是拆掉和根器相同地方的骨骼,头骨就必须敲掉一块头骨,肋骨也必须扳折一根肋骨,疼的这些学徒一个个惨叫不止。
回春阁地下一层倒似人间地狱一般,到处都是呜咽声。
这位张姓女子也是医术惊人,手段利落,不管是割皮断骨,还是缝合止血,都以极快的速度完成,没有一个人出现生命危险,这比之陈易在华夏学到的医术,也不遑多让了。
其中杜田生是第一惨的,因为要取下一颗眼球,这个人高马大的少年,面色惨白,呼号声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
至于危险性最大的肝脏,肾脏,因为无人契合,所以没有被移植。
此时陈易也明白了,为何袁启程说选择血液受到的折腾最少了,至少不用经历扒皮拆骨的痛苦。
“接下来三个月,你们要静待根器长好,不可干重活,否则缝合之处断裂了,神仙难救,当然,一应生活上的事情,自有药帮的学徒帮助你们打理。”
杜田生疼的脸上直抽搐,但是看到分配给自己的两个学徒,皆是年轻貌美的小丫鬟,倒是容光焕发,“成为药帮的弟子就是不一样,我杜爷以后也是有人伺候的人了。”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出特别,只是那瞳孔中的裂缝还在,让他看起来颇为狠戾,平添了三分威势。
倒是陈易颇为遗憾,他一点异状都没有,张姓女子也没有安排学徒照顾,小丫鬟是不用想了。
领取了药帮的基本书籍以及三套正式弟子的服装之后,跟着袁启程离去了。
四季堂中,陈易看着摆在身前的四本书籍,《伤寒杂病注》《本草纲目》《针灸八解》《基本炼丹手法全解》,每一本都有一指厚。
这些就是药帮的弟子起手需要学习的基本知识。
四季堂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城中百姓的一些比较普通的病症,所以这些知识是必须具备的。
“你必须在三年之内完全掌握这些知识,此外。”袁启程郑重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一本玉简来,“这就是最重要的导引功,武道就从这本导引功开始。”
袁启程详细的给陈易讲解了武道是如何修行的,就是用导引功将根器内的特殊能量引出来,强化身体。
不过根器的能量不是无根之木,无缘之水,而是通过饮食,锻炼,吞服丹药等诸般手段,使得根器能够从身体里面汲取营养,诞生这种神奇的能量,武者一般将这种能量称为内息。
“日夜修持,五年可成,以后你也能够独当一面了,说不定这四季堂以后就是你的。”袁启程笑道。
说罢,他招呼两个学徒进来,“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你代我坐镇四季堂,不到非不得已,不要打扰我。这是侍奉我的两个学徒,跟了我颇久了,一些基本的问题你就问他们,有人来求医问药,让他们代为诊治,你只需要刻苦修行基本知识以及尽快提升武道修为,三个月之后,我会出关,到时候,你有疑难问题可以问我。”
陈易哑然,袁启程居然直接做了甩手掌柜,看着这两个学徒,年纪比自己大点,大约十六岁左右,自己一个正式的弟子,还要向他们请教,可谓是贻笑大方了。
两个学徒虽然表面上颇为尊敬的称呼自己为陈师兄,看起来也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不过药帮就是这样,获得了根器的弟子,自然以后的潜力远比这些学徒强,所以陈易一来就可以成为代堂主,而且基本上不用干活,只需要增长本领就好了。
一天时间已经过去,陈易收拾好东西,赶回了大伯家中。
大伯家还是灯火通明,陈易进门就听到了伯母的声音。
“陈易身强体壮,干活是一把好手,此去李家当长工,一年也有几贯钱的收入,你周家能够得到这等女婿,也算是不错了。”
“我正要看看陈贤侄如何,只要小女看得上眼,自然不是问题。”
“等到我家先生回来,你们还可以商量商量,走动走动。”
“那是,陈捕头能够赏脸,那是最好了。”
陈易听闻此言,微微摇头,伯母还是不改本性,想方设法想要将自己驱赶出去,居然还将人请到家里商议来了。
不过他此时已经成为四季堂的代堂主,赘婿长工什么的,自然不必去当了,就算是娶个女子,县城豪强家的嫡女可能无法可想,可是娶个庶女还是绰绰有余了,哪里还需要上门去往人家。
“我现在已经可以在四季堂长住了,还需要和大伯说一声,搬出去也好,以后不用看伯母的脸色。”
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小屋,身上的小塔从血蛟进入体内后,就已经打开了,此番倒要看看这伴随自己而来的奇物,里面究竟有什么。
而且血蛟这等根器,据袁启程所说,具备特别的能力,每一种根器,能力都是不同的,中品的根器更是强力。
却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传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一脚踹开大门,往里面张望了一眼,看见了盘坐在床上的陈易,翻着白眼道:“陈易,我娘让你过去,你的老婆到了。”
陈易额头青筋跳动,这大伯的二儿子还是如此混不吝,自己也曾请他吃过竹笋炒肉,不过这可捅了马蜂锅,伯母哭的死去活来,一幅要寻死的样子,扬言陈易骑到她家头上来了。
大伯又是个惧内的,也管不了这个陈子敬,陈家唯一压得住他的,恐怕也只有陈易的堂姐陈倩了。
毕竟陈易只打了一次,而陈倩每次回来,都要狠狠的揍上一顿,而伯母也一反常态的不敢说什么。
“熊孩子就是要狠狠揍。”
陈易没理会他,他才不想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陈子敬见到陈易不理他,大步踏了进来,沿着陈易的屋子转了几圈,嬉笑道:“等你去人家当了便宜女婿,这房子就给我了,我娘说过的,里面可以养猪养狗。”
陈易站起身,从床下操起垫床用的竹条,很快,房子中就传出了杀猪一般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