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氪别人的命,练自己的武!

砰砰砰砰砰——

疤脸壮汉人在半空,双臂突然炸开十几道血雾,如爆竹般的“噼啪”之声接连响起。

他周身古铜色的幽光瞬间消散,如钢铁浇筑的双掌,肉眼可见的充血肿胀起来。

这是横练被破的表现!

“轰”的一声!

他重重砸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霎时间面如金纸!

趁你病要你命!

林长秋顾不上平息体内汹涌的内力,拔出“青面鬼”刘奇身上的长刀,便掠至疤脸壮汉身前,一脚踩住对方前胸,手中刀尖直抵咽喉:

“阁下既然跟‘青面鬼’刘奇混在一起,想必不是无名之辈,镇抚司的海捕文书上有一席之地吧?”

“说!你是何人?!”

厉喝声中,冰冷的杀意几乎溢出。

为了保命,他一把梭哈了整整五十年的寿命,只剩下可怜的两年半。

此刻恨不得将这两个王八蛋……还有镇抚司捕头……全他娘的碎尸万段!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

“青面鬼”刘奇只是后天小成的修为,跟之前的他一样,都是江湖上的小卡拉米,镇抚司的海捕文书上,只给了区区三百两的悬赏。

这个疤脸壮汉显然不一样。

一身横练大成,又凶神恶煞,手上沾的血绝对不少。

少说也值个一千两!

身为专门替官府缉凶拿赏的捉刀人,这笔钱必须得挣!

“咕……咕……”

疤脸壮汉口中鲜血直冒,挣扎着想要起身,胸口却似压着一座大山,浑身上下更是无一处不痛,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横练被破,他已经是个废人。

惨白的脸上浮现出绝望之色,却丝毫没有求饶服软之意。

反而瞪着铜铃般的的双眼,死死盯着林长秋,艰难咒骂:“你……司马阔……卑鄙……无耻……”

说着,他头一歪,气绝身亡。

嗯???

林长秋一脸懵逼,反派临死前不都是要交代很多东西的嘛,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总不至于我才是反派吧?

可即便如此,杀人者,捉刀人也。

为什么要骂司马阔?

司马阔又是谁?

“这是把我当成仇家派来的了?”

林长秋眸中泛起一丝疑惑。

正在这时,视网膜中的面板突然一闪:

【宿主击杀‘青面鬼’刘奇(作恶多端),获得寿命一年】

【宿主击杀‘莽金刚’孙贲(恶名远扬),获得寿命三年】

【当前剩余寿命:六年半】

“嗯?寿命还能这么增加?”

“所以这才是金手指的正确用法?”

“氪别人的命,练自己的武?”

林长秋愣了一下,便大喜过望。

只是这作恶多端、恶名远扬是怎么界定的?

滥杀无辜?杀人如麻?

如果是这样的话,江湖上到处都是啊!

五十年前,权力帮帮主“乾坤无敌”赵无极联合江湖十大势力,一举杀穿前朝大虞皇宫,以当世第一高手的无敌姿态横扫天下,在短短三年内定鼎称帝。

此举震惊天下。

历朝历代,不乏江湖人士举旗造反,却鲜少有人成功。

这是第一次,江湖势力覆灭了世俗皇权!

于是整个江湖闻风臣服。

然而暗地里,无数江湖人的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另一个想法——

大家都是江湖草莽!

姓赵的能坐那张龙椅,我为什么不行?

彼,难道不能取而代之?

江湖人对皇权本就缺乏敬畏之心,经此一事,更是荡然无存。

在世人眼中,新建立的大武皇朝,无非就是地盘大了无数倍的权力帮,而登基之后自号“青帝”的赵无极,也不过就是江湖最大的帮派头子!

哦,原来帮派发展到头,竟能把整个天下都纳入自己的地盘?

那我们也能试试啊!

就算最后不成,取代不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地位,我地盘小点,做个割据一方、一府、一县、一城的土皇帝还不行?

当人心中的天下已经四分五裂。

现实中的天下,便再也不可能汇聚如一。

短短几十年,整个江湖便陷入了一种烈火烹油的狂躁状态,帮派、门派、势力的数量翻了不知多少倍,争斗、仇杀、灭门、火并……充斥着江湖的每一个角落。

怎一个乱字了得!

镇抚司通缉凶犯的海捕文书,多到贴不过来!

也正因为此,吃捉刀人这碗饭的才越来越多!

“‘莽金刚’孙贲……好像在哪听过。”

“有可能是陈年旧犯,回去找陈捕头问问。”

只剩下两年半的寿命,又增加了四年,林长秋的心情这才稍稍好了些许。

他熟练的割下两颗首级,包裹起来,又在孙贲和刘奇的身上摸了摸,却只找到几张小额银票。

加起来不过一百多两。

“都混成通缉犯了,才这么点家底?”

“穷鬼!”

他撇了撇嘴,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加上“青面鬼”刘奇的悬赏,这趟出来至少入账四百多两,足够去天香楼畅玩几日了。

点个花魁什么的,也不在话下。

是的。

前世今生,林长秋的追求都是这么朴实无华。

都特么氪命练武了,还不能享受享受?

虽然天罡童子功还差两层才能大成,在那之前,还不能体验真正的寻欢作乐,以免出现散功之危,但……

可以先勾栏听曲嘛!

这可是无数穿越者日记里的必备项目!

“听说长留府有四大烟花之地,教坊司最高雅,快活林最销魂,温柔乡最神秘,天香楼最自在……”

“先定一个小目标吧……”

“在这四个地方,都留下消费的足迹!”

离开破庙,林长秋来到三里外的一片树林。

找到系在此处的马匹,他解开缰绳,缓缓朝长留府城骑行而去。

月黑风高,夜路难行。

好在老马识途,磕磕绊绊倒也无碍。

林长秋边走边梳理有些混乱的记忆,打破胎中之迷的过程太过迅速,他的脑袋难免有些发胀,思维也有些许迟钝。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钝感快速消退。

突然……

他猛地勒住缰绳,就见前方官道旁的凉亭中,左右两根火把随风摇曳,映照出一个身着差服的中年男子身影,似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赫然是镇抚司捕头,“追云剑”陈钊!

“是了……”

霎时间,林长秋心神震动,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快速在脑海中划过,犹如一声警钟,轰然炸响:

“这个悬赏……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