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棋回到府上时,赵玉玲和白恭已经在首院候着他。
“师兄师姐,你俩怎么又来了?”
“你还不知道吗?”赵玉玲问道。
“刚刚知晓,钱捕头方才在武馆告诉我钱家被人杀上门的消息。”梁棋道。
领着二人进了后院,梁棋将院门关上,他可是记得钱丰瀚说过有探子报信,将自己府上下人住处的位置一一探明。
这个探子很有可能就是府中的下人,唯一可以排除的只有严忠。
“这个凶手很厉害,他一刀便解决掉了钱丰勇,绝对是炼体九层的力士,甚至有可能更高。”赵玉玲讲道。
“一刀就杀死了钱家老四?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路上可没跟我说这个,我还以为只是钱家的家主被人刺杀了。”白恭很是好奇。
赵玉玲从父亲赵一川口中知晓消息后,立马跑到了梁棋府邸,见他不在,又赶去了白恭府上,拉着他一起往梁棋府邸赶,路上只是跟他讲了钱丰瀚被杀的事情。
“县衙里的仵作给钱丰勇验身,全身上下没有新造成的伤口,脖颈处平整规矩,头颅被一刀切下,这是我得到的消息。”赵玉玲道。
“有没有可能是修士干的?”梁棋出声道。
赵玉玲鼓励似得看了梁棋一眼,道:“不排除是修士作案的可能,我父亲说,法术风刃便能做到,此外若是具有筑基期修士炼制的符宝,会更加轻松。”
“如此一来,这个凶手的身份倒是扑朔迷离了。”白恭扭头看向梁棋,笑道:“师弟,你还真是幸运啊!钱家正筹划着报复你,结果自个儿被人灭门了,你没有后顾之忧了。”
梁棋笑笑,问道:“师姐,那县衙那边会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赵玉玲说道:“我父亲说这案子可能推到那个梁棋身上。”
梁棋闻言一下子呆住了,这怎么兜兜转转还能推到自己身上来呢?
这次的事明明是严潜做的,跟我梁棋有什么关系啊?
“师姐说的是杀害黄大龙的那个梁棋?”白恭有些不确定。
“嗯。”赵玉玲点头,“刚好那个梁棋到现在不是还没追踪到他的踪迹,再加上清虚宗一口咬定这个梁棋是个邪修。邪修干什么坏事都不奇怪,不是吗?”
“可是,这个梁棋不过是个刚晋入炼体的力士,就算他是邪修,他有这个能力杀掉钱丰勇吗?”梁棋道,他得为自己辩解,不能什么盆子都往自己身上扣。
虽然这次的事的确是他做的。
“只是提前找个背锅的,后面若是弄清真相再公布就是了,毕竟这个梁棋被抓到后肯定无论如何都是要由清虚宗先审问的,毕竟他可是卷走了很多灵石,清虚宗是不会放过他的。”
赵玉玲从父亲赵一川口中得知了很多信息。
“这世道还真是不太平啊……”梁棋有感而发。
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自己,便能将自己指定为凶手,这算不算一种命中注定呢?
将二人送走,梁棋独自一人在房间运转起《凡人锻体功》继续为自己疗伤。
咚咚咚!
“老爷,用膳了。”是严忠的声音,中气不足,看来他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梁棋打开院门,笑道:“你恢复得还不错。”
严忠将手上的食盒放下,跪倒在地,眼含热泪,道:“多谢老爷救命之恩!严忠愿意下辈子继续做牛做马报答老爷的恩情!”
梁棋将他扶起。
“小的听说老爷为了救我花费了整整一大桶妖血,若是因此耽误了老爷炼体的进度……”他沮丧地垂着头,语气低沉,“严忠不值得老爷这么做的。”
梁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值得。”
救你是值得的,谁让你的发型和我前世的代教师傅如此相似呢。
此举,算是在挽回对前世的一个念想吧。
梁棋正准备开吃,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桑绣儿推开院门,眼中闪起亮光。
“刚好是饭点呢!”桑绣儿惊叹道,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
温玉林自前几次潜藏被梁棋发现后,彻底放弃了暗中保护的心思,直接正大光明带着桑绣儿来梁棋这里吃烧烤。
他之前之所以一直选择在暗中保护桑绣儿,主要是不想将桑绣儿暴露在天聚城各方势力的面前,他不想让桑绣儿与天聚城的诸多势力有联系。
这主要还是温玉林在天聚城的名气太大,毕竟天聚城里的大人物基本都是炼体士,气血丹能大大加快气血回复加快炼体进度,三大武馆和四大家族都想登上这条大船。
好在桑绣儿本身是一枚吃货,只对吃的感兴趣。
她来清虚宗之前一直与母亲住在江南城,江南城是赫赫有名的大城,城里美味佳肴众多。
来到清虚宗之后,桑绣儿去往天聚城里逛溜了两三次,城里的小吃远远比不上江南城的美味,哪怕是天聚城吃食最有名的美味斋也没能入桑绣儿的法眼。
之后,桑绣儿就很少去往天聚城了,这给温玉林节省了很多看管守护的时间。
可没想到炼丹室的两个童子跟着穆若云去凑热闹,回来后说见到了全天下最高的人,这一下子就将桑绣儿勾住了,非要嚷嚷着去亲自瞧瞧。
毕竟在江南城住了那么多年,桑绣儿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她还真不信是全天下最高的人。
结果见到梁棋后,就掉到了烧烤的洞里,没能爬出来。
梁棋让人送进来几副碗筷,桑绣儿尝了几口饭菜,不由皱起眉头,实在难以下咽。
注意到桑绣儿脸上委屈的表情,梁棋笑道:“今儿个给你准备个新东西。”
之前早就让人买好的铁盆以及铁架,再让人从伙房里拿取各式各样的素菜、荤菜,以及各式各样的调料。
起盆加入豆豉油,点火。
辣椒、麻椒、大蒜、香叶等等调料一一加入。
等香味爆出,再加水。
准备几个小碟,做好蘸料。
站在一旁的桑绣儿四人看着梁棋眼花缭乱的操作,脸上全是疑惑。
“严大哥,你是要做羮吗?”桑绣儿眨巴着眼问道。
“等会儿就知道了。”
梁棋准备做的是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