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储君之争

储君之位,国之重器。

皇上年迈,身体多病,现在的储君,无意外的情况下,必是将来的皇帝。

如今朝堂之上,淮西勋贵势大。

即使当今皇上经过多次清洗,大部分的高官位置,还是在那些勋贵手里。

太平年代,文臣武将向来是不对付。

如今的储君之争,就就是以后的朝堂格局之争。

黄子澄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朱允炆很是满意。

听话,懂礼,对于武将们没有丝毫的好感。

“殿下,太子去世,皇上经常忧伤过度,你只需要多陪在他身边,让皇上多多感受到天伦之乐,比做什么都要管用。”

“至于其他的,自然会有人去做。”

“大明以武开国,继位之君必须是要文治,自古以来,概莫如是。”

“所以,当今圣上不会再挑选一个崇尚武力的帝王!”

朱允炆认真思考,点了点头。

虽然他年纪不是很大,不过身在皇家,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很多东西还是有所了解。

“还需要注意一点,如今殿下已经得到了文官的支持。”

“武将那边更要以礼相待。”

“即使得不到支持,也千万不可交恶!”

黄子澄虽然也很是看不上那些勋贵,但是此时正值关键时刻,不敢掉以轻心。

武将们只是没有主心骨,权利还是很大的。

如果武将们竭力反对,恐怕朱允炆也很难作文这个位置。

“老师放心,允炆知道该如何做!”

淮西勋贵,如今风头最盛的就是蓝玉。

不过蓝玉从来没有正眼相待过他,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每每想到此,朱允炆都是心中愤怒,可是从未表现出来。

这些人,迟早都是要收拾的,不过不是现在。

朱允炆眼神微眯,恭敬的向黄子澄施了一礼。

“今后,就全仰仗老师了!”

“没有您,允炆安能能走到现在!”

黄子澄躬身回礼,连道不敢,心中却颇为受用。

待黄子澄走后,朱允炆出了正殿,前往了太子妃吕氏的住处。

这些日子,吕氏将太子的丧事操办的井井有条,皇上也很是满意。

无形之中,也是为朱允炆增添了不少光彩。

“今日去看过皇上没有?”

看见进来的朱允炆,吕氏眉间上蹙,不待朱允炆开口,直接问道。

“孩儿已经和皇爷爷请过安了。”

“不过蒋瓛有要事禀告,所以让孩儿先回来了。”

吕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皇上先前让允炆跟随身边,处理政事,近日来,几乎所有事情,都没有回避过。

今日怎会如此?

朱允炆将知道的事情给吕氏说了一遍。

吕氏屏退左右,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啊,现在看似你地位稳固,储君之位非你莫属,但是千万不可疏忽大意。”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就是倒在了最后一脚之上。”

“如今你经常跟随在皇上身边,要学会为他分忧。”

“同时也要做到消息灵通才是。”

“可是,老师说……”

朱允炆小声辩解。

吕氏看着朱允炆稚嫩的脸庞,长叹一声。

“你的那些老师们自然是为你好,但是你也不可全听信他人之言。”

“如今你即将是大明的储君,更是以后的皇帝。”

“所思所想,就要站在帝王的高度。”

“皇上把你带在身边,就是为了培养你,教导你。”

“如果事事你都没有自己的主见,只求不出错,那又怎么会讨得皇上的欢心?”

“你皇爷爷从一个乞丐建立了这泱泱大国,又岂会希望自己的后人是一个平庸之辈?”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那就只会给了你几位叔叔机会。”

“要知道,你的几位叔叔可都不是平凡之辈,都在一旁虎视眈眈。”

“还记得,你皇爷爷之前就有过想立你四叔的想法么?”

“就是怕你年纪太幼,没有处事的能力。”

听完吕氏的这番话,朱允炆后背冷汗直冒。

确实是自己大意了。

虽然少做少错,但是也没有了表现的机会。

“孩儿谨遵母亲的教诲。”

“记住了,每日早晚都要向皇上请安,必不可忘。”

“如今你已协助处理国事,必要时可以提出自己的见解。”

“哪怕是错,想必皇上都会很开心。”

这些年跟在太子身边,对于皇上的性格,吕氏还是很有了解的。

特别是培养储君这一块。

其他人真不如她了解的透彻。

那些文臣们只怕出错,殊不知,当今圣上最怕的就不是出错。

太子当时性格问候,却经常敢出言顶撞皇上,坚持自己的立场。

虽然当面挨过不少骂,甚至是被皇上追着打。

但是太子的地位却无比的稳固,皇上对太子反而是越来越放心。

这才是皇上想要的储君,大明未来的君王。

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不敢轻易发表自己的见解,害怕出错的人。

那样下去,只会让皇上会有易储的想法。

朱允炆此时此刻,被母亲的分析,彻底折服。

他知道,母亲说的才是对的。

“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对于那些文臣,你也要多加交流,沟通。”

“毕竟你还年幼,军国大事,要经常询问他们的意见,尽量避免犯错。”

“这些大儒们,想必都会尽心尽力去帮你的。”

“只是所站的高度不同,所以他们有些事情,看的比较局限。”

朱允炆点头称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不过如今看来,母亲才是他最大的军师。

“行了,没事多去陪陪你皇爷爷!”

吕氏挥了挥手,让朱允炆退下了,太子的丧事还有很多需要处理,忙不停。

……

上元县衙

后堂之上的宋翊正在坐着饮茶,满面愁容。

大牢里今天关着的那些人可不好处置。

若是简单的地痞流氓,倒还好说。

但是秦淮河边楼子里出来的,哪个背后没有深厚的靠山。

打狗还得看主人,说不得,就有人上门来说情。

如果轻易放了,对于朱英却是不好交代。

因此宋翊很是发愁,毕竟驿馆和夏税,接下来还都需要朱英去办。

就在这时,有衙差来报。

“锦衣卫拿着腰牌,来提这几个地痞。”

宋翊不敢怠慢,锦衣卫一般人可惹不得。

至于锦衣卫为什么会对几个地痞感兴趣,他是一点的好奇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