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晚只不过少了月亮

太阳拉下的光明的帷幕,闪烁的霓虹开启了夜的序章,匿藏在心底的秘密开始无处遁藏。

今夜注定有人会为生活崩溃而酩酊大醉,有人会为情感失意而痛哭一场,有人会在KTV忘情地歌唱,也会有人在酒吧大喊一声“满上”。

夜的黑暗让我们得以卸下伪装,积攒的所有情绪在黑暗下尽情释放,尽管只是为了迎接明天的光亮。

今晚,也只不过是少了月亮。

仍记小升初的时候,我的成绩不算优异,但也不算很差,在班里稳坐十几名。那时全家围着饭桌吃饭,吃着吃着便聊起了我和妹妹的成绩,妹妹的成绩向来优异,是家里长辈的骄傲,我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衬托妹妹的笑料,里面的话对我来说刺耳难听,像一把把锋刃的刀剑直戳我的心脏,我的心自此低落了。觉得我活的实在太失败了,没人关心我,爱我。后来,老师的暑假班开课了,我被家长送了过去。母亲那时对老师说了我的情况。

某天夜里,老师邀请我陪她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说会儿话。

她问我:“经历了一次打击,人生就完蛋了吗?”

我沉默了,没有回答。

她看着天空,对我说,

“你抬头看看今晚的夜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我抬头望向天空,发现了那天的夜晚没有月亮,我就如实回答:“没有月亮。”

她又问:“今晚没有月亮以后都不会出现了吗?”

我说:“会啊。”

她扭过头,慈祥地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对啊亲爱的,今夜只不过是少了月亮。”

后来我在朱成玉先生的散文集《人生没有多余的疼》里,看到这样一段话:一个人,不能因为没有吻到心爱的人,就把嘴唇定义为失败的嘴唇;不能因为没有登顶高峰,就把双脚定义为失败的双脚;不能因为没有长生不老,就把身体定义为失败的躯壳;不能因为没有握到那柄至高无上的权杖,就把一生定义为失败的一生。的确如此,失败只不过是自己给灵魂上的枷锁,将自己困锁在悲痛之中。

每个人都有摔倒的时候,既然摔倒了,那就拍拍身上的泥土重新站起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听村里的老人讲独属于他们的故事,每到黄昏,吃过晚饭,我便同他们一起搬着板凳坐在家门口闲聊,听他们讲他们童年时的悲惨故事,讲当初闹饥荒时,他们是如何死里逃生,讲哪一年发生了意外使他们差点死掉。我会替他们感到哀惋,但却看不到他们神情流露出来任何悲伤,他们总是乐呵呵的。等到天色黑了,他们会说:“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要干呐。”

是啊,明天还有明天要赶的路,不要因为之前的悲苦就停止了之后的脚步。

我很喜欢歌曲《真心英雄》里的那句歌词“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正如朱成玉先生所说,疼是推着人往前走的风,你若想甩了它,便闻不到它吹送到你眼前的花香了。

夜深了,如果文章前的你感觉自己的生活遭遇很不幸,那就趁着天黑痛哭一场。

哭完记得洗个热水澡,再喝杯热牛奶,好好地睡一觉。

今晚呢,只不过是少了月亮。明天醒来还有等待你的阳光,鸟儿的歌唱,清风的吻落在你的脸上。

晚安,陌生人,祝你以后的夜多些温柔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