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首歌咋唱的来着？
他曾经是个王者，后来他姨来了。
那一晚，已经很多年没挨过打的姜扬抱头鼠窜，最后落得个伤痕累累的下场。
至于始作俑者二叔？
在洛霏雨进包间的第一时间，这老东西就逃之夭夭，不见身影。
后来姜扬问二叔为何要逃，不留下帮忙拦着点暴走的洛霏雨，老东西居然一脸心有余悸地表示，担心血溅到身上。
有这种不着调的老登二叔，真不知是不是姜扬的福气。
“我们来这种地方，真的好吗？”
银河纯K门口，任嘉扬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没什么，来见见世面而已，我也是第二次来。”
李成摆摆手，示意室友无需多虑，只管纵情声色，享受生活。
“你之前还来过这种地方？什么时候？”任嘉扬有些好奇。
李成笑着说：“高三暑假，和表哥他们去玩过一次……放心，还是挺正规，你就当这里是古代文人墨客常去的青楼。”
商务会所MMC，不就是另类的勾栏听曲？
“作为锦大的高材生，来这种地方，不是给学校抹黑吗？”
任嘉扬还是有些为难，抽烟的速度快上不少，眼眸里同时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好奇，看得出来很纠结。
“就说我们是锦科大的。”
姜扬的笑容彻底在脸上洋溢。
此时的老任，居然还如此青涩纯洁，真是让人不习惯。
“来都来了，先进去再聊，等会儿不要不好意思，没有满意的一定让换一批，懂不懂？咱们花钱是来享受，不是来做慈善。”
李成一左一右揽住两个室友的肩膀，走进去等电梯。
任嘉扬眼里的好奇已经彻底压过为难，没再表示出任何异议。
姜扬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同样没说什么。
已经二十八岁的他对商务会所并不感兴趣，只是来都来了，总不至于掉头离开。
大不了一会儿进去只喝点酒，唱两首，不点陪酒小姐就成。
“你一个申城人，从哪知道益城的场子？”
等电梯的途中，姜扬和李成随口闲聊。
“我就在贴吧发了个帖，说益城商K的质量都不行，全是歪瓜裂枣，就立马有人喷我，说好的地方我去不起而已，然后给我罗列了一些场子。”
2013年，百度贴吧还没怎么落寞，用户也还没凋零，李成就是这个中文社区的忠实使用者。
“说起贴吧，老姜，昨儿我逛咱学校的贴吧，看见有帖子说你是大二韩雪萱的男朋友，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成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散给姜扬一支烟，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具体情况有些复杂，一会儿边喝边聊，不过你知道后要保密。”
电梯抵达一楼，姜扬将烟别在耳朵上，走进电梯。
都是室友，事实没必要瞒着，再说任嘉扬也是知情者，想瞒应该也瞒不住。
“你这话的意思是有误会？”李成笑着问。
“也不能说是误会，不过她目前确实还不是我女朋友。”
姜扬嘴上在回答李成的问题，脑子里却已经在思考明儿一定要回学校，当面给鹿锦解释清楚情况。
对了，自己给鹿锦买的心形吊坠也可以趁明天解释的时候送出去。
李成松了一口气：“那些帖子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有照片，我差点以为你真的一声不响就把外语学院两朵金花之一拿下。”
见室友这个模样，任嘉扬笑着打趣：“怎么？当时心里不平衡？”
李成很坦诚：“废话，这么漂亮的姑娘被其他男人拿下，我肯定平衡不了。”
说完，三人随即都笑出声。
来到三楼，电梯门打开，姜扬立马就闻见空气中馥郁的香薰味。
“这种地方尝尝鲜行，不能经常来，否则三观会被这种纸醉金迷的氛围带歪。”
“老姜，这些女人都好漂亮。”
任嘉扬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忍不住四下打量。
在KTV陪酒，吃的是青春饭，形形色色的漂亮女孩穿梭其间，质量高得吓人，又会打扮又会化妆，比学校里那些青涩的女孩带来的视觉冲击要强烈不少。
“她们这么漂亮，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来干这个？”
“来钱快，轻松，老任，珍惜2013年的洗浴中心和商务会所，等以后美貌变现的路子多了，可没有如今的盛况。”
姜扬作为一个过来人，语气很唏嘘。
后世的他眼光极为挑剔，陪商业伙伴应酬时，经常会换好几批才能选到一个稍微满意些的。
“美貌变现？这词有些意思。”
任嘉扬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走吧，先进包间再聊。”
李成打电话订过房间，便招呼两个室友抓紧时间进去选好姑娘，体验体验什么是真正的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你们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姜扬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洛霏雨，不禁后背一凉。
不过想到对方没在益城，他又放松下来。
慌个屁慌，姨姨又没有千里眼。
“行，A13包间。”
“OK。”
姜扬走到电梯门口，轻吸一口气才接通电话。
“喂？这么晚有事？”
“你个小白眼狼，中秋不回来就算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还问我有没有事？没事我不能给你打电话？”
不知道姨姨是不是更年期快提前，一开口就怨气十足。
姜扬直接反客为主：“你不懂我。”
“啊？”
洛霏雨有些懵。
“你对我太重要，所以接到你电话后我才会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冷漠的态度掩盖热情的内心。”
“……才上多久大学，就越来越贫？”
“没贫，真心实意。”
“嗯哼~吃晚饭没有？吃的什么？”
电话对面的洛霏雨开始嘘寒问暖，话题没什么营养，姜扬回答得却一点也不敷衍。
“吃过呀，不过没吃太饱，想吃姨姨做的菜啦……”
“想吃又不回来……对了，房子租好了没有？”
嗯？
姨姨不知道他和叶佩璇合租的事？
叶佩璇没告诉云姨？
还是云姨没来得及跟姨姨讲？
姜扬略微挑眉，思索一番，决定敷衍过去：“合适的房子哪有这么好找？不急嘛。”
“又不是我住，我肯定不急……租房的时候别被骗，一定记得找靠谱的中介，也要看房产证……”
“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老人家唠叨。”
“既然还没租到房子，寝室又住不惯，过节就去你二叔家。”
“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叔和二妈都忙，平时都不怎么着家，我过去不是和姜悠凝那丫头相顾无言，只剩沉默？”
“你二叔朋友圈整天不是喝茶就是钓鱼，悠闲自在着呢，没看出哪里忙。”
电话对面的洛霏雨莞尔一笑，那笑声直让人痒痒的。
“这你老人家就不懂了，像我二叔这样的成功男人，一般都是晚上忙，应酬多……我去？华哥？”
姜扬话语戛然而止。
他看到旁边的电梯门打开，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青年走出来。
青年在前面领路，明显是忙前忙后的跑腿小弟。
后面的三个中年男人有说有笑，脸色泛红，明显是喝过酒。
其中那个容貌俊逸、气质狂放的中年男人听见熟悉的声音喊他，偏头看去后，脸色一僵。
“乖、乖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