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担山抖威驱群盗

江宁返回道诡世界后,出现在了自己离开前的木桩上。

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边依旧是晚上,自己之前添的柴火才刚烧了一点,吕家班的众人都在酣睡着。

咦,我在西游世界待了得三四个时辰,道诡世界这边才过了几息,两边世界流速不同吗?

江宁原本想好的一堆说辞,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心中也不再着急,反而盘腿坐到地上,准备趁机多修炼一下前三变。

过了片刻,他重新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望向黑漆漆的林子。

“大晚上的,怎么会有杜鹃鸟啼叫?”

隐约间,他似乎发现有亮光一闪而过。

江宁心中一沉,立刻运转起通幽诀,阴阳眼望向有光亮的地方,却没什么发现。

又回头一瞧,不由大惊,身后竟然有好几个人摸了上来,最近的一个离自己还不到三步远。

“大家快起来,有响马!”

江宁这边刚喊了一声,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已是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又有几人抢步上前,将吕家班的其余人都制住了。

江宁懊恼地朝自己腿上打了一拳,自己在西游时间来回的这段时间,居然恰好遇上了响马打劫,自己又因为神功有成,兴奋间没有过多注意四周。

吕状元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脸上没有太多惊恐之色,只是闷闷地叹了口气。

自己一行人一路走来,响马也是遇到过一些,只要不反抗,大多只是抢些银子就走了,不会伤人,只是可怜了自己这大半辈子的积蓄,这样何时才能攒出买戏楼的钱。

“各位好汉,老汉懂规矩,银子我们双手奉上,还请各位好汉不要伤人。”

说罢,他高举双手,颤巍巍地爬上马车,从箱子里摸出了几块大小不一的银疙瘩。

正在他心疼时,早有一个黑汉抢入车厢,一把将他手里的银子夺过,又在箱子里翻找了一通,顺手捞走了半扇咸腊肉。

车外面一个像是头目的人,捏了捏手里的银豆,脸色被火把映得明暗不定。

“嘿,兄弟们,这还有个娘们哩。”

之前那个黑汉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发现了低着头的吕举人的媳妇——罗娟花。

罗娟花本是中人之姿,为了方便走南闯北,平时不管日夜都化着丑妆,但今日刚在罗富村搭了台子唱戏,晚上没来得及补妆。

“嘿,小娘皮。”

那黑汉伸出毛手在罗娟花身上摸索起来,一旁的吕举人立刻目眶眦裂,朝那黑汉撞来。

旁边立刻闪出一个人,刀背高举,重重砸在吕举人腰间。

吕举人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腹中凶气一散,在地上轻声低号着。

吕状元立刻大喊起来:“各位好汉莫动手,银子我还有,银子我还有!那是我儿子的媳妇,已经生儿养女了,各位切莫动手!”

说罢,他又掏出了一把钥匙,在马车上摸索了一阵,拿出了几贯铜钱。

江宁满口钢牙咬得作响,这些歹人人多势众,自己神通才刚刚修炼,现在动手反而会伤到吕家班的人。

忍一忍,一路上面对强盗抢劫,不都是这么忍过来的吗?

等自己神通有成了,定去他们匪穴,把这些人全杀了。

吕状元举着铜钱,还没等递给那骑马的头目,就被重重地踹倒在地,身后有一人持刀压在他脖子上。

“嘿嘿嘿,老家伙,今天大爷们下山就是来抢女人的,遇到我们算你倒霉了。你媳妇我们就带走了,你们几个,就等着明年她给你们烧纸吧。”

黑汉子手中用力,一把就将罗娟花的衣服扯烂,露出了里面的亵衣,然后将她推倒在地,跨身骑了上去。

一时间,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淫笑声、老人的求饶声、青年的怒吼声,混做一团。

在这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低骂声。

“艹!”

一枚石子,带着呼呼风声,朝着那黑汉脑袋飞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重重砸在他太阳穴上,半边头骨立刻碎成蛛网,整个人登时倒向一旁,红的白的顺着他的眼耳口鼻汩汩流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还没等众人有反应,又一枚石子飞出,朝着吕状元身旁那人砸去,石子重重击在他肚子上,脆弱的肚皮顷刻间被炸了个稀烂,心肝脾胃肠争先恐后地流到地上,那人扑通跪倒在地,口鼻间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一众匪盗这才齐齐望向一处,一位少年迈步走出,身上红气升腾,眼中幽光闪动,左手握住一柄钢刀,右手捏着一枚石子。

他身边的一名汉子,不知何时如烂泥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宁眉头轻皱,他也没想到自己打出的石子力量竟如此之大,手中的最后一枚石子,不敢再打人要害,朝着吕举人身后那人的膝盖砸去。

只见那汉子的右腿立刻扭成一个直角,人瘫倒在地,口中哀号起来。

有这一耽搁,这帮强盗也是反应过来,有三人手持钢刀,向江宁砍去。

江宁脚下一踩,碎石乱溅,单手上举,手中巨力一震,三人已是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

骑在马上的头目,立刻紧扯缰绳,掉转马头,突了出去,同时口中嘬出鸟鸣声:“嘟嘟噜,嘟嘟噜噜(点子扎手,撤)!”

一众匪盗立刻鸟兽而散,只留下了腿断的那人。

罗娟花和另两个少年,愣了愣神,望着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立刻腹中胃气翻涌,三人朝着一旁的小溪跑去,边跑边大吐起来。

罗娟花还没忘经过马车时,扯了件衣服披上。

江宁手持钢刀,皱着眉头迎着自己大哥那惊恐的目光,朝着那断腿的强盗走去。

刚刚形势危急,出手时自然难留活口,现在真要让江宁杀人,反而让他迟疑了起来。

“这位小哥,不,这位祖宗,求求你饶我一命。我是附近村子里的农户,是被他们掠上山的,这是我第一次抓猪。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

断腿的汉子,拖着断腿爬到一棵树旁,脸上涕泗横流,要不是弯不下腿,现在早就磕起头来了。

江宁持刀站定,心中天人交战。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树后闪出,一根铜烟杆死死地勒住断腿之人的脖子,那人双手死命巴拉了一会,随即软软垂下,裤裆里也传出浓烈的腥臭味。

“留着这小子,好等那帮人回来,给他们指出咱们的方向吗?”

吕状元从树后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