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蝙蝠—韦恩

经常杀人的朋友应该都清楚。

杀人或许不难，但处理尸体，尤其是将其伪装成意外，却是一项极为棘手的事情。

所以一名专业的清道夫，是每位常杀人朋友的必备联系人。

韦恩·布鲁斯，恰巧就是这样一位专业人士。

他在洛城的地下小有名气，甚至还拥有了一个特殊称号——夜蝙蝠。

走上这条生死之间的道路，韦恩其实也有些无奈。

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和父母看完电影，遭遇了抢劫。

枪声响起，父亲倒在血泊之中，母亲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散落在地，小巷中那哗啦啦的声响，至今还回荡在他的耳畔。

复仇的种子也在那一刻，被他深深埋在心底。

在不断的努力下，他终于游走在罪恶之间，成为了一名。

清道夫。

......

“我想请问一下，洛城是只有我一个清道夫吗？”

埃文和托恩两人，听着韦恩的抱怨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人是马丁副局长找来的，他们不太熟悉，所以也就当他是个嘴碎的清道夫。

看着两人微微蹙眉的模样，卡尔在心中却无比清楚。

从听见韦恩的声音开始，他就明白了对方为何抱怨。

卡尔掰开手指，默默地数了数。

‘如果不算上西蒙帮仓库的那些人，这两天韦恩应该处理了将近二十具尸体。’

‘而且每一具尸体，好像都和我有关系！’

想到这，卡尔有些歉意且诚恳的说道。

“辛苦你了。”

韦恩没有回应，他本身就是不爱说废话的性格，只是因为这几天忙的有点儿心态炸裂，所以才抱怨了一句。

他走到警车旁，仔细的查看了车内的情况。

“一枪爆头，没有反抗，双手也被反拷在后背，左后车窗，主驾靠垫后侧，后排座椅，都有大量的溅射血迹，另外脚垫以及座椅上，有一些零星的滴落血迹。”

“嗯...有点麻烦。”

韦恩一边自言自语的分析着，一边走回自己的车。

卡尔看着他打开后车门，从后排座上拎出一个工具箱，莫名感到有些奇怪。

‘正常说来，工具箱这种东西应该放在后备箱才对。’

但转念一想。

‘不会后备箱里还塞着亨特和那个黑人警察的尸体吧？’

他算算时间，又结合之前电话里，对方说养猪场满了的言语，觉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

卡尔侧过头，观察了一眼车胎。

“有什么问题吗？”

韦恩挡住了卡尔的视线，疑惑道。

卡尔摇摇头，没去再管后备箱里装的是什么。

韦恩回到警车前，戴上头套，将他所有的发丝塞入头套之中，随后戴上口罩，又套上一双蓝色的一次性丁腈手套，这才打开警车的所有车门。

“谁开的枪？”

“我！”

卡尔抬手回应。

“枪上有你的指纹吗？”

“没有！”

卡尔又一次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手上的黑色皮手套。

他在上车之前已经擦拭过了枪械，确保了枪上没有自己的一丁点指纹。

“多此一举！手套摘了，握枪！”

卡尔本以为对方会夸赞他的谨慎，没想到却得到了一句数落。

他看了看手中的枪，又看了看手套，没有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你们头儿只给了我十分钟的时间，如果要做成意外现场，完全来不及，”

韦恩淡淡的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无所谓的态度。

他招招手。

“都先上车吧，趁热！”

见没得到回应，韦恩有些不高兴，他一把夺下卡尔手中的格洛克19手枪，握着枪头，将枪柄塞进尸体的手中。

“上车！然后解开他的手铐。”

车外的三人对视一眼，大概明白了韦恩的意思，不再犹豫，都坐回了车里。

见众人上车，韦恩绕去尸体所在的那一边，随后再次催促卡尔解开手铐。

咔。

手铐从尸体的右手上解下，韦恩左手扶着枪，右手握住尸体的手腕，向上一抬。

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抵在了卡尔的脑门上。

卡尔眼皮直跳，要不是余光瞥见了枪的保险没开，差点就要掏出怀中UZI反击了。

“脱了手套，然后夺下他的枪，动作要慢一点，重一点！”

卡尔听着韦恩的吩咐，摘下手套，动作缓慢的攥住尸体的右手，另一只手则搭在枪身上，往下一按，两只手同时发力。

咔嚓！

尸体的手腕上发出清脆的骨折声，枪也被卡尔夺回手中。

幸好卢文死的早，如果活着等清道夫来，指不定要遭什么罪。

“很好，你们两个！”韦恩指着前排的二人，吩咐道。

“现在回头，在靠垫上摩擦几下，然后将手按在尸体肩膀上，留下指纹。”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人还不清楚韦恩的用意。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让人来了，打完电话，就撞向那颗树。”

几人顺着韦恩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大约五十米外的位置，有一棵粗壮的杉树。

“我们刚刚停车的轮胎痕需要处理掉吗？”

坐在驾驶位的埃文问道。

“不需要。”

韦恩抬手看了眼手表。

“凌晨两点会有一场大雨，现在距离两点还有十五分钟，这里路段偏僻，除非有碰巧在这里巡逻的警察，否则赶到这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说完，韦恩拎着工具箱头也不回，驾车离去。

望着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车尾灯，托恩拨通了报警电话。

二十三分钟后，红蓝的灯光闪烁在斑驳的树荫之下。

卡尔与两位‘同僚’，被一同前来的救护人员做了简单的处理，披上了用于营造安全感的温暖毛毯。

带队巡警芬克·卡尔文也在这时走了过来，开始对他们进行例行的询问。

“怎么回事？”

卡尔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愧疚的神色缓缓开口。

“我在押解犯人的路上，听见他抱怨自己的手铐太紧，于是我出于同情，试图帮他调整一下。”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趁着我弯腰打开手铐的时候，突然扑向我，夺走了我的配枪。”

“你难道不知道私自解开嫌犯手铐是违规的吗？”

“警官！他是新来的，经验不足。”

黑人托恩替卡尔解释道。

然而芬克对托恩的言语没有任何回应。

“咳咳....”

白人埃文没想到眼前这个同僚竟然是个种族歧视，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托恩，开口解释道。

“警官！他是新来的，经验不足。”

“嗯，然后呢？”

“好在卡尔反应迅速，及时提醒了我们，最终我们三人合力夺回了枪，但同时也走火射杀了对方。”

芬克点着头，记录下听见的所有内容，随后转身走向那辆变形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