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许离开一步

“老宅有你这好管事的婆子，”顾老先生冷笑道，“用得着**这份闲心吗？可现在你管教我的孙女，还用错了办法，我不得不管。”

“用错了办法？”顾老太太冷哼，“秀儿没去上海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管教孩子的，可没见你站出来说过她的不是。”

顾老先生道：“秀儿被她的男人冷落，盼着去上海，却一直被困在这老宅里。她心里不好受，我这当爹的怎么还好说她呀？几年前天瑜还小，我也觉得不打紧，可她现在是大姑娘了，马上大学毕业，你不能像管个孩子似的一点自由都不给她！”

“我看那么紧，”顾老太太怆然道，“她还有能耐干出这么大的事儿来，若撒手不管，她不得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呀？”

“就因为你管得紧，”顾老先生叹了口气道，“孩子才越有想法越想反抗。这样吧，你去睡觉，我跟天瑜聊聊。”

“你？你行吗？”顾老太太一脸不屑，“天瑜最不怕的人就是你。”

“就因为不怕，才会跟我说心里话，”顾老先生挥手催促，“你就别没完没了了，反正你怎么跟天瑜聊，都聊不到一块去。”

“行，倒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春妮，你跟我出来。”

顾老太太扭脸就走，春妮跟在身后，顺势把门给带上了。

“你这死丫头，”顾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春妮脑门上，摆出白天训斥陈妈的架势，“翅膀硬了是吗？小姐在外头干的蠢事你一件都不告诉我，还有胆跟她唱双簧？”

“老太太，冤枉啊，”春妮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姐不让我跟去学校，我哪里知道她跟江先生死灰复燃了呢？小姐的秘密又不会告诉我。”

“你没有脑子吗？”顾老太太越骂越起劲，“整天待在小姐身边伺候，有什么事还用得着她开口跟你说呀？明摆着一个鼻孔出气，还想来糊弄我这老太太？”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春妮怙惙着，“你都亲眼看见了，小姐跟江先生的感情好着呢，不管我知情不知情，什么也改变不了呀。”

“你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顾老太太噼里啪啦骂道，“看来真不想在顾家干了，现在就给我滚铺盖走人！”

“老太太，我错了，”春妮瞬间服软，“你别赶我走，丢掉工作事小，我真的不想离开小姐。小姐对我那么好，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伺候她呢。”

顾老太太微微一愣，挥手道：“罢了，这事我不追究了，虽然你对我没句实话，对小姐倒是挺忠心的。小姐就要去上海了，身边就得有个掏心窝的人跟着。这几天你陪着小姐，再捅出什么篓子，我定不轻饶你。”

“老太太，你非得拆开小姐和江先生吗？”春妮若有所思道，“你应该看出来的，他俩的感情很深。”

“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顾老太太再次黑脸，“我敬你两分你就敢蹬鼻子上脸了？让你滚蛋就是一句话的事，这个家能发号施令的人是我而不是小姐！”

“老太太，春妮不敢！”春妮叫嚷道，“我只希望小姐能够快乐！”

“再敢多说一句废话，”顾老太太威胁，“我就对你不客气！在小姐登上去上海的火车之前，她一步都不许离开顾家老宅，你也一样，省得你给姓江的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