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个准备

“私奔，你疯了吧？”周雅琴震惊得跳起来，“你想清楚，女人一旦走上这条路可就声名狼藉了！”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坐以待毙的话只会让姥姥押着去上海的火车，只会让我娘押着嫁进吴家，到那时连私奔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对江楚越情深义重，可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千万别干傻事，你不能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雅琴，你帮我想想办法，”沈天瑜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你鬼点子多，定能见招拆招。”

“我没什么好的办法，”周雅琴叹气，“你想想，你爹娘为何瞧不上江楚越？就因为他出身太贫寒了，你们俩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江楚越又没能力改变自己的境遇，至少现在没有。”

“你的意思是横竖我爹娘都不会心慈手软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除非他们自己心软。”

“雅琴，你就别拐弯抹角了，”沈天瑜道，“没看见我都急疯了吗？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出来。”

“让江楚越来你家提亲吧，”周雅琴脱口而出，“我知道他的计划是两年后经济状况好点了再斗胆来你家提亲，可如今情况有变，只好提前了。”

“这算什么好办法呀？”江言心隐隐失落，“我爹娘肯定不接受他的。”

“至少让你家人看到他对你的真心，”周雅琴解释，“除了他家境贫寒，你家人极有可能怀疑他的诚意，有很多男人也想通过婚姻来攀龙附凤，这不是稀奇事儿。”

“这岂不是太委屈楚越和他爹娘了？”沈天瑜心疼道，“硬着头皮干没把握的事，挺难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倒希望他和他爹娘不必承受这份羞辱。”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周雅琴道，“谁让江楚越爱你呢？谁让他想娶你呢？你如今身陷囹圄，他为你做点牺牲是应该的。”

周雅琴离开后，六神无主的沈天瑜询问春妮的意见。

“小姐，我没谈过恋爱，”春妮道，“理解不了你非江先生不嫁的那种心情。我赞同周小姐的提议，让江先生来家里提亲，把所有东西都摆在明面上。若老爷太太始终瞧不上江先生，你们俩只能，只能作罢！”

“什么都可以作罢，”沈天瑜发狠道，“独独我跟楚越绝不能分开！爹跟娘可以不接受楚越，右让我乖乖踏上去上海的火车，让我心甘情愿嫁进吴家，门都没有！”

“既然小姐要反抗，”春妮道，“动静就得闹大，人尽皆知才好。江先生若愿意上门提亲，就让他来吧，碰了壁死心了，也没理由怪小姐耽误了。”

因为周雅琴疯狂的提议，沈天瑜整夜无眠。她知道江楚越一定也睡不着觉。明日便是他俩感情的分水岭，要么光明正大在一块，要么从此分道扬镳。夜愈深，焦虑的神经堆得愈厚重，哪来的心情进入梦乡？

大清早的，沈天瑜还未下床，陈妈便偷偷摸摸来传话，说江先生决定今日上门提亲，让小姐有个准备。

“春妮，楚越要来了，”沈天瑜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兴奋地嘟囔，“我就知道，他定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今天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态，我沈天瑜除了江楚越，谁都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