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的?又湿了

刘和听后笑了笑,问道:“你说这些,不怕我因此而责怪你们父子吗?”

刘弘坦然答道:“些许伎俩,本就瞒不过公,又何必自取其辱呢,不如对公坦诚相待,以求公宽宥。”

“你倒是聪慧。”刘和轻笑。

从刚一见面开始,刘弘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只是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刘弘的存在。不过能够青史留名本就是艰难之事,更别说还要出现在刘和的记忆中了。

想到这里,刘和告诫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少而聪颖,更要谨慎,切不可随意卖弄,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却是刘和起了爱才之心。

刘弘听后,郑重地向刘和拜道:“多谢公今日教诲,巴……把持江夏各处的贼寇必然不是公一合之敌,弘谢公教诲,亦要替江夏百姓谢公相助!”

说完,他又在心中暗道——“还要替亡父谢公平贼。”

刘和虽有些奇怪刘弘突然把话题转向了,不过少年人思维跳脱些也是合理的,他便没想太多。只觉得刘弘是个可造之材,这样一个人,还有着相当高的起点,只要不半路夭折,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

当日,在兵卒下午的第二餐之后,刘泌带来了消息,竞陵县长愿意贡献价值二十万钱的财货,并且还会邀请竞陵县的豪强、商贾等,同为剿匪出一份力。

刘和听后问道:“届时不至于三七分账吧?”

刘泌一听,当即否认道:“侍中放心,我知道这些钱财最终都会被侍中用到讨灭贼寇之上,绝不敢有人上下其手。”

刘和听后并未多说什么,只对刘泌说道:“我今日观弘在我身旁无事,想要将军中钱财的收支交给他来监管,君应无异议吧?”

刘泌先是看了坐在刘和身侧的刘弘一眼,然后才答道:“侍中看中弘,自是弘的荣幸,我当然愿意!”

刚与刘泌说完没多会,黄忠也来了,带来了武库的最新消息——

“少君,目前刀枪的数量最多,与带来的刀枪一起人手一件绰绰有余,弓和甲差了许多,弓倒是能用猎弓暂替,甲胄便没有什么办法了,能用的只有五十余件,其中铁甲只有十二件,且大都不够精良,临时制作则时间不足。”

刘和考虑了一下,说道:“竞陵县只有一伙山贼,贼首名叫瞿恭,裹挟了不足四百户。此前探听我们行迹的应该便是他了,先拿他练兵,这些武器足矣!”

黄忠认同地点了点头。

……

“渠帅,不好啦!渠帅,不好啦!”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瞿恭心中很是不满,他正在招待朗陵县的派来的使者呢!如此作为,让他很是丢脸。

“站好了,慢慢说!渠帅我还好好的呢!”说着,瞿恭还故作轻松地端起了酒碗。

“王二打探到消息,说是刘氏出兵去县城取了兵器,正要来打我们呢!王二说,至少有五六百人!”

嘭!

酒碗落地。

“渠帅,你的㡁湿了,我这就去拿新的!”

“闭嘴!”瞿恭怒道。

他的属下一听立刻愣在了原地,瞿恭一见更怒了:“还不快去!”

这时候,瞿恭也顾不得脸面了,他对朗陵县的使者诉苦道:“过去我在此地和刘氏井水不犯河水,但这次跟着公要的人一路到了刘氏乡里,这才惹怒了刘氏……他们人多势众,我只怕不是对手。”

使者乃是朗陵县三位首领之一陈恭的妻弟,名叫陈郃,见状对不战而怯的瞿恭很是看不起。

不过他稍一思量便说道:“如今我朗陵正广纳贤才,君若是愿意,不妨带着部众随我一同前往朗陵?”

寄人篱下?

听到这话,瞿恭犹豫了,他原本想的是让朗陵县那边派兵来帮助他。

陈郃继续说道:“如今竞陵县城那边已经磨刀霍霍了,君不论是去是留,还需早做决断。”

瞿恭还是不能决断,这时候,他的属下终于取来了新的衣物,听闻要离开家乡,他的属下表情并不太情愿。

到底是聚拢了三四百户的人物,瞿恭最终下定了决心——据山林而守!

靠着地利,未必不能击败官军!

而在此瞿恭做下决定之后,陈郃便动身离开竞陵,给瞿恭留下一句“事有不济可投奔朗陵”的许诺后,便带着消息返程去了。

……

刘和走在山林之中,拾起了地上的几片枯叶,轻轻一捏,便化作了碎片。

冬日,位于汉水以北的竞陵县中的山林还是略微干了些。

根据附近山民的供述,刘和意识到,瞿恭在设立山中营寨之时似乎没怎么考虑防火的事。

水火无情,火攻毫无疑问能减少己方的伤亡。

但刘和之所以还在犹豫,更多的是担心烧山容易灭火难。

“汉升怎么想?”刘和问道。

“火攻的确是一妙策,只需顺风放火便可。不过以我观之,瞿恭之徒,虚有其表,并无多少本事,可如少君此前所言用此战练兵,亦可以收降纳叛,以填补军队。”黄忠想了想,又说道,“少君,如今军中多受竞陵刘氏影响,至少瞿恭之众与他们不是一心。”

刘和闻言丢下了手中的枯叶,决定道:“就依汉升之言!”

而且,虽然有妇人之仁的嫌疑,但刘和想着,贼寇之中亦有妇孺啊。

他总不至于和前世某匪帮的爹干一样的事。

不过……

刘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枯叶。

……

“渠帅,山下的官军送来了些物件,说是要渠帅亲自看看。”

瞿恭不解地让人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有一些枯枝落叶和烧到一半的棍棒,除此之外,就只剩一些草木烧过的灰了。

“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想吓唬我,说要把我烧成灰?”瞿恭看完之后仍是不解,却自信地大笑道,“他们也得有这个本事!”

他不仅要笑,他还要喝酒,要把他前两日酒撒㡁上丢掉的尊严笑回来!

只笑着笑着,瞿恭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属下表情似乎有些惊恐。

“你怕什么?”瞿恭质问道。

“渠帅,要是官军真的顺风放火……俺们的山寨……能扛得住吗?”

嘭!

“渠帅,你的㡁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