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村

“看来今夜的风波还没有结束。”

亚丹看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由远及近，缓缓降下的车窗后是一个高度义体化的中年人。

“我想你就是新闻里干掉荒板三郎的V了？”

停下车，那人用生硬的中文开口，头发一丝不苟的扎在后面，双眼中蓝色的光芒扫过，原本处于戒备状态的V神情变得更加紧张。

“荒板三郎根本不是我杀的……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现在这个年头谁还信？”

V嘟囔了一声，抬头又看了看车里严肃的男子。

面部装甲，歧路斯义眼，仿生喉管。

单单能看到的头基本上全部是义体化。

“你又是谁？你是哪一伙的？”

V的身体微微后撤靠近亚丹，也许两个人总不会被这一个人吓倒。

那人沉默了一会，发着蓝光的双眼扫过亚丹，随即蓝光渐渐熄灭。

“我叫竹村，我的主人是荒板三郎。”

竹村的声音从仿生喉管中传出，平静而又冰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实。

咔。

V的手枪瞬间上膛。

“这些荒板的雇佣兵是你派来的？”

V的声音中透着质问意味，他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

竹村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否则我在这跟你说什么。”

亚丹拍了拍V的肩膀，“也许后半夜再解释吧，追兵来了。”

竹村和V纷纷回头，当看到那快速赶来的追兵时，竹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而V则是在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声。

在这个混乱的夜之城，麻烦似乎总是接踵而至，就像是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旦被它们盯上，想要脱身可就难上加难了。

“上车！”

竹村喊了一声，V犹豫片刻，看了眼亚丹。

“走吧，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V说到。

“德拉曼！结束服务！回去吧！”

V远远的朝着杰克刚刚待过的出租车喊道，出租车传出一阵电子声，不过太远，亚丹也没有听到。

随即车门自动关闭，出租车“德拉曼”带着一个爆胎慢慢的转弯，自动开走。

V叹了口气，转头坐进竹村的车。

商务车的车门在他们靠近时自动打开，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和皮革混合的气味，那是赛博朋克世界里常见的气息，带着一种冰冷而又奢华的感觉。车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座椅是用高档的黑色皮革制成，上面有着精致的缝线，看上去既舒适又显得很有格调。

“嘿，我们现在可没时间看汽车内饰了。”

V看着好奇的亚丹。

V和亚丹一上车，车门便迅速关闭，竹村随即启动了车辆。商务车如同一只挣脱缰绳的黑色巨兽，猛地向前冲去，发动机发出低沉的怒吼声，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扬起一片尘土。

追兵们看到目标上了车，纷纷加快了速度，摩托车的轰鸣声愈发响亮，他们呈扇形散开，试图从各个方向包抄商务车。

“抓紧了！”

竹村喊道，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商务车在夜城的街道上飞驰，穿梭于高楼大厦之间，那些霓虹灯招牌闪烁的光芒从车窗旁快速掠过，如同梦幻般的光影在眼前飞舞。

V和亚丹紧紧抓住车内的扶手，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晃动。V的心中依旧充满了疑虑，他不知道竹村到底要带他们去哪里，也不知道这个自称是荒板三郎仆人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此刻，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在这生死时速的追逐中，先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要不要开两枪干掉他们？”

亚丹看了看车门的地图袋区域，随手一掏，一把“类星体”手枪被亚丹拿了出来。

“不用，我可以甩掉他们。一会就到城市区了，不要引起警察的注意。”竹村紧握方向盘。

“你到底想干什么，竹村？”V大声问道，试图在车辆的轰鸣声和呼啸的风声中让竹村听到自己的声音。

竹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然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不时地变换着车道，躲避着路上的障碍物和其他车辆。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我想弄清楚荒板三郎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你，V，是目前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V冷笑了一声，“哼，就为了这个？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荒板三郎一死，整个夜城都乱了套，各方势力都想把我抓到手，要么是为了邀功请赏，要么是想从我的记忆中挖出点什么来。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你这个荒板家的人？”

竹村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邀功请赏之类的事情没有兴趣。我跟随荒板三郎多年，他的死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只想知道真相，哪怕这个真相可能会让我难以接受。”

亚丹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你为什么找上V？”

竹村看了亚丹一眼，“因为V是最后一个和荒板三郎有过接触的人，而且据我所知，荒板三郎的死似乎和某种神秘的科技或者力量有关，而V身上很可能就隐藏着这些关键信息。”

亚丹一直觉得竹村说话怪怪的，可能是日本人说中文都这样。

“至于你们会不会把我当成敌人，我只能说，我现在是在冒险，你们也是在冒险，我们都想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找到一条出路，不是吗？”

V沉思了一会。

“是荒板赖宣，他的儿子掐死了他，我和杰克亲眼所见。所以你有什么意见？”V问道。

竹村沉默片刻，“我还没想好，也许应该先休息一晚。”

“先去干掉德克斯特！”

V的眼中充满怒火。

“如果这对你有帮助的话，我可以帮忙。”

竹村一边缓缓的降下车车速，孤独的黑色的车消失在夜之城的暗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