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京
- 被逼嫁冷面权臣,炮灰庶女赢麻了
- 瑰时
- 2403字
- 2024-12-02 12:02:20
烈日当空,桶里又藏着两个人,是以李伯推得极慢,等到了城门口,正好赶上正午时分。
城门口排着长队,守城的士兵早已不耐烦,一面检查一面还在骂骂咧咧的。
“桶里装的什么?”
守城的官兵一脸黑线,却在见到李伯手里递来的一个玉镯时当即笑开了花。
“长官您也不容易,这是老头子的一点儿心意。”
那士兵收下玉镯藏进袖子,没打开桶盖便让他们走了。
这镯子是王滔给的,钟芳懿也是怕查得严,以防万一便留了这麽个后手。
没想到这守城的尽是些酒囊饭袋,倒是白瞎了先前的一番辛苦准备了。
到了城郊,李伯也是累得够呛。
“出来吧,这儿没人了,老头子也推不动了!”
季风林和钟芳懿先后从酒桶钻出来,纵然方才撑着伞,二人却也是一身狼狈。
“好了,老头子就送到这儿了。丫头,将军,你们以后要好好的,老头子这便走了。”
李伯说着,眼眶已经有些湿润。
钟芳懿见李伯要走,急忙从包袱里拿出个瓷瓶塞进他手里。
“李伯,”一开口,她也开始哽咽起来。
“我没法在您身边尽孝,这个您拿着,能换不少银子。您去买点补品,争取活到百岁啊!”
“嗐,你这丫头。”李伯擦干眼泪,“你想看着老头子变成个老王八吗?行了,不说了,简直没完没了了!”
“李伯,我们会回来看您的!”
看着李伯远去的身影,钟芳懿大声喊道。
李伯走出很远,再回头时已是泪眼婆娑。
“保重。”
他喃喃道。
偏僻的城郊小径上,芦苇层层,随风而动。
话语淹没在簌簌风声里,再也传不进人的耳朵。
城郊走出不远,便是官道。
官道上车来车往,去京城的车更是不少。季风林稍稍使了点儿银子,便有马车愿意带他们一块儿去京城。
到了城门口,二人便下了马车一路走到将军府。
钟芳懿看着头顶上“将军府”三个金漆大字,一时竟觉得陌生了不少。
正要往里走,却见季风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怎么了?”
“芳懿,你先进去,我得进宫一趟。”
季风林说着,将手上的包袱递到钟芳懿手中。
看着小姑娘关切的眼神,季风林摸摸她的头,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不必担心,我很快回来。”
进入宫门,便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季风林低头走着,没去理会身边频频经过的宫人的致礼。
不知为何,自打进了京城,心中总觉不安。
他料想到肖钰这次外派他出京必有阴谋,可是这麽长时间以来却是风平浪静,季斌也未曾来信。
如此平静,倒更是显得反常。
季风林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不管如何,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有何惧?
走进太晨殿,肖钰还在看着折子。
“陛下,季将军来了。”
大监从旁提醒,肖钰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风林,此次你赈灾有功,可想要什么赏赐?”
“回禀陛下,”季风林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臣不求恩赏,只希望陛下能为臣做主,为整个洵州的百姓做主。”
大监将盒子呈上,随即退至一旁。
打开盒子看完里头的东西,肖钰原本平静的神色顿时龟裂。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似是压抑着熊熊怒火。
“这可属实?”
“陛下,这是内子在钟无的书房中找到的。钟无怕事情败露,竟在洵州城满城通缉臣与内子,若不是内子相救,臣险些殒命。此人心肠歹毒,行径亦是极为猖狂,还请陛下圣裁!”
“荒唐!”
肖钰猛然起身,拂袖将盒子与一应证据统统扫落,大监急忙躬身去捡。
“区区一个洵州刺史,竟如此胆大妄为,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速速拟旨!”
旁边的司文官恭谨上前,正要下笔,肖钰却忽然眼珠一转,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可是朕记得,这钟无是风林你的岳丈啊!你这般所为,可有与你的夫人说过?朕是怕此番旨意下来,你与夫人恐生嫌隙啊!”
“回陛下,这也是内子的意思。”季风林跪下拱手,“还望陛下看在内子检举有功的份上,免了内子连坐之罪!”
“哎,风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肖钰连忙将他扶起,“既然是你的妻子,朕自然会考虑这些。”
季风林走后,肖钰呷了一口茶,不禁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时候沏的茶?怎么都凉了?”
“陛下息怒,臣妾给您泡了新的茶来。”
秦婉芝自殿外缓缓走入,挥手屏退殿中仆婢。
“陛下尝尝,这是臣妾母家今年从宫外带给臣妾的蒙顶茶,臣妾都没舍得喝,今日特意带来给陛下尝尝。”
话毕,肖钰接茶碗的手一顿,随即又不动声色收了回去。
“先放这儿吧,朕空闲时再喝。”
秦婉芝怔愣片刻,目光突然瞥见桌角摆放的一个小盒子。
“陛下,这是···”
“方才风林来朕殿中,谈及洵州刺史钟无卖官鬻爵之事,要朕拟旨降罪。”
“可这洵州刺史,不是季将军的亲岳丈吗?”
“是啊,朕先前也见过这位将军夫人,虽是容色倾城,却觉得与大多闺秀一般木讷无趣。可不想这钟莲竟愿意大义灭亲,检举生父罪行,当真是个奇女子啊!”
肖钰谈得正起劲,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秦婉芝渐渐冷下去的神色。
出了太晨殿,秦婉芝朝着静云殿的方向走去。
走这一路经过御花园,里面不少后宫妃嫔正在饮茶交谈。
她们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每一个都面容姣好,每一个都比她更得皇帝宠爱。
穿过层层宫墙,百灵鸟似的轻快声音传入耳中。
秦婉芝没有停留,只是脑中不自觉地想起当年之事。
当年,太后亦是住在静云殿。
“姨母,婉芝求您允了这门婚事吧!”
秦婉芝跪在静云殿外,任凭雨水打湿了鲜亮的宫装。
她跪了整整一日,脸上的妆容尽数被磅礴的雨幕褪去,浑身冰冷,几欲晕厥。
最后,太后终于心软,将她召进殿去。
“婉芝,你可知哀家为何不让你嫁给皇帝?”
自然是因为秦家势大,若她嫁给肖钰,势必会让太后的实权受到冲击。得了秦家这一臂膀,肖钰便多了几分与太后抗衡的资本。
她知道,可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太后郑氏见她低头不语,心中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婉芝,”她语重心长道,“哀家不让你嫁给皇帝,是因为哀家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今日屈居于哀家之下,可终有一日他会真正成为一个帝王。到时,你觉得他会怎么对待你这个与哀家沆瀣一气的皇后?”
见秦婉芝仍是不明所以,太后索性把话挑明。
“婉芝,他的心机手段,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今日你若执意嫁他,哀家笃定,他日你必会后悔。纵使这样,你还要坚持吗?”
秦婉芝于下首叩拜,语气坚定。
“姑母,婉芝爱慕陛下,此生不悔!”
不知不觉,秦婉芝已走到了静云殿前。
她站在原地盯着殿门看了良久,随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