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虎符
- 被逼嫁冷面权臣,炮灰庶女赢麻了
- 瑰时
- 2507字
- 2024-12-03 13:33:24
夜深了,钟芳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季风林今天不太对。
不过是去上个朝,为何去了如此久?而且,他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周身的气压都很低。
莫非是自己昨天说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可是自己那番话说的如此通情达理,他应该感动才是啊,怎么会生气呢?
想得脑子都快炸了,却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索性坐起身,穿上外裳出去透透气。
走到院子里,却见季风林正坐在连廊前的石阶上,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钟芳懿走到他身旁坐下,眼神落在他手里老虎样子的铜制摆件上面。
“虎符。”
“我可以看看嘛?”
季风林将虎符递给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很大,把院子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月光洒在小姑娘的脸上,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像是个粉嫩的水蜜桃一般。
“你可知这虎符是干什么用的?”
钟芳懿摇摇头。
“有了这虎符,就可以号令整个季家军。”
“真的?这麽厉害!”
钟芳懿看向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和天上的明月一般亮。
看着她的眼睛,就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北疆的广袤草原。
那里,也有这般皎洁的一轮银盘。
季风林长长叹了口气,内心反复纠结挣扎着,一团乱麻般。
这枚虎符他守了十几年,藏了十几年。
只因季家军是爹娘毕生的心血,所以哪怕他早就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却仍旧想尽办法苦苦支撑。
现在,真的到了这一天了。
兵权和人命哪个更重要,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这麽轻易就被肖钰拿住了把柄。
“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钟芳懿见他半晌不语,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没事的,我都能处理。”
季风林拍拍她的肩膀,
“好了,快些回去吧,外面冷。”
直到目送着她回了屋子,季风林这才下定决心。
大概是心里有了想保护的人,行事的顾虑也开始多了起来。
哪怕,那个人只是把他当做朋友。
翌日,季风林穿好朝服,天不亮便出了门。
到了快要下朝的时辰,龙椅上的帝王也开始困倦。
大监见此情形,急忙上前两步。
“诸卿可还有事要奏?若是没有,那便···”
“等等。”
季风林手握笏板上前,
“臣有事启奏。”
季风林将手里的虎符呈给大监,随即拱手于前,俯身一礼。
“前日军营暴乱,某虽不在京中,亦有失察之过。某自知无力管理好季家军,还请陛下收回兵权,将某贬为庶人!以儆效尤!”
一言既出,满堂哗然。
大臣们能在朝堂立足,基本的城府都是有的。是以即使众人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却无一人敢上前进言。
肖钰接过虎符仔细端详,心中暗喜,可面上却挂出一副心痛的神色。
“风林,你是朕之肱骨,朕怎能失了你?朕可以替你暂管军营,若你回心转意,随时可以找朕拿回虎符。只是将你贬为庶人,朕断不会应允。”
“既然你如今无心朝政,那好,朕就给你三月休沐,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朕,朕的太晨殿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下了朝,走在大殿前长长的石阶上,身后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三月休沐?陛下怕是彻底放弃季将军了吧!”
“是啊,一个将军没有兵权,还叫什么将军。只是这卸磨杀驴之举,当真是让人心寒呐。”
“慎言!”一人从旁提醒,“你是想掉脑袋吗!”
季风林听着这些议论,却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这些年加在他身上的这些枷锁,今天终于可以全部卸下了。
只是今后,军营里的将士们日子怕是艰难了。
肖钰回到太晨殿,屏退了殿内宫人。
半晌,黑衣男子从屏风后走出。
他只蒙了半面,额头上的墨刑印记清晰可见。
“陛下,您本可趁着这次机会治他于死地,为何···”
肖钰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朕本就没想要他的命,朕想要的,只有虎符。”
“可···”
那人还欲再说,却见肖钰神色不悦,便把话咽了下去。
“李京,明日你便去接管季家军,若有不服者,就地格杀。”
“是。”
李京走后,肖钰坐回桌案前,不禁忆起往事。
八岁那年,窃贼作乱,宫中物品频频失窃。
不日,母后命人在宫中布下了天罗地网,这才终于抓到了那个盗贼。
盗贼起初拒不认罪,母后便命人施以墨刑,那人这才一一招供。
因其盗窃数额巨大,那人当即被关入地牢,择日问斩。
可没过多久,那盗贼却在地牢里离奇失踪了。母后派人搜遍了整个京城,仍旧没找到他的踪迹。
可母后不知道的是,那段时间,李京一直藏在他的寝殿中。
父皇临终前曾对他说过,一定要想尽办法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脱离母后的掌控。
当年李京被母后抓住时,他也在场。
只一眼,他便断定这会是一颗极好的棋子。
如今多年过去,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
傍晚时分,钟芳懿肚子有些饿,就想着去小厨房拿些点心吃。
“将军,您真的将虎符交给圣上了?”
经过季风林的房间时,正巧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虎符?”
钟芳懿心生好奇,便倚着窗棂开始偷听。
“若我不交上去,你以为你还有命出来?”
“可是···”季斌停顿了下,“这分明是陛下特意给您设的局啊!您交了兵权,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
“季斌,我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就算再拖个几年,结果也还是不会改变。今后我不再是将军,你一定要与将士们说清楚,千万不能与新来的统领对着干,一定要谨小慎微,珍重自身,听到没有?”
季斌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声音已带上了哽咽。
“将军,季家军可是老将军一生的心血啊!就这麽拱手让人,季斌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君臣之间,自古如此。”
季风林说着,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辛酸与凄凉。
“你快些回去,若这个时候再闹起来,只怕不好收场了。”
听到这里,钟芳懿急忙跑回房间,连方才出去的目的都忘了。
所以,竟是圣上收回了兵权?难道他先前派季风林去卓州,竟是为了这个?
真是好深的城府!
一想到自己曾经差点成了他的妃子,钟芳懿不禁打了个寒噤。
可是将军不就是带兵打仗的吗?没了兵权,还叫什么将军?
怪不得季风林昨日一直恹恹的,原来是一早就知道了。
“这麽大的事,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有什麽法子能让他开心一点呢?”
钟芳懿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思量半天仍然毫无头绪。
她烦躁不已,正要坐下来喝口茶降降火,视线却突然扫过垫着桌角的一块石头。
这是先前王滔送的那一堆宝贝里看着最不值钱的一个,因着大小合适,才被她用来垫了桌子。
钟芳懿将那石头抽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石头表面凹凸不平,麻麻赖赖的,可在灯底下照着却隐隐透着青色,想来应是一块玉。
也是,王滔那家伙又怎麽会收藏一个平平无奇的石头呢?
她正想着,就见杏花端着茶盏从外面走进来。
“杏花,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夫人?”
“去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