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的光芒依旧在照着地下室,三道脚步声从水道里缓缓靠近。
三人前后从地下水道的入口走出。
少的那个人叫啥来着?算了,不重要。
这让等待着的埃尔文和杰斯特有些疑惑。
依旧是温娜主动上前,为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殿下,感谢您的帮助。”埃尔文面露感激,真诚地道谢,“两位,同样感谢你们。”
埃尔文本身就是空降到这座教堂的,不少先前竞争这个位置的神职人员,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埋汰他。
原则上来说,地下水道,也属于他的辖区范围。
如果真的让混乱教派的异端通过献祭仪式召唤出什么玩意,他就有得头疼了。
克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气,拿出了怀里包裹着十颗晶片的手帕。
温娜和顶甄也是如此。
在例行公事地确认所有人的晶片数量都无误后,几人重新回到了地面。
杰斯特领着小情侣离开,克洛则又和埃尔文走完了一长段走廊,进入了一个小房间。
比起教堂正殿的华贵典雅,这间屋子的装饰朴素得有些简陋。
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丝质底托上的金色觉醒石。
在略显昏暗的空间中,觉醒石亦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相比普通的觉醒石,这种专门的觉醒石中内含更精纯的神圣力量。
这股力量能够帮助骑士激活更加精纯的血脉,也能让神官拥有更多的法术位。
只是每一次使用,都要消耗其中的能量,因此只会对特权阶级开放。
一切准备妥当后,克洛将手放在了觉醒石上,入手触感是一种舒服的温润。
他对着埃尔文点了点头。
埃尔文会意,双手交叉搭在肩膀上,念诵起了专用于觉醒的神文。
圣洁的金色光芒顿时照亮了密室。
随着他的吟唱结束,克洛已经闭上了眼睛。
觉醒石上金色的光辉却开始逐渐消退。
埃尔文表情有些古怪。
以这种情况来看,克洛觉醒的既不是神官也不是骑士。
但历代圣子的阶位,不外乎就这两种。
不过。
他没记起一种特殊的元素。
克洛的意识游离于天空,漫无目的地飘荡。
朦胧的云雾中,隐约有一个女声。
声音温柔而神秘,却久远的,像是来自古老的过去。
克洛的意识不自觉地靠近,不知过了许久,他身边的云雾逐渐稀薄。
他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位身着古典长裙的女性,一头白金色的长发如瀑坠落大地。
时之女神。
克洛涌现出了这样的念头。
“祂”的面容模糊,只有白金色的眸子璀璨如星辰。
“好久不见。”时之女神轻轻开口。
克洛心头一震,女神分明刚刚才关注过他。
他突然有了个念头,自觉明白了女神对话的目标并非是他。
刚想说些什么,他的意识就陡然加重,开始向地面坠落。
现实的世界里,小房间的女神像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虚幻的纯白羽毛,直接在密闭房间内缓缓飘落。
金色彻底消退,克洛的身体开始发出银白光辉!
《时之圣典》所载,女神向信徒颁布神谕之时,皆有纯白圣羽从天而降。
“女神大人显圣!”
埃尔文跪在了地上。
此时,他终于想起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内容。
在地水火风四种基础元素以外,世界上还存在着三种稀有的虚幻元素。
空、梦。
以及。
象征女神名号的“时”。
空元素和梦元素虽然稀少,但出现的频率还能以百年为记。
而上一位时元素的拥有者,得追溯到数千年以前,对方的生平经历,皆是不详。
克洛的身体彻底被羽毛覆盖,羽毛和银白光辉衬托着他的面容无比圣洁而美丽。
【未知血脉已融合,血脉属性——时】
他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海洋一般的蓝色眸子,染上了瑰丽的彩色,成了深邃的星空。
时之魔法在神典国的地位不言而喻,什么骑士体系、神官体系和时之魔法比起来都是渣渣。
而且他还获得了四个初始法术位,这样的天赋只能称一句神选之姿。
可是。
他不是来觉醒成骑士的吗?
他压根就没修炼过冥想法啊?
还没来得及思考,包裹住克洛的虚幻羽毛再度有了动静。
汇集在他的身后,幻化成了女神的虚像。
埃尔文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有幸目睹到这样的神迹,原本动摇的信仰彻底稳固。
在经历过信仰动摇又重新虔诚的过程后,他触及到了第六阶位的大门!
再难压抑激动心情的埃尔文不断地对着女神虚像行着最为标准的跪拜礼。
女神虚像从背后环抱住了克洛,缓缓与他合二为一。
带着些许的灼痛感,繁复的金色纹路在克洛右手背浮现。
那是一柄缠绕着荆棘玫瑰的锋锐长枪。
【原典·乌尔努斯】
“圣痕?”
克洛有些意外。
圣痕虽不及时元素稀有,但整个神典国拥有圣痕的超凡者也就十来个人。
而只要是圣痕持有者,都可以直接加入六大部门之外的【时之骑士团】。
如此的恩宠让埃尔文久违地产生了名为嫉妒的情绪。
他都有些怀疑面前的少年是不是女神的亲子。
金光散去。
“埃尔文司铎?”克洛看着跪在地上的埃尔文。
“咳咳,”他用咳嗽掩饰尴尬,“恭喜您,圣子殿下。”
作为全程见证者的他清楚地知道,这将是此生绝无仅有的机会!
“殿下,我的儿子尤西斯一直想成为您的骑士!”
“啊?”还有些走神的克洛下意识惊讶出声。
第五阶位在神典国已经算得上中坚力量,埃尔文这是要彻底站队他。
“贵公子如果也愿意的话,就让他明天来阿贝尔海姆家。”
“今天发生的事情还请司铎为我保密。”时之魔法和圣痕实在是太重量级了,克洛不想就这样暴露出来。
“我向女神起誓,将为您守口如瓶。”埃尔文承诺起誓。
“司铎,你清楚温河文书的来历吗?”
“他是老司铎收养的孤儿,老司铎去世后就一直留在教堂里。平时话不多,也没什么朋友。说实话,我不清楚您看中了他哪一点。”
埃尔文如实答复。
教堂内。
温河依旧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手里的书籍。
“殿下,看来您救下了所有人。”
“你提前预测到了地下发生的一切。”克洛使用的是陈述句。
温河摇了摇头,“只是有所猜测,您现在还想招揽我吗?”
克洛点了点头,“更加想了。”
温河指向了窗外的大楼,“明天下午两点,五楼会有一场学者招聘会,请您让我入选。”
他又补充:“当然,我不会刻意扮蠢或退出,您也不能动用特权。”
“很公平,那就一言为定。”
一旁的埃尔文听着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交流,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