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滴滴答答的水声

虽然看起来像是变完身的魔法少女,拯救完世界后,还要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一样,但是现实确实如此荒诞。

远山真叶毕竟不是刑事部警察,而是一名刚刚参加工作的,处于并将长期处于实习地位的心理医生。

帝都医院的请假制度分为两种,一是短期假,需要当日完成请、销假;二是长期假,目前请销假的流程,远山真叶还没有机会知道——

三天的实习时间,前两天他上班不小心迟到,第三天又请了短期假。

按照流程操作,远山真叶在医院内网上提交销假证明即可,但是身为实习医生的他,却没有注册医院内网账号,工作中遇到的问题都需要亲自面见上司,包括但不限于请假事宜。

没有注册账号的原因,说来可能复杂。

大概是东京每个人都尽力活得小心翼翼,生怕无法成为社会的局外人,所以在这片土地生活的人看来,去医院看病有时也是殊于常人的一点,而问诊心理问题,无异于是给自己亲手打上了“异常”的标签。

再加上东京都遍地开花的私人心理咨询室,每月来到帝都医院心疗科问诊的客户,犹如小阳春里盛开的樱花,少而独特。

理所当然的,医院董事会内的董事们认为心疗科并不重要。

哪怕是因为婚姻失败而寻求心理问诊的铃木董事,最开始时都是抱着先试探一下的态度。

“真叶,还在考虑加点的事情?”

银白色马自达双人座跑车飞驰在去往帝都医院的路上。

三月末的暖风偶尔也会提醒路人们不久将至的夏日。

开着跑车的天野凉子,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怔怔出神的弟弟:

“加点的话,要不考虑加在长度上面?”

单纯懵懂的姐姐还以为她弟弟说的是增高鞋,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建议。

……没想到凉子还记得这事,远山真叶有那么一瞬间误以为姐姐听懂了他的意思。

只是看见她清澈不染血丝的眼眸,远山真叶知道是姐姐想歪了。

他想说的是,能不能将这1点加在现实物品上面,比如增加手机的长度或者宽度。

不过,系统面板“加点”前有限定语句——人类固有天赋,也就是只能加在人类本身上。

面板内提供可以加点的天赋约有数百种,大致可以按照“火鸡”心理学家多年总结出的多元智能理论,分成八类。

即语言、逻辑数理、视觉空间、身体运动、音乐节奏、人际关系、自我认知、自然观察者。

面板中提供可加点的天赋,成长度有10点。

寻常人起点通常在4点,专精专家是6点,创造性大师是8点,人类极限是10点。

粗浅浏览过一遍,处于选择困难状态的远山真叶暂时放下直接加点的打算。

一边回应着姐姐询问,一边将目光投向面板终焉奖励的另外两项。

超能心声无需多说,想来应当和影视剧中表现的超能力无异;一立方米的次元空间如同上辈子看过玄幻小说的“纳戒”,是可以储存容纳现实物品。

次元空间有两个限制,一是每日只能存入一件现实物品,取出无限制;二是它不能容纳意识生命体。

意念沉寂少许,远山真叶闭了闭眼睛,沉淀情绪,平静心湖,合成了面板内十块超能碎片。

【获得能力:聆听心声(6小时)】

不知道聆听心声的范围有多大……侧身看着姐姐,远山真叶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怀疑。

直到多巴胺过度分泌的感觉袭来,才发现姐姐原来没有任何心理活动。

疲倦的感受困扰身体,远山真叶揉了揉眉心,心中无奈吐槽,“这就是系统面板馈赠之后,暗中标注好的价格吗?”

一路无事。

红色马自达双人座跑车驶离医院侧门,远山真叶边打着哈欠边走进医院本部大楼内。

经常睡觉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当一个人极度困倦的时候,反而会处于一种病态的亢奋状态,不容易睡着。

没有与超能天赋匹配的身体素质,就好比……远山真叶晃了晃脑袋,思绪断断续续,忽然忘记了刚才泛起心间的想法。

“不知道凉子有没有收到桃香美樱的调查报酬……100万日円,侦探性质的私人调查,也不知道需不需要扣税……”

“明天晚上有一场警视厅刑事部召开的记者发布会,没有邀请我的打算,这群平成警察……”

“本月和下月的贷款没有问题了,可以考虑增加些渠道,赚些外快了……那个线上聚会要参加吗?”

思绪起伏不定之际,远山真叶搭乘电梯,直接去往铃木董事办公所在的大楼16层人事科。

沿着医院指示牌进入人事科办公厅,精神状态萎靡不振的远山真叶来到前台女秘书处,目光四顾却没找到有秘书在班执勤。

人事办公大厅左侧是活动区域,右侧办公区域,里面坐着七八位年龄各异的女性。

有年轻女子,有成熟人妻,也有矜持阿姨,此时正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谈论着闲趣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贴心温柔的微笑。

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

见到远山真叶走进科室内,也只是扫了眼,就当做没有看见一样。

医院行政人员是这样的,每日过着百成不变却又岁月安好的生活,而那些一线医护需要操劳的事情就多了。

远山真叶刚要转身离去,耳畔突兀传来似是魔鬼低语的数道声音。

低而不沉,一如梦呓。

【这个婊子,终于爬上渡边董事的床了?刚买了金手链有什么好晃悠的,真是双腿一张就是放荡女妓,双腿一夹就是良家女人,下贱!】

【怎么就突然怀孕了呢?人太多也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道清水医生能不能再帮我修改一下亲子鉴定】

【哎呦不错呢,长得真不错,就是身上衣物好廉价,是个可以养成备胎的男人,我记得他是新入职的医生?叫什么来着?】

【剑南春!多大年纪了,一看到帅气小哥就犯花痴,还想着老鹰吃小鸡?】

……

……

不绝于耳的心声带来浓厚的倦意,远山真叶微微摇头,尝试收拢心绪,朝着人事办公厅内部门禁处快步走去。

门禁后是一条内走廊,左边是铃木董事所在的办公室,右边则是专供医院高层使用的电梯,平日少有人使用。

想了想,打算先去心疗科休息一下,今日请假销假一事委托小护士宫野夏花,联系铃木董事的秘书预约时间。

验明身份过了门禁,远山真叶走向电梯口。

路过铃木董事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忽然发现房门轻掩着,留着一条小缝隙。

“没人?”

远山真叶正要离开,门内却传来了滴滴嗒嗒的水声。

就像是淋浴花洒即将喷洒开来的开端。

隐隐约约,模糊不清。

继而屋内又传来了一道心声,听起来像是铃木董事的。

【不行……不能再这样,坚、坚持不下……去!】

远山真叶眉头一挑。

既是没想到办公室内铃木董事还在,也没想到铃木董事会选择自我疏通的减压方式。

只是,铃木董事为什么不关门呢?

是担心空气不够流畅?

远山真叶透过半掩房门留下的缝隙,向室内心怀关切地看去。

办公室内,头发散乱的铃木董事气喘吁吁,身子摇摇又晃晃,双手撑着皱巴巴的瑜伽垫,裹着紧身瑜伽裤凌乱着,脸上和身体的汗水侵湿了垫子,同着汗水流滑到了地面。

办公室内的奇怪场景,没来由让远山真叶想起了著名绯句诗人的名言。

暮春时节,雨打芭蕉荫满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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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删减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