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剧之王

“你们是大陆刚到香港的？”

沙嗲烧烤大排档里，年轻女生抄着一口烟嗓惊奇道，左手握着一只巨大的啤酒扎杯。

“对呀对呀，没想到香港这么乱。”自来熟的张一蓓这几天跟着闷骚的郑植憋坏了。

年轻女生有些后怕：“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吧，刚结束忙了好久的工作，听人家说这里解压，没想到还没待多久，先是被人莫名其妙搭讪，后来又被纠缠！真是倒霉。”

说完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郑植：“还没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等到警察来事情就闹大了。”

“不必客气”，郑植随意摆了摆手。

张一蓓有些好奇：“警察来了有什么关系？”

女生不好意思的拂了拂头发，露出大大的桃花眼，额头饱满，眉骨高翘，鼻梁窄且立体，颧骨微微突起，鼻尖翘起，既清纯又明艳，因为还年轻，还带着些日后没有的少女的娇憨与灵动。

郑植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非常完美的脸庞。

“我才出道拍了一部电影，如果这时候出现负面新闻，会影响上映的。”

“卧槽！”

张一蓓虽然在电视台工作，但是还没见过活的明星呢。

前几天的山鸡哥就算是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了。

此时激动的眼冒金光，握住年轻女生的手摇来摇去。

“你……我就说你这么漂亮不做明星好可惜！演了什么电影呀？”

年轻女生被她豪放的嗓门吓了一跳，拉着她嘘声说道：“小声些小声些。”

“电影叫《喜剧之王》，过些天就上映啦，你们可以留在这边看。”

“有没有搞错！你这么漂亮怎么当笑星！”张一蓓震惊。

郑植有些想把她提进小黑屋——这丢人的二货。

年轻女生忙摆手否认：“不是的啦，这是一部爱情片。我在里面演一个……总之你们看了就知道！”

“届时一定捧场，祝你电影大卖。”

郑植提杯庆祝，他向来只说真实发生的事——《喜剧之王》票房高达2984万港币，成为除去海外电影外的1999年香港电影票房冠军。

“谢谢你，这几天我总是有些患得患失。毕竟是我第一次拍电影，如果我把一切搞砸了……”

郑植想起宫崎骏的一句台词，轻声道：“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确，不管多么崎岖不平，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

小孩子不禁灌鸡汤，加上连日来的众望所归下的期盼成为她背负不住压力，此时眼眶竟微微泛红。

张一蓓看气氛有些沉重，想要赶走悲伤：

“那我们就来提第二杯，祝你越来越接近幸福。”

“干杯！”

“干杯！”

“祝……诶，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张一蓓想祝愿她未来一定大红，才发觉还没问名字。

“张伯芝，我叫张伯芝。”

……

“一蓓！再喝一杯！”

“你养鱼呢郑植，喝干！”

“我靠，你大逆不道叫我名字。”

“我冇醉啊冇醉，快喝！”

香港市民睡的挺早，一茬来一茬走，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仨。

一个纯属人来疯，一个压力大又刚刚倒霉，一个今天刚感伤得了重生病。

三人喝的兴起，声势能撂翻整个大排档。

郑植久违的醉在香港的夜风中。

没大醉，他掐着量呢，桌上还有两个女士，他必须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那两人酒量上倒是有来有回，一杯接着一杯，谁也不服谁。

不过他可以作证，最后还是张一蓓先倒下的。上一句话说的还好好的，下一句突然就闷头趴在桌子上，一点兆头都没有。

另一边张伯芝跟看不着似的，仍在那把着张一蓓碎碎念。

她酒品挺不错，不打不闹，就是有些话痨，从家里的宠物聊到人生理想，喋喋不休。

碎碎念结束，才看见张一蓓倒在桌子上，立时号啕大哭起来：

“一蓓，一蓓！你做乜呀！你醒醒吖！”

张一蓓纹丝不动，张伯芝在一旁哭丧。

郑植看不下去了，结了帐，将张一蓓扒拉到自己的背上，又拽着张伯芝，离开大排档。

先送张一蓓，至少张伯芝还是能自己走路的。

好不容易走到金岛宾馆，送上八楼，将张一蓓放回她自己的房间，仔细料理好这一边，退出房间，又看向另一个麻烦。

“你家住在哪里呀？”

郑植预备把张伯芝送回家。

“嘿嘿，我家在香港油麻地和佐敦之间的八文楼，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所以我住在妈妈家。我爸之前一直在赌馆工作，后来去了联英社，已经好久没见啦！我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两个亲弟弟，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

“真够复杂的。”

郑植叹了口气，对送她回家有了些忌惮。这么晚了，还要和她家里人解释，郑植有些嫌麻烦。

把她们两个醉鬼扔在一起不管不顾又有些丧良心。

转身找到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间，里面发出鹅黄色的光，似是没预料到今晚郑植还能带个女人回来。

郑植扶住张柏芝烂泥般的身体，轻声说道：

“今天你睡我的房间，我在沙发上，别说我占你便宜啊。”

张伯芝头摇的像只拨浪鼓，郑植扶住她的两侧肩膀，正待再次重复一遍——

原本就被肥婆撕扯过的衣服发出“哗啦”的声音，从领口开始破坏，开裂到肚子。

少女纯白色的内衣就这样裸露在外面。

郑植顿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合上，只是越扯越是一片狼藉。

最后只能从旅行袋里拿出件衬衫，包住她的身体。

酒后趁人之危太没品，

郑植这一世又不会缺。

安置好她，郑植才去洗漱，收拾房间。

忙活完一切，张伯芝已经歪歪斜斜的倒在床上，紧闭双眼，喃喃的说着电影的台词：

“我不管你是主角也好，跑龙套也好，你都要养我一辈子。”

或许是这场戏NG了太多次，成了她此时的梦魇。郑植觉得有些好笑，拍了拍她的额头，说道：“这条过了。”

张伯芝这才放松下来，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郑植也被迟来的困意袭来，意识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