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的大将正在赶来

半个月前,长沙。

当黄忠回到家门前,看到的是儿子在院里追大黄,这梦中出现过多少次的场景,一度让他以为还在梦中。

直到,“爹,你回来啦!”

黄叙开心的声音,惊醒了黄忠。

“你怎么还跑起来啦?不知道自己身体如何吗?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黄忠急切的说道,他很担心,儿子身体不好,才十岁的年纪,已经多年卧床,常常咳嗽,是不能剧烈运动的。

他们找了很多郎中,都于事无补,这几年来,身体反而越治越差。

而且,郎中还说,可能,没几年了,每每想到此,他就痛彻心扉,却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暗自垂泪。

儿子,一直是黄忠心中的痛,才四十多的年纪,头上就已经布满了白发。

“爹,前天家里来了个神医,可厉害了,他给我扎了好多针,还给我开了药,今天我就舒服多了,已经不咳嗽了!”

黄叙兴高采烈的说着,他很开心,他又能像其他人一样奔跑了。

黄忠闻言很震惊,也很忐忑,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希望,怕小孩子说不清楚,他急忙奔到屋内,询问妻子。

妻子抹泪告诉他,前天,有个老者自称受人所托,来给自家儿子治病。

在询问了儿子的症状以后,把了脉,后来,神医说可以治,不过要长期治疗。

之后就给儿子扎了针,又开了药,称今天晚上还会再来复诊!

黄忠简直不敢相信,事情居然出现了转机,自己身在军中,三五天才能回来一次,没想到家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至于是不是骗子,他不敢去想,如今他就如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稻草,能不能救命,都比等待淹死强。

“你赶快去备好酒菜,我去门口等神医去!”

黄忠赶忙吩咐道,为人父母的,就希望儿女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自家儿子被病痛折磨多年,今天终于看到了希望,没人知道他有多高兴,多忐忑。

至于受人所托,无论对方是谁,有何目的,只要能治好儿子,自己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还用你说,我早就备好了!一天天不着家,还能指望你啊!”妻子嗔怪道。

黄忠有苦难言,他也想天天在家陪伴妻儿,但是治病要钱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参军哪里有钱治病。

黄忠在门口盼啊盼,太阳都快落山了,才看到一老者带着个童子缓步而来。

老者头发花白,穿粗布麻衣,偏瘦,但看起来精神奕奕,一看就非凡人。

“先生可是神医?在下黄忠,多谢先生前来医治小儿!”

黄忠赶忙快步迎了上去,弯腰九十度下拜道。

“将军不必多礼,老朽张机,受人所托,前来治病,不必谢我!”

张仲景本来想扶起来的,结果没扶动,心中吃了一惊,这人武力不低,难怪那位吴侯煞费苦心。

“不知竟是张太守当面,还请恕罪!”

黄忠大吃一惊,来人居然是昔日的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

这可真是神医了,长沙人经常传说张太守医术高明,看来儿子真的有救了。

“将军不必客气,老朽早已辞官多年,太守之称当不得,我们先去看看病人吧!”

张机此次也是受人所托的,袁家给自己送了先秦和西汉的古籍医书,那位吴侯又给自己送了些前所未见的药方,所谓拿人手短,况自己本就是医者,跑一趟也无妨。

片刻后,张仲景把完脉,点了点头,说道:“脉象平稳有力了许多,看来那个方子确是有效!多加调养,适当运动即可,早晚不要见风!我再开点药,你们继续吃着!”

“神医是说我儿可以治好?”

黄忠一脸期待的问道,简直如闻天籁之音。

“令公子是早年得了风寒,没有根治,引起了慢性的呼吸道炎症。”

“因拖的时日太久,本来是很难治好的,不过,那个方子确是有奇效,慢慢调理以后,能治,不过身体根基受损,怕是不能练武了。”

张仲景点了点头,此子拖延时间太久,炎症已经深入体内,要不是得了此奇方,很难。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相救!神医但有所命,黄忠必赴汤蹈火!”

黄忠听闻能治,喜极而泣,立马拉着妻子跪拜。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至于习不习武的,黄忠无所谓了,只要能治,凭自己的武艺,一定能为儿子争个衣食无忧。

“哎,你们不必如此大礼,老朽是受人所托,说实话,此药方都是对方提供的思路!确是有奇效!”

张仲景想到了孙权说的枇杷叶等可治咳嗽的药物,不由出神,吴侯还真是奇人啊!

“不知是何人所托?需要黄某做何事?在下必赴汤蹈火!”黄忠连忙问道。

“想来将军应该不陌生,所托之人正是:江东六郡之主,吴侯,孙权!”

“对方只是请我前来治病,并未吩咐让将军办何事,将军可安心!”张仲景解释道。

“吴侯?他如何知黄某家中情况?”

黄忠一惊,没想到,居然是孙权安排的神医,更没想到,对方居然没要求。

“这老朽就不得而知了,想来是将军的名声引起了吴侯的关注吧!”

“说来,吴侯还邀老朽到吴县一趟,其称有治伤寒的偏方讨论,正好老朽准备编一部伤寒杂论,是以,明日将启程前往吴县一趟。”

张仲景也很奇怪,孙权又是怎么知道,他在准备编伤寒杂论的?

这就是老牌谋士阎象的含金量,仅仅在孙权的信中加了几个字,就将撬动敌方大动脉。

“神医,那犬子......”

一听神医明日就要走,二老急了,如今刚看到点希望,他们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无妨,你们只要按照老朽的药方,继续服用个一年半载,就调理的差不多了,到时老朽再来一趟!”

“多谢神医!”

黄忠再次躬身拜谢,话虽如此,但他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值此乱世,一年半载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了。

是夜,黄忠在屋内和妻子讨论了大半晚,然后,连夜往军营中赶去。

第二日,黄忠,挂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