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策对
- 穿越孙权,我在江东砍鼠辈
- 我家有鱼塘
- 2352字
- 2024-12-21 08:35:29
看三国的都知道,刘备有个终极技能:促膝长谈!
孙权打算学学,于是召徐庶、崔钧、薛综,促膝长谈!
孙权上来先抛砖引玉,说道:“今天下大乱,汉室倾颓,民不聊生,何解?”
徐庶闻言,道:“此皆世家大族,势力发展庞大臃肿所致!”
“世家造成土地兼并:世家大族大量兼并土地,致使众多农民失去土地,沦为流民,生活困苦,社会矛盾由此加剧,同时也减少了朝廷的赋税收入。”
崔钧摇了摇头,此问题他们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谁也无法说服谁。
“元直此言,吾不认同,世家大族固有其害,亦有其利,不至于使大汉朝轰然崩塌!”
“吾认为,是因财政的崩塌,灵帝一朝多募兵,用兵频繁,如平定凉州羌乱,每次战争耗费巨大,悬师之费且百亿计!”
“致使中央财政亏空,遇灾年无力救济,致使流民四起,再次加剧赋税的减低,往复循环,致今日之局面!”
“非也!”
“州平此言,亦是世家大族所致,世家大族多隐匿人口!”
“使其成为自家的佃户或部曲,以逃避朝廷的赋税和徭役,导致国家税基变小,财政收入减少,朝廷难以维持正常的运转和军事开支。”
“其次,世家大族凭借其经济实力,掌控着地方的经济命脉,对朝廷的经济政策产生抵制,影响了国家经济的统一和稳定。”
“此亦世家之祸!”
孙权闻此,觉得都有道理,立场不同罢了。
“二位所言,皆有道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天道使然,任何制度,不管开始时有多好,时随事易,最终都会脱离开始的轨道!”
“主公此言,颇有深意,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妙,妙也!”
孙权看薛综也不发言,遂问道:“敬文,如何看待!”
薛综闻言,思索一会,他闻二位之辨,就明白他的才智是不如二人的,只能从自身经历出发。
“士林流言:‘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对于我等寒门读书人来说,朝廷,已不可恋也!此亦我等流亡交州之缘由!”
“世家大族世代为官,如袁绍家族“累世公卿”,他们把控中央和地方的重要官职,使朝廷用人唯亲,堵塞了底层人才的晋升通道,导致政治腐败。”
“世家大族势力强大,常与皇权产生冲突,如在党锢之祸中,士族集团集体对抗皇权,严重削弱了皇帝的权威,影响朝廷决策和政令的推行,地方割据做大。”
“导致社会阶层固化,底层人才难以施展抱负,社会的发展因此受到阻碍。”
“大贤良师张角,在民间多有赞誉,其所为,正耶?邪耶?恐怕很难说,黄巾故有其害,可其中不乏报国无门之士!”
“此吾辈之哀也!”
“故此,吾北上投奔吴侯,亦因吴侯用人不拘一格!吾亦盼为民生立命!”
“敬文大才也,此肺腑之言!亦吾等良药!”孙权对薛综刮目相看,这也是个人才啊!
徐庶和崔钧也若有所思,他二人没经历过求学不得,奋进无门的困苦,对此感触不深。
孙权也在寻求新的策略,上升渠道必须打开,必须把有志之士都套在圈里,让他们思考如何上进,否则他们就该思考其他的了。
“大汉积弊久已,现已无力回天,吾等正该一展所学,于废墟之上开辟新天地!”
“诸位觉得,得民心者,是否可得天下?”
这是孙权一直思考的问题,也是刘邦、刘秀、刘备的道路,但蜀汉最后也没得天下。
让孙权意外的是,三人皆摇了摇头。
“何也?昔高祖刘邦、光武帝刘秀皆因得了民心,遂得天下!”
徐庶闻言,眼神古怪,说到:“此何人所言,吾建议主公斩之!其必包藏祸心!”
“昔高祖、光武皆以势得天下,非民心也!”
“高祖,依靠诸侯之势:在楚汉相争中,联合了众多诸侯共同对抗项羽。”
“如韩信、彭越等诸侯在军事上给予了高祖刘邦强大的支持,垓下之战便是高祖刘邦联合各方诸侯之力,才得以击败项羽,并非仅靠民心所向取得胜利。”
“其次,占据关中地利之势:关中地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为高祖刘邦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和战略后方。”
“高祖刘邦抢先占据关中,凭借其地理优势,进可攻、退可守,这是他成就帝业的重要因素之一,而非主要因得民心。”
“光武借助豪族之势:刘秀出身皇族,但在起兵初期,其势力较弱。”
“后来得到了地方豪族的大力支持,如南阳豪族等,为他提供了兵力、物资等多方面的援助,才得以在众多起义军中脱颖而出,最终建立东汉。”
“此皆借关东豪族对抗关西豪族之势也,并非是因得到了广大普通百姓的衷心拥护。”
“光武利用谶纬之势:当时社会上谶纬之学盛行,刘秀巧妙地利用了这一形势,制造了如“刘秀当为天子”等谶语。”
“为其称帝制造舆论,从而使自己的统治合法化,得到了部分人的支持,这种支持更多是基于迷信和对天命的敬畏,而非真正的民心所向。”
“此乱世也,民心,只能固天下,而不可得天下也!”
“治天下,当以“法”绳之,以“术”驭之,以“势”镇之。”
崔钧也补充道:“民心所向、民贵君轻皆为空谈,仁政、德政、三代之治仿若梦幻泡影,未曾有之。”
“天下之争,只在朝夕,昔十八路诸侯,三五载就能荡然无存,民心何在?”
“历史的真实逻辑,乃是“马上得天下”,成王败寇,窃国者侯。”
孙权恍然,‘得民心者得天下!’‘民贵君轻’此乃华夏文明深处之思想瑰宝,理应如此奉行,然理当如此,并不意味着循此道而行。
倘若真乃至理,何来暴虐如殷纣,又怎有群雄共伐暴秦之事?
成吉思汗铁骑横扫欧亚,如秋风扫落叶,反抗者不堪一击,难道这便证明他深得民心?
那清军入关,又得了什么民心?其“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那满清得天下,有民心可言?
孙权这才明白,无非是谁手段最为狠辣,谁行事更没有底线,谁才能得天下。
他已经不是平头老百姓了,他是主君,他的思维不应该再局限于别人让他看到的了。
国家就是巨大的养猪场,猪知道的,都是农场主想让他知道的,他跳出了猪圈,但他还是猪的思维。
至于那“民心”,不过是块遮羞布,而帝国或盛或衰,遭罪的都是老百姓,他可以仁,但不能用仁来争天下。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孙权喃喃自语,仿佛在祭奠死去的前半生,又仿佛是在缅怀为碎银几两奔波的广大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