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云雾散去。
随着太阳的升高,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狭小的缝隙,稀稀洒洒地洒落而下。
小院之中,一棵古树之下,陈家老二陈道之闭着双眼,正慵懒的依靠着这棵古树的树干。
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惯陈道之如此的悠闲,随即一缕阳光便恰好照到了他那端正刚毅的脸庞之上,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醒来。
片刻过后,也许是再也受不了这缕阳光如此这般一直照射,陈道之终于还是睁开了他的眼眸。
随即,陈道之双手撑地,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睡够了,该练枪了,不然一会儿老头又得收拾我了。”陈道之漫不经心地碎碎念叨着。
陈道之这句话所说就好似不练枪会被收拾之事不假,但是又听不出对此事有半分惧怕的样子,仿佛却是像怕气着他口中那个老头才这样说罢了。
推开门,在那实木打造的武器架上,一柄长约七尺,精铁所铸就,乌沉而坚的长枪安然的斜倚着。
陈道之向前走去,将长枪从枪架上取下,此枪枪尖由寒铁所制,柳叶之形,正因此而得名长柳。
其枪缨似火,红丝垂落,整枪静立于此。
于是,陈道之便走出院外,向着演武场走去。
……
片刻过后,演武场,陈道之身着黑色一袭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的站在演武场一角。
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抬手间,紧紧握住枪杆,这一瞬间,仿佛与长枪建立起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只见他轻抖手腕,长枪恰似蛟龙出海,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弧线,带起轻微的呼啸之声。
紧接着,他身形陡然一转,枪杆紧贴着后背划过,反手便是一记“回马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肃杀之气四溢,尽显军者之凌厉与果断。
随后,枪头一转,他开始施展一套枪法套路,脚下步伐灵动多变,时而如灵猫捕鼠般轻盈敏捷,时而如骏马奔腾般雄浑有力,枪尖如狂风暴雨般迅猛刺出,红缨飘飞,看似混乱无序,实则另有玄机。
每一次的刺,挑,拨,扫,无一不蕴含着千钧之力,却又收放自如。
随着最后一下刺出,陈道之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
一旁的围墙之上,一道声音传来。
“枪招舞得不错,但是,要想真正的能够将枪招运用于战场之上,只是熟练于招式还是不够,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需要学会灵活的运用变招,在恰当的时机稍微地变换一下招式,这样才能创造出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
一名面容沧桑却透着洒脱不羁的男子,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青布长衫,腰间随意地系着一根粗麻绳,手中拿着一个斑驳的酒葫芦。
男子仰头喝了一口酒,随意的将酒葫芦挂在了腰间的粗麻绳之上,从围墙之上轻跃而下向着陈道之徐徐地走来。
来人正是陈道之的师傅。
看到来人,陈道之忙把长枪立于身侧,身体站直,脑袋像拨浪鼓般连点几下,脸上挂着嬉笑,口中说道:“老头师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