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正在下着雪,还有几个实在无处可去只能等着冻死的乞丐。屋内已经停止供暖了,一家人只能把不用的东西烧了取暖。桂地街——穷人的专属街区,现在已经被彻底抛弃了。还会有人来帮助这些可怜人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有了,除非地狱中的恶魔大发慈悲。
“妈妈,我饿了。”屋内的小女孩在母亲的怀里趴着,向她索取着食物。但是连取暖都有问题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会食物的存在呢?
母亲安慰女孩,转过头看向女孩父亲,轻声询问道:“有结果了吗?会有人来帮我们吗?”
男人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这是最后一块钢镚了,什么都买不了。真是该死!街区外的人现在正在温暖的房子里拥抱着家人,或者是坐在餐桌前吃着美味的牛排。我们,我们和我们的女儿却在这里忍受着高冷和饥饿!凭什么?凭什么!”男人越说越激动,狠狠地拍打着地面。“他们这群混蛋,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谁能来救救我们!”
女孩被父亲惊到了,在母亲的怀里大哭。男人听到声音后停下抱怨,坐到女人身边,温柔地安慰着女孩。
女人对丈夫说道:“我可以去跟莱恩先生借一点食物,我们的女儿真的很饿。”
“不,你不能去。他就是个好色的混蛋,一个就会伤害女性的混账东西!你绝对不能去找他。”
“亚坎。”女人抓住了丈夫的手臂,“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带着吃的回来的。艾丽丝——我们的女儿,她需要吃东西。求你了,亚坎,让我去吧。”
“佩奥娜,我……我不放心你。”亚坎搂住佩奥娜,在额头轻吻。“一定要小心,那个老混蛋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知道,我知道。”
佩奥娜顶着暴风雪,独自一人来到了桂地街区的街角。她走到莱恩的房前,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年代微笑,穿着紫色睡衣的男人就打开了门。“原来是索鲁太太,快进来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莱恩邀请佩奥娜进入,但是佩奥娜却并没有意识到,在她进入房子后,莱恩悄悄锁上了大门……
“你要喝点什么吗,亲爱的索鲁太太。我这还有些朗姆酒和果汁,这在穷人街一定是珍品。”莱恩将朗姆酒从冰桶中拿出来,将酒水倒进高脚杯中。
“倒不是我自夸,但是在这穷人街区,我就是半个土皇帝。”他将酒杯递给佩奥娜,“确定不喝一口吗,索鲁太太?”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莱恩先生。我来这里是希望您可以施舍我们一些食物,我的宝贝艾丽丝已经饿得不行了。”
“佩奥娜,我……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当然,莱恩先生。”
“佩奥娜,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城市早就将桂地街区抛弃了。我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反抗这件事,对吧?”
“我知道。但是艾丽丝她……”
“佩奥娜,我是个好人,虽然我剩的食物不多,但是我愿意给你们一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您快说啊,莱恩先生!”
“我有个条件,一个不太好的条件。”
“什么条件?”
莱恩皱皱眉头,摆布一副伤心的表情,看着佩奥娜的傲人之处说道:“我在很久之前就失去了妻子——一个很美丽的女人。我说她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只是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爱了。我希望……我可以再感受一次——不管这份爱来自谁。”
佩奥娜退后几步,眼中流过一丝犹豫的神色。她双眼盯着莱恩,他果然是丈夫说的那种男人!
“莱恩先生,你希望我……我跟你……对吧?你就是那个意思。”
“你是个聪明人,佩奥娜。”莱恩缓缓靠近佩奥娜,他的一只手已经抬起,试图搂住佩奥娜的腰。
佩奥娜也径直走向莱恩,眼神有些空洞。她忽然抬腿踢向莱恩双腿之间的地方。只见莱恩表情一变,双眼中也布满了血丝。
“啊——佩奥娜,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要,我要杀了你!再把你的女儿变成我的小妾,狠狠地玩……”没等他说完,佩奥娜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猛地砸向莱恩的头部。
鲜血顺着花瓶滴落在地毯上,白色的羊毛在一瞬间便被鲜血染红。佩奥娜愣在原地,但是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拿着花瓶再次砸下。
鲜血将羊毛毯浸湿,佩奥娜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她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当时只想拿着花瓶敲碎他的头颅。她……杀人啦!
佩奥娜惊恐地跑出莱恩的房子,手中满是猩红的鲜血。甚至是由破麻布制成的衣服上也沾染了通红的液体,好似被泼上了红色的油漆。
她向前奔跑着、奔跑着,口中呼唤着“救命”二字。不知她跑了多久,直到她跑出了桂地街,直到她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地上,停止呼吸……
佩奥娜躺在雪地上,双眼还是那么空洞。她的一只手的食指指向桂地街,毋庸置疑,那是莱恩的家的方向。她的脸颊皱皱巴巴的,但是却可以很轻松地看见她的脸上所呈现的恐惧。那种恐惧不光是来自莱恩和她所犯下的罪恶滔天的过错,还有来自对于未知的、难以去形容和理解的事物。
亚坎正抱着女儿靠在火堆旁边取暖,他早已经神经紧绷,深怕妻子被莱恩那个老混蛋玷污。
直到他听见了来自妻子的呼救声,他将女儿安顿好后立刻冲出了家门。向声音的源头追去。等到他找到他的妻子时,那女人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看着眼前这不可置信的一幕,泪水瞬间喷涌而出。他跪在雪地里,双手捂着嘴。他难以相信这件事情,明明一段时间前还在火旁取暖的夫妻,现在却天人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