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都督亲卫

李成梁召见了赵匣说道:“听说你练兵积极,真不愧是老夫的亲兵家丁!近些年为了补充营兵,老夫就放宽了入营审核,没想到都是些油滑的痞子!你看他们还能战吗?”

赵匣恭敬的低头拱手回道:“总爷谬赞了,属下看来选锋大营中李将军的一百亲兵尚可打硬仗,剩下的也并非不能冲阵,只是要有人督促才行。请恕属下直言!总爷!再如此下去我辽东可就再无强军了!”

李成梁摸着胡子,良久说道:“老夫知道了!现在老夫要你在选锋营中挑选出能打仗的人,过几天要出塞捣巢。”

赵匣疑惑的说道:“总爷,此事合该李将军负责!属下怎好越权行事?”

李成梁点了点头说道:“还行,还知道越权行事的后果!看来不是个书呆子。让你领兵的事我跟李宁说了,李宁的年纪也不小了。常年征战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万一出了意外岂不是大军无帅?此刻正是培养后辈之时!老夫还特意为你配了位有分量的人压场以防他人轻慢于你。”

随即李成梁扭头看去,李如柏正在向此处走来。赵匣看着来人有些面熟,终于想到这就是两月前李宁让他拜见的大人物。

李如柏走向前来,嘴里嚷道:“老爷子,我早就见过他了。自从你让我来这练兵后,我也是遍访忠贞贤良之士。这小子确有大将之才,只是近年来蒙古诸部皆不敢犯边,将士们想立功也没有地方去呀!辽东长城五十里之内已无胡马!真是可惜了我的一腔热血报国之志啊!”

李成梁喝道:“营中只有将帅!岂有父子!”

李如柏走到了近前对李成梁说道:“李总兵,末将在辽东是真的无法出塞捣巢。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此时不便详说。待总兵视察之后末将再详细报与总兵!”

李成梁瞪了李如柏一眼,转头看向了赵匣说道:“此人是我不成器的二儿子如柏,现任辽东军都督之职。现在老夫想让你当他的亲兵,你看如何?”

赵匣哪里敢反对,马上在李成梁面前跪下拱手说道:“总爷安排,属下哪敢有不从之理!单凭总爷和都督驱使,赵匣定当从命!”

李如柏走到了赵匣面前拉起了赵匣,说道:“以后你就当我的亲兵,我会让你穿金戴银,享尽荣华富贵。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

赵匣看到这个二世祖一般的人物走到了李成梁的前方就感觉李如柏在占他便宜,而且还用这样既违心又恶心的话语拉拢自己,真是让赵匣厌恶极了。只是碍于李成梁的面子只好随着李如柏的动作慢慢起身。

赵匣对李如柏说道:“属下现在便是都督的亲兵了!以后有何吩咐但请示下,属下绝不推脱!”

李成梁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今日起你就听从如柏的命令,跟随他出塞捣巢。”

赵匣回道:“紧尊将令!”

三人一阵寒暄后赵匣便退了下去,李成梁对着李如柏说道:“此人我就交给你了,要不是为了你这败家子,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样的人才在你手底下办事!说吧你要去哪里捣巢?”

李如柏想了想说道:“爹!我这回是真的有好主意了!近了腊月我就开始带兵出塞!我就先不说了,等我捣巢回来一定颇有斩获!”

李成梁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我老了!再过几年就没办法给你擦屁股了!好自为之吧!”

李如柏心想:‘定要让万历皇帝对自己刮目相看,本想让李宁带兵,可这样得了军功就得分李宁一半,到底是没有老爹从小养大的家丁好用啊!’

赵匣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李如柏的亲兵,但他还是照常训练丝毫没有变化,直到临近了腊月,赵匣收到了校场集合出塞捣巢的命令。

李如柏突然带着八百余人出塞,赵匣负责维持军阵阵型。赵匣以为这次再来一次军功就可以找李成梁讨封了。他本来还挺亢奋,可是想到这次的主帅是个二世祖就有些担心会出乱子。

李如柏带着大军反向行军,赵匣意识到不对便立即提醒道:“都督,大军是否走错方向了,这不是去辽东边关捣巢的路!”

李如柏平静的对着赵匣说道:“没错!就是这条路,本都督没时间给你解释,你且按我将令行事!不得有误!”

赵匣不再多问,他想看看这位二世祖到底要去何处捣巢。大军行至深夜,赵匣只是尽好了自己的职责,靠着自己在选锋大营中的威望维持好了大军阵型。

行军三日有余,大军出辽西三道关向北行至蓟州镇地界,李如柏上前观瞧,果然是熟悉的关口。他本就是蓟镇副总兵,虽然纨绔也对蓟镇边墙十分熟悉。李如柏哪里有胆识北上辽东捣巢土蛮汗。他心生一计,打算袭击蓟镇附近的蒙古兀良哈部落刷军功。

赵匣第一次出辽西捣巢有些紧张,因为这位都督根本不肯透露一丝捣巢计划。他本来就对这个二世祖有些偏见,可是军令如山,如今又有李成梁压着,他也只能听令行事不再多言。

李如柏派哨探探查敌情,果然在关外一百二十里处发现了蒙古人的伐木营地。李如柏大喜,命令赵匣整顿部队准备出战。赵匣仔细听闻了哨探的报告,选择了一条稍微平坦的路行军,并把大军分为三队。他跟着哨探营的人走在最前面,较为精锐的放在最后面。把李如柏这个都督放在最中间保护起来。

李如柏同意了赵匣的行军方案,行至距敌军只有十五里时赵匣求见了李如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赵匣想自己带着选锋精锐组成一字阵先锋冲阵,剩下的组成二字阵形成叠阵从两侧黏住敌军。此次是想效仿李成梁在可可母林的部署,将蒙古人逼入树林中围歼。

李如柏果断否决了赵匣的提议,他轻笑的对赵匣说道:“对方就这么点人哪里用得着一二字阵法?用兵在于调动,总学老爷子打呆仗没什么前途!”

赵匣面无表情的回道:“请都督布阵,属下自遵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