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顺着楼梯来到客厅。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十分新鲜,但他的目光中并没有迷茫。
“暂时不识底细罢了,慢慢学习,总会知道。”
他这样想着,步履间越发从容。
“汪汪汪!”
“喵喵喵!”
就在他闲逛之时,客厅落地窗外的草坪上,忽然传来猫狗狂吠。
叶孤城眸子中精光闪烁,视线如刀,向外面的十几只猫狗一一扫去!
一切都安静下来。
那些先前极尽嚣张的猫猫狗狗,俱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缩在各个角落瑟瑟发抖,原地还留有一滩滩屎尿。
……
……
“你怎么它们啦!?”刘怡菲凶巴巴问道。
她和刘小丽逛街回来,当即发现猫狗们的异状。
全都是一副畏畏缩缩,无精打采的样子。
刘小丽有些纳闷,怀疑这些宠物生病了,但也不敢确定。
有这么奇怪的病吗?还是所有宠物一起生病?
“妈妈,没事的,等一会儿它们就好了。”刘怡菲安慰母亲一番,噔噔噔上楼,跑进自己房间,质问起叶孤城。
她怀疑这件事跟叶孤城有关系。
虽无证据,却很笃定。
然而质问的话音刚落,一把冷森森的长剑就横置在她的颈上。
比剑芒还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放肆!”
刘怡菲浑身一僵。
她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大胆质问的人,是书中走出的剑客。他会随时翻脸,随时杀人!
自己怎么就忘了他的身份呢?
自己怎么就下意识把他当成朋友呢?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悲怆和委屈席卷了她的心田,甚至压下对死亡的恐惧。
吧嗒吧嗒……
泪水顺着光洁的脸颊掉落,一滴滴散碎于地上。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断颤抖。
爱咋咋地!
她不想说话了!
就当她自作多情,看错了人!
剑忽然离开,叶孤城的声音再度响起:“下不为例!”
刘怡菲猛然睁眼,发现叶孤城已安坐椅上,归剑入鞘。
她愣了一会儿,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气冲冲道:“什么下不为例?你还没说,你把我的小猫小狗怎样了!”
叶孤城诧异地望向刘怡菲。
该说这女子不识好歹,还是勇气可嘉?
在自己厮混的江湖世界中,若有人胆敢如此质问他,早就死在他的剑下!偏偏是这搞不清状况的小女子,明明自己手下留情,却还要追问。
然而令叶孤城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是,他的心中非但没有杀意,反而俱是无奈,只好回答:“那些畜·牲冲我狂吠不止,我便吓吓它们。”
“怎么吓的?”
叶孤城瞪了刘怡菲一眼。
后者激灵灵打个冷战,视线移开。
这下她明白了!
一种类似气势的奇妙东西!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又笑了。
“你笑什么?!”叶孤城皱眉问道。
他对这种跳脱极不适应!
刘怡菲看向她,丹凤眼中透着温和与欣慰:“你怎么没有杀它们呢?你不是动不动杀人吗?”
“胡说八道!什么叫‘动不动杀人’?我杀人都是有理由的!”
叶孤城先是呵斥一句,顿了顿,继续道:“我剑虽利,不沾庸碌之血!更何况是畜·牲!”
“哦~”刘怡菲缓缓点头,双手背到身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但眼中的揶揄笑意,以及故意拉长的声调,却暴露出她的真实想法。
叶孤城眼角抽动,狠狠望向刘怡菲,然后又移开视线,淡淡道:“收一收你的笑,实在太丑!”
“叶孤城!”这下刘怡菲破防了。
……
……
“总之,这些小动物都是很可怜的,我收养它们,就是希望能把它们照顾好,不再受人欺负……”
刘怡菲暗自生气一会儿,又忍不住念叨起来,甚至不厌其烦,把自己收养每只动物的经过讲述一遍。
叶孤城本来不打算搭理她,最后还是烦了,打断道:“你跟我说这些干甚?与我毫无关系!”
“可是,你刚才吓唬它们了呀,尽管是事出有因,但它们都抑郁了,妈妈还在安慰它们呢!”刘怡菲振振有词。
叶孤城听得更烦:“那你让我怎么办?跟它们道歉?”
刘怡菲一个“是”字还未出口,注意到叶孤城危险的眼神,又把口边的话咽回去,改成:“那倒不用,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尽量不要伤害它们?”
说罢紧紧盯着叶孤城。
后者迎着对方充斥着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道:“好!”
刘怡菲听到叶孤城答应自己的建议,感到非常高兴,以至于露着牙花傻乐了半天。即使面对叶孤城满满嫌弃的模样,都毫不在意。
她乐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转身离开房间,没过多久,她又抱着一堆书回来,把书籍统统放在叶孤城面前的桌上。
“这些都是我给你买来的,你好好看看,有助于你了解这里!”
叶孤城翻看了一下这些书。
《上下五千年》《明朝史略》《国际史略》《我们生在伟大的国度》……
林林总总十几本,多为史书,还有讲述当下社会概况,以及人文地理的书。
“你可以通过这些认识这个社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刘怡菲拍着胸脯,一副自己很可靠的模样。
“谢谢。”叶孤城先是称谢,然后说出让刘怡菲很是吃惊的话。
“我该离开了!”
“你要走?去哪里!?”刘怡菲讶然道。
“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叶孤城淡淡道,眼睛微眯,隐有俾睨之气。
“可是……你什么都不了解啊,无亲无故的,在社会上怎么生存……呜!”
刘怡菲闷叫一声。
叶孤城放开捂着她嘴的手,将她放在床上,摆出盘坐的姿势。
然后自己盘膝坐在她身后,伸出右手食指,点在其“大椎穴”上。
室内安静下来,刘怡菲不能说不能动,神色惊疑不定。
她觉得有一股热乎乎的气流进入身体内,并遵循着某种轨道动转,让她觉得暖洋洋受用。
“好舒服啊!”她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渐渐又有些放飞,“莫非他要把几十年内功都传给我?这怎么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