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千里信符

王心兰怀里抱着孩子,几步走上前,与许秀秀说了几句,重新改了改书信符上的内容,又支付了灵石,最后才对张立采恭敬地说道:

“劳烦仙师了!”

“好。”

张立采多瞧了眼前女人几眼,微微点头,随后掐了法诀,跃至法剑上,化作流光离去了。

......

陶白尘十分随意地挥出一剑,面前一只婴儿大小的灰鼠顿时便倒了下去,尸首分离。

陶白尘抬起头来注视着洞府中的状况,只见一地的灵鼠横七竖八地躺着,或让人砍了脑袋,或被人一拳打成了血雾。

这山洞中的灵鼠,除却领头那十只凝气初期的灵鼠外,余下不过武夫境界,众人哪里放在眼里,他们出现在这里,简直如同饿狼扑进了羊群里,灵鼠们根本不是对手。

刘伯恩掌心发光,一掌将一只凝气一层的灵鼠天灵盖拍碎后,抬头对众人说道:

“当心,莫要打烂了它们的身体!”

山洞里,灵鼠群七上八下地窜动着,这些平日里在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小妖们,如今在陶白尘几人眼前,却似那蝼蚁,压根还不了手。

陶白尘身上沾满了血,但对这些老鼠们生不出丝毫同情来。

他捏出一张净衣符,轻轻往身上一拍,那暗红色的血迹便立刻褪去,随后一个翻身跃至老鼠们的供桌上,一通寻找下来,并未见那什么传承宝贝,眉头皱道:

“莫说传承,便是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

逃窜的鼠群中,一只凝气二层修为的灵鼠一直隐匿在族群里,终于逃到了洞口处,它小小的身躯骤然停顿下来,回过头,发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这些可恶的两脚兽们的恶行!

它不明白自己的族群哪里得罪了这些人,却要遭受如此屠杀。

地上浸透的鲜血、四溅的肉块,令它的呼吸越发沉重,一一扫视了洞府内的众多两脚兽,心头暗暗发下誓言: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强忍着呕吐感,它愤然转身,循着光亮的方向逃去。

便在这时,一道附着了金色光芒的寒影骤然出现,灵鼠顿时大惊,浑身毛发倒竖,催动全身的灵力在身前浮现出一道灰色盾牌来。

砰!

陈问镜眉头轻皱,手臂陡然一抖,那原本僵持不下的长枪与盾牌之间轰然爆炸。

枪尖继续往前三分,顷刻洞穿了这只灵鼠的胸膛,陈问镜轻轻一挑,再一甩,枪上的灵鼠便被甩了出去。

灵鼠死前只看见了地上原来躺着的十几具同胞尸体,心头冰冷的同时再无力反击,脖子一歪,死了。

“也不知白尘他们查探完没。”

陈问镜将枪柄插入地面,神情无聊地倚在上面。

却见陶白尘等人一个个从山洞中出来了,陈问镜这才急忙迎了上去,问道:

“怎样,可有传承?”

陶白尘摇了摇头,答道:

“只有一门雾障阵法,正对应了山中的迷雾,别的再无收获。”

刘青元目光平静地擦着手里的银亮钢刀,在经历了今天这次屠杀后,他的性子好似多了几分戾气,看向陈问镜道:

“只有灵鼠一百一十三只,你这里截了几只?”

陈问镜瞥了眼地上的尸体,道:“喏,二十一只。我们有六人,除去那十只凝气修为的灵鼠外,每人差不多可分得二十只。”

提及到分配问题,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陶白尘。

六人中,唯有他的修为最高,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几人还是更愿意遵从他的意思。

陶白尘此时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心烦,但又说不上来原因,察觉到几人目光,他摆了摆手,随意道:

“按修为均分吧,我拿走三只,许道友和王道友各得两只,余下一人一只。”

言罢,他抹了下纳戒,将多出的灵鼠丢到地上,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陶白尘揉了揉眉心,拱手道:

“事情既已完成,我便先告辞了,至于那雾障阵法,诸位且放心,待我习会后便拓印五份来,分与你等。”

刘伯恩三人皆是拱手道谢。

“告辞。”

陶白尘、刘青元以及陈问镜三人顿时飞向了太元宗的方向。

刘伯恩紧紧盯着陶白尘离去的背影,眼睛眯起,心道:“陶兄果非池中鱼,修行进步神色,却是让我等刮目相看。”

......

傍晚。

混元峰。

小珠洞天中,陶白尘一连捏碎了两道静心符,仍旧觉得有些心烦,胸闷不已,他却猜不出这究竟是为何。

“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陶白尘思虑良久,又摇摇头,皱眉道:

“不会的,我布下的那道云烟栖霞阵即便是凝气初期修为的修士都无法轻易攻克。”

却听洞府外传来刘青元的声音,陶白尘才喊他进来。

原来是刘青元见陶白尘自清河县回来后情况便有些不对劲,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就过来看看了。

陶白尘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刘青元将他的状况听了,正欲张口回答,这时洞府外又有弟子叫喊。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疑惑地出了洞府,见了来人后,纷纷一愣。

“张道友?”

陶白尘与刘青元两人十分意外地望着眼前之人,正是那常在华阳县附近送信的剑修信使张立采。

信使的身份,可以让他们不受阻碍任意穿梭各地。

“可是家中有书信要传?”

刘青元轻笑着上前,有些期待地看向张立采道。

见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些沉重,陶白尘忽地想到了什么,心中那份不安终于是放大到了极点,蹬蹬蹬后退了三步。

“白尘!”

唯独刘青元不明所以,收敛了笑容。

“这书信符是二位的结发夫妻所赠,二位且自行看吧,张某告辞。”

张立采轻轻叹了口气,留下两张书信符后便是微微一拱手,转身离去了。

刘青元只是反应慢了点,但不傻。

他瞧着张立采离去时的表情,又看了看陶白尘的沉重模样,心头顿时一沉,惴惴不安道:

“怎么回事?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一并拆开了书信符,首先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让两人眼前骤然一黑。

‘公公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