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信的叶寒

齐铁嘴得出这般认知后,兴致勃勃地继续向众人卖弄他的见解:“这阴阳师的根源,若往上追溯,与咱们老祖宗的五行学说颇有渊源,只不过他们仅仅浅尝辄止,只学得些皮毛,未能领悟其中精髓。”张启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对齐铁嘴所言起了好奇之意,打趣般问道:“那你又懂得多少呢?”齐铁嘴察觉到张启山那略带轻视的表情,心中不服,撇了撇嘴说道:“你且莫管我知晓多少。倘若我的揣测无误,此碗中盛的应是井水,而另一个碗里则是河水,其寓意为井水不犯河水。”

叶寒听闻齐铁嘴这般解释,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只觉有些滑稽可笑,却也并未表露,只是随口赞道:“八爷果真不愧是行家里手!若依此说法,此地便是阴阳相冲之境,换而言之,只要阴阳不相冲,便是活人与死人各自通行之路。只是……”叶寒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缓缓向前踱步,他身姿挺拔,一袭黑衣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更显冷峻。行至大碗旁,稍一使力,将其中一只碗猛地掷出。那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飞向旁边的角落,紧接着“哗啦”一声脆响,大碗瞬间摔得粉碎,化作一地残渣。众人见状,面面相觑,皆不明白叶寒此举何意。

齐铁嘴见此情形,心急如焚,不禁跺脚埋怨:“叶爷!您这是作甚?可知此举犯了大忌,恐会为我们招来灾祸。说不定眨眼间便会有凶神恶煞降临,这不是平白无故自找麻烦吗?”叶寒却依旧镇定自若,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不慌不忙地说道:“八爷莫要惊慌。即便真有妖魔鬼怪现身,有我与佛爷在此,您又何须担忧?我们定会护您周全,怎会眼睁睁看着您遭遇不测。”叶寒言辞直白,毫不掩饰心中的自信,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令人心安。张启山被叶寒这番话逗得忍俊不禁,看着一脸窘迫的齐铁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叶爷所言极是,我亦有此想法。在这等事情上,本就由我们自己掌控局势。”

张启山身为长沙的布防官,又是声名显赫的张家人,一生历经无数风雨,身经百战,练就了一身超凡本领。他身上隐藏着诸多秘密,自身命格强硬,气血阳刚,寻常小鬼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齐铁嘴被叶寒与张启山这般一说,心中虽明白二人的厉害,可仍免不了担忧,只是声音微弱地嘀咕道:“你们自是百无禁忌,可我手无缚鸡之力,怎能不忧心忡忡。我怕你们到时自顾不暇,让我把性命丢在此处。”叶寒与张启山听力极佳,自然将这番话收入耳中,他们也并未责怪齐铁嘴,毕竟人在这等险地,有所顾虑、顾及自身安危乃是人之常情。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串古怪至极的声响悠悠传来。众人立刻屏气凝神,仔细分辨,很快便确定怪声源自缝隙深处。那声音婉转低回,仿若幽咽哭泣,咿咿呀呀,如泣如诉,透着无尽的哀怨与凄凉。此声一出,最为惊恐的当属那老头。只见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浑身颤抖,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这是……这是什么声音?鬼!定是闹鬼无疑,几位爷爷,求求你们莫要再执意前行了。”张启山见老头这般胆小如鼠的模样,不屑地冷笑一声,全然不予理会,转身大步朝前走去。其余众人见状,纷纷紧随其后。

众人在这错综复杂的矿洞中兜兜转转,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另一处较小的矿洞。入目之处,只见有树根横梁架于山石之上,只是部分横梁已然断裂,残段散落一地。其余横梁之上,皆拴着一条条带圈的麻绳,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看上去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不少麻绳因岁月侵蚀已然断裂,整个场景显得混乱无序,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深意。一股刺鼻的尘土味弥漫开来,呛得众人呼吸困难,几欲作呕。

齐铁嘴满心疑惑,蹲下身子,仔细研究这些横梁与麻绳,试图探寻其中奥秘。片刻之后,他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仿佛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不对……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旁的张副官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倍感奇怪,无奈地问道:“我说八爷,您这一惊一乍的,到底发现了什么?”齐铁嘴抬眼望了望张副官,压低声音说道:“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胆!”此刻的齐铁嘴脸色难看至极,内心纠结不已,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发现说出。

叶寒亦在扫视着旁边的几根木质横梁,他那冷峻的面容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更显坚毅,剑眉之下,双眸犹如寒星,锐利地洞察着一切。很快他便察觉到异样,发现有些横梁之上凝聚着极为浓重的阴气,这股气息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萦绕不散,在周围不断徘徊。叶寒正欲深入探究,老头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别……别过来!啊……”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得心脏狂跳,齐刷刷地回头望去。只见老头惊恐万状,如发疯了一般撒腿就跑,那模样活像一只被恶狼追赶的兔子,慌不择路。他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却又连滚带爬地挣扎起身,显然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距离老头最近的张副官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欲阻拦他。“不用管他了!”叶寒及时开口制止。在叶寒看来,此时的老头对他们已然没有太大作用。叶寒深知老头变成这般模样的缘由,定是他此前多次涉足此地,身上早已沾染了浓重的阴气,如今不过是阴气爆发,才致使他如此失态。张副官听闻叶寒的命令,无奈地放下手臂,目光却瞥见叶寒的眼神紧紧锁在几处横梁之上。张启山亦注意到叶寒的神情,心中好奇,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叶爷,您可是知晓这些横梁的用途?”叶寒微微抿唇,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却并未急于解释。

其实,这些横梁的用途并不难猜,叶寒心中已然明了,它们乃是为上吊所用。每一道横梁上的坎痕,都代表着曾经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此终结。叶寒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齐铁嘴听闻,好奇心顿起:“叶爷,佛爷!并非我胆小怕事,只是这场景太过诡异。您说在这矿洞之中,为何会无缘无故有如此多人吊死于此?这实在是不合常理,让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