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转场

片场，高温炙烤之下，大地似乎都冒烟了，空气扭曲的虚幻起来，

白色遮阳伞下，杂草软趴趴的弯着没有精神。

“梦姐，稍微有点凉啊，等会再喝。”

“嗯。”于梦一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冰水，另一只手继续给自己扇风。

原定日程是四点过来拍戏，现在正热的时候被提前拉过来上工，她莫名有些烦躁。

在片场扫了一圈，之前那个没事经常泡在剧组的人也不见了，快杀青了人都不来现场了么。

扇风的频率更高了，力量也更大了。

嗯？

怎么新来的演员也不在，现在不正是表现的时候么，昨晚还说拜访自己来着，不靠谱啊。

乱念丛生之际，她也忘了助理的叮嘱，喝了水，嘶，冰牙，一口吐了出去。

“呸，呸。”

殷子惠扭向一旁，往卫生纸里吐着，脸也离刚才耀武扬威现在偃旗息鼓的玩意远了点，一张纸出现在她脸前，

“嘴角没擦干净。”

于梦不太想动，仰着脸让助理帮忙擦。

“别抬头了姐姐，顺着脖子下来了。”

袁九一帮忙轻轻处理，然后把纸捏成一团随手扔到地上。

瞧着地上纸团，于梦有些好奇，刚才地上软趴趴的杂草因为一口水的缘故现在竟然又有精神了。

“这么厉害！”

殷子惠诧异的说不出话来，怎么又来精神了。

“休息好有精神了吧，开拍。”于梦听见副导演吼了一嗓子，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干活，为了让自己凉快一点，她悄悄把领口的扣子解了一个。

领口，前胸，肚子，小腹，扣子都没了，殷子惠觉得凉快的很，别人的旗袍觉得脖子太紧会把领口的开一个，自己是开到肚子了，她回味了一下，感觉还不错，继续退货。

……

一下午忙碌结束，殷子惠换好衣服，看看门口的金属探测器，暗骂一声小心过分的男人。

她伸手道：“手机给我吧。”

凉飕飕的手机放在自己手上，她看着那个又去拖地的男人，低低骂了一声XX无情的变态。

变态一词，在这里既可以形容行为，又可以形容体力。

“袁老师。”她轻喊了一声。

“嗯？”

“以后如果你有好的剧本，或者好的角色适合我的话，麻烦联系一下，给钱或者……”殷子惠挺了挺身子，道：“都可以。”

“啊？你想多了吧，我还给你联系角色？”袁九一心道这女的从哪看出来自己未来肯定是有成就的，难不成才华可以通过液体传播到位么，不对呀，也没到胃啊。

殷子惠走过来，准备朝着对方的嘴来一下，然后半路换到脖子，划了一下，低声道：“能肯定自己会红的人才会怕别人偷录偷拍吧，怕以后被人翻出来。”

“脑子正常的人应该都不想上国产区。”袁九一随口搪塞过去。

“嗯，随你怎么说。”

殷子惠没说太多，一个能被自己公司追着屁股求签约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眼光可能不行，公司是不会错的。

“走了。”

“嗯，门别关。”

袁九一吩咐一句就没再管，慢慢将屋里的痕迹打扫干净，杂物装进垃圾袋里。

屋子重新恢复原样，让人感受不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下午的战斗。

他有些迷茫，来剧组没干什么正事，都干事去了。

嗯，俗称贤者时间。

贤者时间过去的是很快的，袁九一觉得确实该干正事了。

这段时间连着拍大夜戏，没什么时间见周丽芳，《爱不释手》合同该签了。

先给对方发了短信，询问有没有空，得到肯定答复后，打了电话过去，表示歌的合同有时间签了。

“还以为你不缺钱呢？”周丽芳笑道。

“缺啊，护脸的瓶瓶罐罐都快见底了，艺人脸上太花钱了。”

“那来吧。”

半个多小时后，袁九一个人工作室账户上多了1万多块钱，他现在没财务没法务，税直接让周丽芳代扣代缴了。

“你以后要搞环保项目？”周丽芳让剧组财务打钱，知道他工作室名字起了个“大自然”，有点好奇。

“纯粹是起名废。”

“那就祝你这个起名费生意兴隆吧。”

“借您吉言。”

商业互吹结束，袁九一直接给对方转了1688。

“袁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周丽芳没接。

“您影视圈朋友多，接触的项目也多，有需要片头片尾曲或者配乐的麻烦联系一下。”

这钱算是对方同意买《爱不释手》的回扣，不过过于直白了，现在说的话则把回扣变成了中介费，双方明白意思就成，娱乐圈靠嘴甜，靠这老师那老师、这姐那哥的没有，真金白银才是正路。

“你不是有感而发才写出来《爱不释手》的么？”

“说不定以后还有感而发呢，灵感这东西谁说得清呢。”

“哦？~”

周丽芳拖了个大长音，“说不定”的意思肯定就是肯定了，这段时间同袁九一的接触，她认为对方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既然敢说，那就是有把握。

她笑了笑，说道：“这次就算了，这钱权当给你加戏的片酬了，增加殷子惠那个角色又要折腾你几天。”

“就这么说吧。”

见袁九一还要说什么，周丽芳挥手赶人道：“下次找你的时候别拿不出来好东西就行。”

得，这年头送钱都没人要。

袁九一出门给人买个果篮送来，他自己打车回宾馆了。

晚上九点多十点的样子，手机来短信了——开门。

袁九一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于梦，

他问道：“不困啊你。”

“明早没我的戏啊。”于梦一个闪身进屋，嗅嗅鼻子，没女人味，也没男人味，倒是有点男女混合的味。

她熟门熟路的摸到床边地上的盒子，手进去一划拉。

靠，来一次收一次手机的人，表面工作都不做么？

昨晚我就应该把他套套给拿走。

“看到了？”

“有新欢了准备抛弃旧爱么？”于梦狠狠道。

“不，哪来什么新欢旧爱，大家都是比较特殊的朋友关系。”鉴于昨晚的经验，袁九一没有给倒热水，凉热混搭拼成一杯给送过去。

现在情况非常，他递水的时候连于梦手都没碰。

“其实吧，这事不怪我。”

“呵，还怪我是吧。”

“昨晚殷子惠最初是想给钱让我给她改剧情来着。”

“她……”

“但你趁我不注意偷偷给回信息了。”

“我……”

“然后她就在8楼等，结果你从这出去被她看到了，后面我就顺其自然了。”

“你……”

于梦把一杯水吨吨吨吨吨的喝了。

袁九一在一旁暗自松气，与其自我反省，不如指责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