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来自空中的骑士

伊安的如此手段显然将这些帮派人员吓到了，眼前这高大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贵族的服装，虽然浑身精壮的肌肉给人隐隐的危险感，但看上去就和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没有任何区别。

在帮派眼里，这群老牌的贵族和新兴的资本家不同，特别是年轻的贵族们，靠着家族荫蔽而非在那恐怖的内卷中野蛮生长，无论是手腕和能力都会差很多。

除了祖传的贵族教养和一些古老而落后的剑术文化让他们单打独斗的战斗能力可能强些外，没有别的威胁。

直到眼前的“贵族”微笑着将人头颅如同用刀叉吃早餐一样卸下的那一刻，他们这才意识到，兴许眼前之人的战斗能力，已经远不是简单的“威胁”可以形容的了。

“血祭神皇！颅献王座！”

砰！

又是重拳。

伊安全速挥舞的重拳打在一个倒霉蛋的面门上，看着他的颅骨在重拳之下将鼻骨刺入额头，额骨完全碎裂，皮肤鼓起大包，最后却还是被骨片刺破，流出和鲜血混在一起的清澈脑液，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抽搐。

面无表情的将完全骨折的掌骨掰正，伊安艰难握住圣物，在那耀眼的金光下，断骨之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这怪物！怪物！”

看着近在咫尺的战友被一拳打的脑浆迸裂，恐惧道极点会转化为无能的愤怒，近处的两个帮派人员齐齐扣动了扳机，来复枪响响彻在街头。

砰砰！

两发霰弹近距离命中伊安，霎时间，一阵电光闪过，虚空盾终于不堪重负的停止了工作。

来不及思考能抗住几十颗爆弹的单兵虚空盾为何突然失去作用，伊安只感觉一阵愤怒的狂喜冲入大脑，驱动身体毫无停顿的继续狂奔：

又是一刀刺入那些站在原地想要向后跑去之人的后脑，将其从天灵盖斩至胸膛才依依不舍的抽出，任由其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刚刚一个刺拳打碎他人颜面的手再次出击，一把抓住一个还在试图泵下子弹之人的脖颈，伴随着惊人的肉体撕裂声，竟是徒手将其喉管掏出，凌空捏碎。

短短几下，被贴近的，以四人为一组的团队就被以野蛮的方式徒手撕碎，死法极尽残忍。

“悔改吧！悔改吧！哈哈哈哈！”

带着狂喜的笑声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后退半步，伊安深吸一口气，强压那快压不下去的嘴角，快速闪身到一旁的掩体中。

大概是为了防止工人冲散阵型，他们搬来了一下沙袋组成了简易的架枪防线，怪物们是不会用这种障碍物的，他们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真的面对枪林弹雨冲来，反而将此地化为自己的炼狱。

“伊安...大人...”

同样躲在不远处掩体后，默默注视这一切的爱斯梅瑞双腿已经有些发软，她知道这位新来的审判官很强，但如此手段...究竟是杀了多少人，夺取了多少生命才能练就的啊。

“虚空盾过载了。”

但闪身进入掩体的伊安却重重吐出一口带着炽热亚空间邪能的七彩热气，死死按住自己准备继续屠杀的手...该死，圣能影响的太深了，甚至到了自己不得不手动排热的级别。

而且那癫狂欣喜的情绪...压根不像是自己。

是自己那玫瑰节上虚空盾的原因，能抗住正面热熔的虚空盾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基本的小口径实弹武器而过载，眼下绝对是出了问题。

虚空盾的原理是将攻击和能量导入亚空间中，在战锤世界，虚空盾的能量用于沟通两个世界，因此会导致在遭受大量攻击时装置会过热，而现在伊安摸上去，那玫瑰结却是冰冷无比。

身为对亚空间有研究的合法灵能者，伊安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世界唯一一个亚空间拥有者就是自己，一切攻击都会直接导向自己的意志，好处就是不需要能量来安全排放到亚空间，不存在过热。

坏处就是，自己必须用意志和灵能承受多余的伤害，不太可能致死，但会导致一个不太好的后果...就是当承受过量伤害时，自己会被极端的情绪影响，暂时变成一个纯粹的狂信徒。

但眼下...已经不得不拼一把了。

“该死的巫师！下地狱去吧！雇主可没提到过我们要杀的人是巫师，走，快走！买卖不干了！”

看着伊安自嘴里喷出带着尖啸声音的气体，那穿着蒸汽机甲的领头人发出了释然的声音，自己则还算有些义气，操纵着蒸汽机甲那古老的手持火炮对准伊安藏身之地，扣下扳机猛地开火：

那装甲足有三米之高，背后两个冒着黑烟的锅炉，看起来还是比较新的，但手上的武器更像是一门中世纪末期攻城的滑膛火炮，只不过后面竟是链接着身后的锅炉，利用气压，将大量铅弹高速喷射而出。

这一下就将沙袋如同被炮弹直击一样炸飞，蒸汽机甲很快自脚下的铅桶里用那三爪蒸汽抓取手捞起大量铅弹塞入枪膛，在发条压缩下才端起，准备继续射击开火。

只可惜，如果是爆弹枪，甚至是一把大口径自动霰弹枪的确可能造成威胁，但这种火铳，伊安不会给他第二次开枪的机会。

“在他的光下战栗！异端们！”

在沙袋扬起的瞬间，高举圣物的伊安自沙袋扬起的沙土中走出，剩下帮派人员射击的子弹击打在虚空盾上，却被已经冷却完毕的伊安强行弹开，紧接着，神圣的波涛如重锤般袭来。

蒸汽机甲被这突如其来的推力猛地打了个趔趄，刚刚调整身形，却被再一次袭来的浪涛彻底击垮平衡，双腿发出吱嘎声，还是支撑不了如此重量，颓然无力的坠地。

伊安立刻跻身向前，一脚踩住试图挣扎站起的手臂，正握的匕首反手耍个刀花变为反握，分解立场打开，重重刺入锅炉中。

轰！

随着锅炉的泄气，整个坚实有力的机甲也无力垂在地上，伊安两刀划开正面保护的装甲，露出了里面驾驶装甲，一脸恐惧的男人。

“滚开！你这巫师，给我滚...”

“忏悔罢。”

轻轻将圣物举起，贴在其脑门，看着其在帝皇圣光的轻抚下皮肉逐渐脱落燃烧直至昏厥，伊安这才将还有不到半分钟使用时间的圣物挥手消散。

“巫术！是巫术！不干了，我不干了！”

帮派人员不少，就算自己和爱斯梅瑞顷刻间杀了十多个，在场依然有三十余人，将伊安压制在这里绰绰有余。

但帮派毕竟只是帮派。

看到那蒸汽机甲也撕开撤碎，自己也感受到了圣物散发的刺骨疼痛，又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如此残忍的杀死，所有人都哭嚎着拔腿就跑。

伊安也不打算追杀，毕竟他们走了，但吸血怪们已然逼近。

望向身后，在黑暗中的吸血怪已经席卷而来，甚至还能看到狼人的身影：只见街道的井盖居然被拉开，让下水道中源源不断涌出这两种生物。

看起来...要有一场血战了，自己将在这里，将寸步不退。

砰！

爱斯梅瑞不知何时已经突出重围，站在街道尽头，毫不犹豫的高举手中信号枪，蒸汽气压将那绿色液体喷向天空。

接触到空气的刹那，那液体便剧烈的反应出气体向高空飘去，甚至同那阴沉的云层交融在一起。

远远的可以看到，在蒸汽高塔的边缘停靠的一辆空艇后方喷发出了炽热蒸汽，汽轮也开始转动，调整姿态，向着这里驶来。

“大人...”

爱斯梅瑞深吸一口气，随手将信号枪摔在地上砸个粉碎，望向那自黑暗中尖叫涌出的吸血怪，缓步向前，站在伊安身侧，举起决斗剑，轻声如同温暖晨日的呢喃：

“让我们践行您要的审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