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医者鲍晋
- 朱标重生扶苏,老四助我一统大秦
- 别戳泡泡
- 2098字
- 2024-12-24 00:01:02
白卷瑟缩着身子,把被子卷在身上。
最近这身子抖落得厉害,十分害冷。
明日得去找村里的大夫瞧瞧才是。
说是大夫,其实只不过是个略懂一些草药形用的老人。
名字唤作鲍晋。
古时候秦人养马。
他们鲍姓以前并非处置海鲜类别的匠人,而是大禹的后代。
历来在齐地生活。
鲍晋的祖先从齐地搬迁到了晋,流落途中记录了不少吃下去至少不会死的植物种类。
有些植物吃下之后,有药用功效。
这些知识就成了鲍家的流传。
三家分晋之后,鲍家曾经有个祖先在晋的宗室任职医官,被迫逃亡。
环顾当时的情况,只有“秦晋之好”的秦当时广广接纳人才。
鲍家便又开始了一次流落之旅,奈何到了秦地之后,一生医书比不过那些文臣谋略,也比不过武将功绩。
就这么一路沦落到了小村户来。
据说有一支鲍家的系别改姓叫张,留在了咸阳,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穷亲戚自然攀不上富亲戚。
到了鲍晋这一代,他老爹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给他起了一个怀念晋的名字。
还好自己有点治病的本事,今年也满了六十岁,按照秦律,不至于被征召入伍或者参加徭役。
白卷找到鲍晋家门口的时候,这位须发皆白,看起来像是世外高人的老头正在不顾体面,用手在一个缸里搅拌着什么恶心粘稠的堆积物。
还好并非金汤,只是动物粪便。
散乱的院子里,有气无力地躺着几个虚脱的兔子,被杂草包裹着。
就差把火点起来,从头到尾插上一根杆子,便是一顿餐饭。
“白家的小子来啦,等你明年成年,傅籍之后,也要去服役。到时候在外面小心点,多看着点别人怎么干的,别把自己搞出伤来。”
鲍晋大笑着,手上动作不停,将缸搬到了一个在地面下方挖出来的土堆炉子上。
然后点燃柴火。
这才回头道:
“我这里管不了外伤,最多搞些吃下去的药,能不能好,就全看造化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年轻的时候都没人拉我入伍或者服徭役。”
鲍晋自顾自吐槽着,朝前走了好几步,把手在裤腿边上擦擦。
等到鲍晋到了白卷面前,才大惊失色,手还没擦干净,就急忙抓了过去。
“哎呀,你这是得病啦?”
他扯着白卷就往屋子里面走。
白卷已经无力挣脱那双手,脸色苍白,亦步亦趋,道:
“我现在没有钱,明年开春后,猪出栏了再给你。”
鲍晋把白卷拉到屋内靠坐下来,摆手道:
“我一把老骨头又无儿无女的,要钱无非就是挣个吃食。另外嘛——”
鲍晋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两只手搓着,搓下来刚才的那些污秽干结之后的残屑:
“也就是完善完善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医书。那些竹简哦,都烂成一堆了。前几天听说咸阳那边多了一个新奇东西,叫纸。很适合记载文字图画,比起竹简来方便了不少。”
“我准备去一趟咸阳,找一找姓张的,把祖先的东西写成一本书。”
他坐到白卷对面,鼓捣着桌案上的瓶瓶罐罐:
“你啊,到时候跟我走一趟,就当是报酬了。”
鲍晋捣鼓完了手里的东西,捏出来几个小片片,往前面一摆,又端过来外面烧热的缸,里面的东西是干烧的。
味道有些奇怪,但是在寒冷的冬天,这些温度反而让人很是受用。
白卷有些瑟缩着瞧着那缸里面的物什,一副恐惧的模样。
该不会,要让自己吃这个吧!
鲍晋瞧了一眼这小子,没好气道:
“能给你吃这个?这可是我的宝贝,哪里舍得给你吃。”
“这是用来暖药材的一种材料,里面到时候还要放个锅隔着。”
他手往桌子上那些小片片一拍,手上的痕迹本来就在上面沾染了许多。
“吃吧,吃不死人。这东西治了好几个风寒流涕的人了。若是头疼,你今晚就在这暖和的房间睡,出出汗,也就好了。”
白卷来此就是为了求医,眼下也没有其他选择,只好抓起那些片片,塞到嘴里了。
忍着苦涩的味道,嘴里分泌出来许多口水,就把这些药给咽了下去。
看得刚刚要端水过来的鲍晋一阵惊恐,手上杯子一拍:
“你们这些死犟死犟的小鬼,就是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自己吃了苦头又不给别人说,非害怕欠别人一样。”
“像你这种人啊,以后不成大事,就是死在路边上的一条野狗。”
鲍晋没好气地训斥,这小鬼也太没礼貌了。
不过嘛,这样的人也放心,至少是绝对没有主观害人的意愿的。
并非笑里藏刀的人。
若是能把白卷这样的性格调整成正常讨人欢喜的样子,自己也算是功德一件。
毕竟这小子样貌还算不错。
可惜的是,如今都城内没有听说哪家的贵妇人守寡的。
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都有些奇怪,毕竟不久前就有个前辈一路到了太后边上。
封建中后期的许多观念还没有成型。
等到白卷吃了药,身体好些了,正要告辞回去。
鲍晋拦阻道:
“今夜你就在这个缸边上休息,我还要看你明天的表现。可别你一回去,冻死在自己家里。”
“赶明儿,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吃了我的药死了。”
白卷终于焦急起来:“家中还有母亲和妹妹——”
鲍晋摆摆手,笑道:
“这一点无需担心,我等会刚好出门一趟,会告知你的家人。”
“你就乖乖在这呆好吧,等你病好了,就和家人告别,跟我一起去咸阳。”
白卷面色还有些拘谨,拱手道:
“家中还有几头猪崽要日常看护。若是我等着您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这几头猪崽死了,我们家算是穷干净了。”
鲍晋闻言,思索起来,用自己还没擦干净的手摩擦着下巴的胡子:
“唔、这倒是个问题。有了,你把那几头猪一起带上,我去租个车子,到时候我们轮流拉车,赶个两三天也到咸阳了。”
“届时,把这几头猪崽卖给咸阳的贵客,那边富户多。虽然不是什么节日,但总会有出价的。”
几头猪如今还不知晓自己的命运,会对这个朝代带来什么转变。
它们正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