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礼记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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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旦华楼总被戏称为“蛋花楼”。或许只是因为谐音,亦或者是午时后缕缕打散后的太阳在这里投降。十一月末尾怎还没有得到寒冷的默许,我也只是疑问,绝对没有想让寒气到来的意思。如果此处同着下沿光耀似能够显灵,我定会感到琉璃般幸福。

墨菲定律是令人恼怒的事情,不过如同此刻我才是世界的主导,想要的总被拒之门外,恐惧的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片刻到来。是的,就这样自我满足成为某个需要历经万难的动漫主角。

这是我第三次辗转来到电脑区,努力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不要太过刻意、太过慌张。疲惫的人、专注的人,没离开过视线将其转移到别处。我又一次因为她一掠而过了,最终却也无果。这不应该,在我缜密地、毫无依据地理论来说她的出现是必然。没见到她,只好作罢,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才发觉写下的文字离开她也如同一行行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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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年我一头扎进这深不见底的一份汪洋中,专项课见到了她,远远儿地隔着半个篮球场秋水望穿,淡淡的幸福才发现来地恰到好处。不高的个子却也敏捷灵活,在这个地方虽说少见多怪但心底给她留了份量。那也只是初识。

我不太会那些弯绕的话,蹩脚地靠近每一个至少看似善良好相处的人也只会开门见山地告诉她们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的发丝末梢的气味、你在相辉驻足的背影,像第一次才学会青春一词的懵懂小孩,不过我好像的确如此。分毫不差。那些难以描绘也难以启齿的片刻,我都在酝酿。

兰。

我姑且将其讲为“兰交”。其实还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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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过得不算苦涩,同样难讲甜蜜,学校是港湾,是我状态极佳时刻才开放的家。家是四壁和空空如也的身躯,刚开学的时候选择住校,爸妈以为能够放心下来前往美国过上了二人世界,我乘隙颠倒作息,在宿舍楼的进进出出也难免遇见她,但往往相视而过。我们并不熟悉。

舍友是两位之前就稍有了解的同班女孩,集齐了浑身散发着傲人信号的美和蕴藏于行动之间的柔,我是幸运的,只可惜人生并不寄托于任何人或物。我没把握住所有明晃晃的狗尾巴草,等长成了蒲公英就又只剩我自己了。

从母亲的脐带剪断,我流淌的血液属于家族起,我自然而然地在学校过起了美国作息,上课再也没抬起头,半夜轻手轻脚地流泪,混杂着血渍一并被悄然抹去但踪迹是死的。老师们很好,只是认为我不太舒服。感恩。

本以为这是乌托邦,才知道乌托邦也不是完美的,而我正好是被这里落下的不完美。周围人说话都很动听滞留在心脏中却也留不住了。不会做还不会学吗。我学着成为一个正常人、成为一个归属于此处的学生,最起码表面看上去得是这样。把没有任何价值也古灵精怪的想法抛之于脑后。“被人看见”的标准逐渐沦为了缺失的联结,我只是把这当成了容身之地。

只不过成效为0,在这样的时刻又开始了宿命论:我生来就是与人不同。这的确没错。只不过人人都不同,我也人云亦云了。其余时间我再也没见过兰。

不说话的时候,我放不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