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是不是少输了一位数，或者多输了一个0？之前的面试者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陈兰看起来30多岁，一身黑色职业套装，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估计是刚当妈妈。李子轩跟在陈兰身后，忍不住检查通话记录，结果号码真的多输入了一个0。
再一抬头，之前死活都找不到的404室，就在眼前。404室内除了光线昏暗，其他的地方和普通办公室没有什么不同。
面试流程中规中矩，陈兰对李子轩进行初面，问他为什么要选择贼拉靠谱公司，大学期间有什么实习经历，评价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对薪资有什么要求等问题。陈兰面试完，带李子轩到“总经理办公室”。
“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石总，他是终面的面试官。你们聊聊吧。”
石总是一个中年男人，在室内也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如黑曜石的镜片挡住石总的双眼，石总看过来时，李子轩左眼皮跳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
“李子轩。”
李子轩的简历放在石总面前，石总根本不看。
“生辰八字什么时候？”
“八字？只记得阴历是六月十五……八字，不知道。”
“把手放上来我看看。”
李子轩摊开手，裸露手心的掌纹。石总捏着李子轩的手掌看了不到一分钟。摆手，“你走吧，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李子轩想问为什么，但是觉得办公室内阴嗖嗖的。如果真的面试成功，每天在这样的环境上班，估计会被自己吓死。李子轩背着书包灰溜溜的离开。
陈兰的态度倒是很好，“现在工作的确不好找，你先回去，有合适的岗位我再给你打电话。”
李子轩回到宿舍，才发现后背的西服全被汗浸湿。虽然面试没通过，日子仍然要照常过。李子轩去公共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正拿着毛巾擦身体，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哥们，你后背发黑啊。再搓搓吧。”
李子轩找到一面镜子，转身查看，自己后背果然黑乎乎的，就像衣服掉色，黑色的布料沾到皮肤上。李子轩又回浴室搓了十分钟，背上被搓的红彤彤的，仍然发黑。
晚上在食堂吃完饭，李子轩抱着西装到艺术中心。到达出租西装的小房间，却没看到张仪敏，一个年轻的瘦弱男人坐在折叠椅上，戴框架眼镜，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我来还西装的。同学，你们的衬衣和西装褪色，我背上都黑了。不会这衣服质量有问题吧？”
男人接过黑色袋子，拉开拉链，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套衣服怎么在你那？”
“我前天来借西装，张学妹给我拿的。”
“这家伙……真是……”
男人上下打量李子轩，把黑袋子放到角落。男人从挂在架子上的一排西服中挑出一套，“这套是你的尺寸，就当送你的。前天的事情，对不住了。”
男人翻出一双新皮鞋，连同西装一同递给李子轩。“后面再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我叫张仪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