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同的人生

傍晚，四个大小伙子，站在一家生意红火的烧烤店前，停下了脚步。

“硬哥，你确定这是正经烧烤店？”

说到这个外号，是张岩最后悔的一个黑历史。

和同学第一次在宿舍相遇互相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不知道是脑抽了，还是单纯就想骚一下，他是这么说的：

“我叫张岩，张飞的张，岩石的岩，很硬的那种。”

自那之后，室友们就将他称呼为了硬哥。

后来一个室友也喜欢打球，将这个外号传到了球场，以至于张岩的朋友们现在基本都这么叫他。

张岩很确定的点点头，“放心吧，包正经。”

另外几人都不怎么信，谁家正经烧烤叫“合欢宗”啊？

真不是张岩瞎说，这还真是一家正经烧烤，名字什么的都有商标注册的那种，各种意义上的正规。

只不过这家店也的确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店内的那个大丹炉装饰，比如店内的大酒缸内的各色灵液（人参、鹿茸、黄精等泡酒）等，都让人感觉这地方好像有点东西。

“顾客您好，四位是么？请问有预约么，现在咱家人比较多，没有预约的话可能得稍微等会。”

“我之前打了电话预约，姓张，尾号6310。”

“我帮您查一下......是有这个预约，张先生这边请。”

店内的确很火爆，应该也跟店主是个小网红有点关系，不过服务还是蛮周到的。

竿哥从刚才开始就看向其中一缸灵液，这时候禁不住问到：“你们家这灵液怎么卖的，就比如那缸鹿鞭的？”

“咱家这个是免费的，不过是限量的。”

“那感情好啊，一会给我整一杯。”

张岩不是熟客订不到雅包，四个人坐在大厅的一角。

人声虽然嘈杂，但也是一种市井独有的烟火气。

邻桌坐着四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两个颜值中上，两个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只是偶尔传出的笑声还蛮好听的。

这次张岩一共请了三个人，毕竟大多数同学该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了，还没走的就剩这几个关系还行的。

三人中，竿哥，本名司明诚，是艺术学院的学长，球场上比较擅长投三分。

贾乾，是张岩的室友，睡他上铺，关系算是最好的，球场上擅长打后卫，身形灵活，大家习惯都叫他加钱。

李超，是张岩隔壁寝的同学，个子最高将近190，因为擅长篮板，外号大板。

“你别说，这玩意好像还挺不错，喝完之后浑身冒热气。”，竿哥抿了一口鹿鞭灵液，感觉不错，一口闷了。

张岩拿过菜单扫了扫，的确有很多其他烧烤店没有的菜品，肯定要选几样尝尝。

“葱香牛肉串*10，特色风干肉*4，东北大油边*4，牛羊鞭筋各来四个......蜂蜜烤人参*4，海苔虾滑*4，宫后夹肉*4，你们看看还想吃什么再点。”

贾乾听到好几个含鞭量极高的菜品，忍不住笑了，“硬哥你要干啥啊，补这么多，晚上和程璐还有一场呗？”

他是个不习惯刷朋友圈的，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张岩已经和程璐分手的事。

李超赶紧推了一下贾乾的胳膊，“哪壶不开提哪壶，硬哥刚分手了。”

“啊这......”，贾乾尴尬了一下。

“嘿！我说你小子怎么一个劲和我要夏习清的微信，原来是分手了，不过你这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订的有点高啊。”

刚有些尴尬的气氛瞬间被八卦之魂点燃，李超惊讶的问道：“夏习清！？那个传说中的建校以来第一校花？”

“有那么夸张么，真那么漂亮怎么不去当明星。”，贾乾平时只是闷头学习，不太关注这个。

竿哥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当即就给这个土鳖科普了夏习清的几次封神之战。

贾乾听的一愣一愣的，似乎比起历史上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逞多让了，“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我反正不信。”

张岩也是第一次听关于夏习清传说的完整版，也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了。

虽然夏习清已经是他现实里见过最美丽的女孩了，丝毫不弱于那些在大银幕上精心装扮过的国民女神。

但像竿哥说的什么诸如：

“一到夏天，只要她路过花丛，就会带走一片蝴蝶。”

“她上课的路上，每天都有撞到树上的学长、学弟。”

“她在写生课上曾经露出一个微笑，让见多识广的教授，都失神了许久。”

......

这种，很明显是夸大其词的吹捧。

不多时，烤好的各种食物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今天是哥几个聚的最后一次了，竿哥和硬哥还能聚，我俩是没时候了，所以喝点？”

张岩只微微犹豫了一瞬，就点了头。

扣1%任务进度而已，比起即将天各一方的朋友，不值一提。

“勇闯天涯！干了！”

张岩干了一杯啤酒，这东西他的确不爱喝，不如可乐的一根毛。

但同学间要喝酒，他也不会扫兴，陪着喝几瓶还是没问题的。

“我还没细问，你们都什么安排？”，张岩吃了根不知道是牛是羊的枪筋，味道还不错。

“我手里最心仪的offer是阿里，但是字节那边给的更高，还在考虑中。”

贾乾一句话给两个半人都干沉默了。

他是山东人，个子不高，是个比较专注于学习的类型，大学四年几乎一点电子游戏没沾，也就偶尔打打篮球。

贾乾的家境很一般，他是属于典型的学霸通过学习改变命运的类型，在这种大厂，只要能干到中年，高低也是个中产了。

“我没有加钱那么牛逼，没找到比较满意的工作，与其拿那点死工资做牛做马，我打算回老家先试试考公，如果不行，就在家啃老了。”

李超家是无锡的，听他说那边的人“谁家手里没几套房”，基本上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没什么压力，可以安心的摆烂。

司明诚自然不用问，他的家境最好，学习绘画到研究生，完全是个人兴趣，没有考虑过就业的问题。

这里面的四个人刚好代表了四种人生，而张岩本该是那个当牛做马苦逼奋斗，一辈子出不了头的那个。

“硬哥，你呢？听说你之前放弃考研，是为了尽快工作娶程璐，现在是要重新去考研？”，贾乾还是挺关心张岩这个室友的。

“要我说，硬哥还是直接工作的好，现在学历贬值的厉害，过几年估计形势更差，或者像我一样也考编试试。”

张岩喝了口啤酒润润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