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岁走下鬼公交的那一刻,他立刻察觉到从深林里传来一阵强烈窥视感,浑身寒毛竖起。
贺岁体内血鬼诡异瞬间爆发,血红的鬼域再次出现在他身旁,深林中的窥视感瞬间淡去,倘若仔细看,此时贺岁的七窍正往外冒着鲜血。
但他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因为这是血鬼的血,不是他贺岁的血。
除了会刺激厉鬼复苏外,这对贺岁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
“深呼吸,流血是正常的。”
贺岁懒得去管周围的厉鬼,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摆脱赖在自己身上不走的鬼女孩,然后再找时机把鬼女孩堵在公交车外。
至于从鬼女孩身上搜出来的一家三口的合照,则是提前被贺岁收进黄金收容袋中,反正暂时不用关押厉鬼,空余的收容袋正好用来放这些来路不明的物品。
贺岁在展开鬼域后,心念一动,鬼域内幽暗红光闪烁,他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十几米开外。
而鬼女孩则是被贺岁留在了原地,没有贺岁支撑的鬼女孩一屁股坐到地上,清脆的响声让贺岁的嘴角微微上扬。
“恐怖程度很高又如何?我的鬼域还不是我来做主?”
贺岁愉悦地回头看去,此时的鬼女孩已经再次站起身,一双蔚蓝眼眸死死注视着远处的贺岁。
刹那间,异变突生!
贺岁突然觉得鬼女孩非常的可怜,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酝酿。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上前去拥抱她,脑中想的都是那张惹人怜爱的可爱脸蛋。
“不对!”
贺岁猛地一咬舌头,疼痛让他的意识稍微清醒,连忙控制着血鬼鬼域与诡异的鬼女孩拉开距离。
他后怕地望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鬼女孩,下意识地握住了口袋中的木发簪。
只有木发簪才能给贺岁带来安全感。
贺岁不知这是对是错,但他除了自己以外最能信任的便是这支木发簪。
“鬼女孩居然可以控制我的情绪和思维?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诡异!而且光从鬼女孩的恐怖程度上看,她都强得可怕啊!这种诡异不应该十分稀少才对吗?而且她身上肯定不止一种诡异!”
“她怀中的玩偶也有问题,但上车时公交车的显示屏上数量只增加了一,这个兔子玩偶是否是鬼还有待商议......”
经过鬼女孩刚才一轮的诡异入侵,贺岁顿时觉得自己的血鬼鬼域似乎没有那么安全,于是他暂时与鬼女孩拉开了距离。
但为了确认鬼公交的恢复时间,他绝对不能让鬼公交消失在自己视野中,所以贺岁无法撤离太远。
“既然不能直接跑,那等会我可以尝试一下让血鬼入侵她的本体!总比我等会真把这只厉鬼当成女儿了要好!”
贺岁眼神一凌,当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目光直视远处的鬼女孩。
与此同时。
其他下车的几人的情况也不怎么样,他们同样陷入了危机之中。
为了躲避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母女”厉鬼,四位驭鬼者都不约而同地远离下车地,想要尽可能地避免与这对母女发生冲突。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最先下车的渔夫厉鬼早已经在此等候,恐怖的诡异飞速扩散到每个人的身上。
“滴答滴答......”
雨珠的声音逐渐响起。
天上没有下雨,但窸窸窣窣的雨水声依旧传入他们的心中。
此时的王君和李浩然虽然被香灰和鬼火包裹在内,但他们却可通过短暂的缝隙看清外界的情况。
突然,维持着鬼火稳定的王君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轻轻地肘了一下身旁认真观察的李浩然。
“浩然,你的裤腿怎么湿漉漉的?”
“嗯?怎么会?”
李浩然疑惑低头一看,果真如王君所言,他的裤腿不知何时湿了一圈,并且还在不断滴落水珠。
可明明他们脚下没有水啊?裤腿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呢?
“不对!王君,你的裤腿也湿了。”
李浩然连忙提醒道。
王君闻言低头一看,他的裤腿和李浩然一样湿了一片。
他眉头一皱,飞速伸出右手,然后从右手手掌心中飘出两团黄色火焰,紧接着便各自朝两人的裤腿处飘去。
“浩然,你先等等,我觉得这有可能是那个渔夫鬼的灵异,让我先用鬼火试试能不能烘干。”
王君谨慎地控制着体内的鬼火,试图烘干这裤腿处的水渍。
可鬼火刚一靠近,王君便感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鬼火蔓延的速度顿时一滞。
“这个水渍果然有问题!”
王君的表情逐渐凝重,咬牙加大了体内鬼火的输出,一股连他都难以忍耐地灼热感在他身体里扩散,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他身上更旺盛的黄色鬼火。
为了除去渔夫鬼的灵异,王君不惜促进体内厉鬼二度复苏,让体内鬼火的恐怖程度得到了小部分提升。
略微加强后的鬼火清除水渍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
两分钟后。
两人裤腿上的水渍只剩下了小小的一圈,腿上那种阴冷湿漉的感觉也在逐渐减弱。
李浩然担忧地看着面部扭曲的王君,此时王君正在承受着灼烧的痛苦,但李浩然只能默默加强香灰的保护。
他难过地想到:“王君他如今这么一折腾,体内的鬼火肯定又要复苏了,这半个月在鬼公交内算是白待了......”
于是,李浩然咬牙切齿地看向香灰外伫立的渔夫鬼,滔天的愤怒让他想撕碎眼前这只可恶的厉鬼。
但,他显然做不到。
这只渔夫鬼的恐怖虽不及鬼女孩,但放在现实中也绝非善类,光是一次简单的试探就已经让王君和李浩然两人应对得如此吃力。
要不是王君有鬼火,刚好克制水渍上的灵异,那他们的处境便十分危险了。
恰好。
几十米外刚好有一个驭鬼者可以当作反面教材。
他就是刚才公交车上肥胖的中年男人,此时的他身体臃肿得可怕,散发着恶臭气味的烂油从他的皮肤上各个毛孔中钻出,顷刻便污染了周围的土地。
抛开这些令人作呕的油渍,此时中年男人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油和水的浑浊液侵透,仿佛整个人被雨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