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猴儿,又在作怪。”
“既要退避三舍,现在还不走?”
“走了我们反而更清净一些。”
王熙凤走到薛姨妈跟前:“本来是要走的,可姨妈也是我姑妈,亲上加亲,她舍不得我。”
薛姨妈搂着王熙凤:“对,舍不得,记得刚见你不过六七岁,如今已经嫁人,还管着家中的事,想来也累坏了,让姨妈多疼疼你。”
贾琅笑道:“姨妈这话可不对。”
“我虽不在家也知道她将这边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乐在其中,若将身上的担子给卸下来,她怕是还不愿意。”
王熙凤从薛姨妈怀中离开,指着贾琅笑骂道:“你是拐了弯骂我贪权?”
“只是你心中何尝没这个想法?”
“昨夜发生的事情瞒得过她人,却瞒不过我。”
“琅兄弟要让我说出来?”
贾琅心知王熙凤并非恼怒,而是在说玩笑话,心中必然有数,自然不会阻拦,可脸上却装的害怕:“二嫂嫂,饶了我这回吧!”
王熙凤用手帕捂着嘴,边笑边说道:“这可由不得我,还得看老祖宗要不要听乐子。”
贾母高兴问道:“昨个西边怎么了?凤丫头快说!”
王熙凤将贾蓉耍酒疯,贾琅教训贾蓉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自然隐去了贾蓉骂的那些难听话。
“你们说说看,琅兄弟说我贪权,他不比我更厉害?”
贾母笑道:“珍哥儿不在家,琅哥儿自然要顶起来,别怕人背后说三道四,珍哥儿回来若计较,我自为你做主。”
“如此多谢老祖宗,也省的我提心吊胆。”
王熙凤道:“琅兄弟难道不谢谢我?若不是我帮你说出来,老祖宗岂会知道?又怎会帮你说话?”
贾琅笑着上前,躬身作揖:“多谢凤姐姐,等闲了,该请你大吃一顿,日后在老祖宗这多为我说话,那我可就在两府之中横着走了。”
王熙凤满是风情的白了贾琅一眼:“一顿饭就将我打发了?”
“也忒看轻我些,至少得三顿,不对你在朝廷得的赏赐可不少,该请我们所有人大吃大喝十天才是。”
众人齐声发笑,贾母指着王熙凤:“就仗着你琅兄弟脾气好。”
“送给你的东西还不够?”
“说起来蓉哥儿也是的,那么好的媳妇,还天天在外面喝花酒,偷腥儿,早就该教训一番了。”
“倒是让姨太太听笑话了,小辈们除了琅哥儿,不争气的可大有人在。”
薛姨妈摇了摇头:“老太太家中人口多,但凡有一两个如琅哥儿这样的,可保家中无忧。”
“只可惜我们家人口少,只那一个孽障,将来是指望不上喽。”
贾母摇头:“话也不能这样说,年少轻狂,做事情总有疏漏,长大了,自然会好点。”
“姨太太京中的住处可安排妥当?”
薛姨妈未开口,王夫人笑道:“老太太,我与妹妹也十余年未见,想着留她在家中住几日。”
贾母点头:“这可是与我想到了一处。”
“我看别住两日,就将后面的梨香园收拾下,安心住着,闲了能陪着我这老婆子说说话,也是好的。”
薛姨妈看了一眼王夫人,犹豫道:“在京都的院子也收拾好,怎能再劳烦老太太惦记?”
贾母笑道:“都自家亲戚,什么劳烦不劳烦,若走了,那就是我们待客不周。”
薛姨妈本就害怕薛蟠在京都继续惹事,在贾家住着好歹有贾政,贾赦一旁照看,总不至于闯下太多的祸事,也就不再推辞。
中午,一同在贾母处吃了饭,又有仆人回禀:“梨香园已经收拾好,让薛姨妈过去看看,缺少什么一并添置妥当。”
王夫人便陪着薛姨妈告别贾母。
两人一走,邢夫人本就不得贾母喜爱,也不自在,推说有事便离开。
这三人一走,贾宝玉便张罗着玩叶子牌。
薛宝钗刚来自不会反对,点头赞同。
可当贾宝玉目光转向林黛玉与三春。
惜春道:“昨个琅哥哥讲的‘神雕侠侣’让我一夜都没睡好,脑海中一直想着杨过与小龙女什么时候相见,就等着天亮听故事。”
“叶子牌什么时候都能玩儿。”
“琅哥哥给我们继续讲故事吧!”
王熙凤见贾母听到说故事,也露出几抹意动,赶忙补充道:“四妹妹这话说得对,这故事闻所未闻,有趣之极,我这几日也时常想接下来的情节,极为勾引人。”
“听着故事,喝着茶,岂不轻松自在。”
贾宝玉见人人都对贾琅的故事感兴趣,心中又是窝火,赶忙跑到贾母怀中:“老祖宗,您说呢!”
“咱们是玩叶子牌,还是听故事?”
贾母自然知道这个最疼爱的心肝肉心里所期。
有心帮着贾宝玉,可昨个真被贾琅的故事勾的睡觉都不踏实,只得搂着贾宝玉:“你未听过你琅二哥的故事,这才想着打叶子牌。”
“叶子牌虽然好玩,可什么时候都能玩。”
“咱们听会故事,接着玩叶子牌,如何?”
贾宝玉再不乐意,也不敢违背贾母的话,只得闷闷不乐的点头,可心中存着一股劲儿,要挑挑贾琅的毛病,想一个比贾琅更好的故事,这样姐妹们就能围绕在他身边,每日听他说故事,说不定还能不去上学........
贾宝玉的yy,在场无人知道。
贾琅眼瞧着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自己,苦笑道:“老祖宗,这几日你们都将我当成说书的了,偏生这说书的还没有一个打赏,哪里能提的上来劲儿?”
王熙凤笑道:“琅兄弟都将钱赚到了咱们身上,跟着他可一辈子受不了穷。”
“平儿,去取五百钱,今个这一场我包了。”
众人又是大笑,纷纷指使着身边的丫鬟取钱,不多大功夫,贾琅跟前真的搁了几吊钱。
贾琅是哭笑不得,拿起铜板掂量一番,抱拳拱手:“既然诸位如此捧场,我若再推脱,真就砸了说书人这碗饭。”
“也罢,今个就舍命陪女君子了。”
“且说那日杨过浑浑噩噩离开钟南山,一路上始终未想明白姑姑为何生气发怒.........”
贾琅一开口,整个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津津有味的听着故事,甚至外面走廊上不少丫鬟搬着小凳子,耳朵紧贴着窗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