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大院,荣庆堂上。
看着贾宝玉,贾琏,薛蟠三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贾母,王夫人,薛姨妈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是谁动的手?怎如此毒辣?”
“还有王法吗?”
“将大人的人扭送官府了吗?”
“我的心肝,还疼吗?”
今日局面远超贾宝玉平生所有经历,从挨打开始就浑浑噩噩,后来贾琅营救倒是狠狠出了口气,可疼痛上来,再加上刚才贾政的吓唬,此刻看到贾母,王夫人,好像找到了依靠,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薛姨妈,薛宝钗围在薛蟠身边,也是不住的抹着眼泪。
薛蟠虽挨打,可比贾宝玉皮糙肉厚一些,一边安慰着母亲,妹妹,一边对着贾母说道:“老祖宗,我们虽受了伤,可那些人比我们下场惨的多。”
“你们是没见,今个那场面说出去,足够我吹嘘一辈子。”
“整个京营一千多号人给我们撑腰,吓得裘飞自己扇自己嘴巴子,还滚下二楼。”
“哈哈!!”
“今个这顿打挨的值了。”
薛蟠这话云里雾里,贾母,王夫人,薛姨妈怎能听懂?
不过薛姨妈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孽障喜欢闯祸,见其嬉皮笑脸,怒从心里出:“你这逆子,非要让我与你妹妹担惊受怕,自己惹祸也就罢了,偏偏连带你两个兄弟。”
“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老太太,你姨娘还不伤心死?”
薛蟠满脸委屈,赶忙解释:“母亲,今个真不是我惹的祸。”
薛姨妈怒骂:“不是你叫宝玉,琏儿,他们怎会去那种地方?”
薛蟠苦笑道:“这次真不是我叫他们去的。”
“昨个宝玉心中不舒服,想要放松一下,我正好也憋屈,就答应了,只是我对这京中一不熟,二不知地方,能去哪玩?”
“正好琏二哥出来,他一听来了兴致,我做东,他指的路。”
这一解释,在场所有人,包括躲在屏风后面的三春,林黛玉均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贾宝玉。
谁也没想到这场祸竟然是贾宝玉的主意?
贾母,王夫人更是被气的大口的喘着粗气。
薛姨妈略有尴尬,她也没想到往日里经常惹事的儿子也有冤枉的时候。
“快别说了!!”
薛蟠仍然看不懂薛姨妈的眼色,生怕薛姨妈不相信,继续说道:“这裘飞我也不认识,冲突也不是因为我。”
“宝玉叫了两个姑娘,恰巧遇到了裘飞,两人之前本就有矛盾,言语一冲突,自然打了起来。”
“只是这裘飞随身带了十余个仆人,我们吃了亏,这才......”
“母亲若不相信,可以问琏二哥。”
“琏二哥,你快说啊!!”
贾琏靠着椅子,本来还享受着王熙凤温言的关切,哪里想到坑从天上降。
心中暗骂了薛蟠几句,难怪被人称为呆霸王,真他妈没脑子,明明能揭过的事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感受到众人审问的目光,哪里敢隐藏?
抱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心思,点了点头,将一切推到贾宝玉身上:“薛兄弟说的没错,宝玉说心情不好,想去放松,我就带着他去喝酒,谁知他多喝了几杯,叫了几个女的陪酒,这才与裘飞起了冲突。”
贾宝玉有心解释,可两人说的几乎都是事实,如何解释?
感受到一道道鄙夷的目光,贾宝玉连头都不敢抬,脑袋飞速转动,考虑着如何才能躲过这些异样的目光,同时心中懊恼无比,就不该出去,更不该去那种地方,平白挨了顿毒打,还要受到姐妹们的鄙夷。
相反贾琅出了那么大风头,怕是在府中更得人心,正考虑着给贾母认错,撒娇,只听外面一声。
“琅二爷来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屋口,本因为香菱送给贾琅心中恼怒的薛蟠,经历飘香阁的风波,俨然成为了贾琅的小迷弟,挣扎着就要起身,可薛姨妈担心其伤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作罢。
“见过老祖宗,太太,姨妈........”
贾母脸上露出褶皱,笑容满脸:“快起来。”
“今个若不是你,他们三个还不知道吃多少苦头。”
“辛苦了。”
“鸳鸯,快给琅哥儿看茶。”
贾琅也不推辞,接过金鸳鸯端上来的清茶,喝了一杯。
“琏二哥,宝兄弟,薛大哥身上的伤应该无碍吧?”
王熙凤回道:“大夫都瞧过,宝兄弟,薛兄弟都是一些皮外伤,都上过药,不碍事。”
“你琏二哥伤到了骨头,得将养一段时间,也无大碍。”
贾琅点头:“无碍就好,以后出去小心点,就算要起冲突,也得掂量自己带的人够不够。”
“否则白挨打不敢还手,还惹得家里人担心。”
这略带训斥的话让贾琏,薛蟠,贾宝玉均都低下了脑袋。
今个实在是丢人,喝花酒被人家里人都知道,还挨了顿毒打,还被贾琅骑脸输出,不能反驳.........
贾母,薛姨妈觉得贾琅教训的没错,若三人听进去,也是好事一桩。
可王夫人不这样想。
自从王子腾擢升一品的九省都检点后,她在府里走路都腰杆挺直,今个贾宝玉干的事情上不得台面,可被打的这么狠怎能就这样咽下去?
“琅哥儿,那个叫裘飞的人被抓起来了没?这种穷凶极恶的人不能放过,要打招呼,好好地关上几年。”
贾琅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解释,王夫人不悦道:“欺负咱们贾家的人,怎这样轻易的放过?”
“只打他一顿也太便宜他们了。”
贾琅眉头微皱,对王夫人这态度很不舒服。
正要开口反驳,刚从外面进来的贾政冷声训斥道:“就是有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娘,才有这样无法无天的逆子。”
“你知道那裘飞什么人?”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啸山的儿子,今个裘啸山带了五百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将飘香阁围了起来。”
“若不是琅哥儿未雨绸缪,早早走通关系,让京营出动,你就得去五城兵马司看这个孽障了!”
“还口出埋怨琅哥儿?真以为你兄长就能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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