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测试结果

他的剑很轻，很快，没有一点痛感。

“不出意外的话，我本来会忍一辈子下去的。”

“我不会伤害你了。只是我想她了，想我的妹妹了。看到你这样子，心中越来越感到激动，你和她好像，如果脸也是塌陷的、气管也是被血液和骨渣堵塞的、眼球的晶状体也是被拳头砸碎的，就更像了。”

“啊，我明白了，这就是喜欢吧。因为你太像我表妹了，行为和口吻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我想把你当做她的代餐。”

顾德笑着说道：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喜欢你。”

谢雨婷呆滞地凝望着顾德，眼睑处的毛细血管被剑锋划开破裂，鲜血涌入眼眶，和泪水夹杂在一起涌出。

“只要你不退学，我会一直、一直盯着你，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

“我想把她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都在你身上做一遍。没有什么物理上的伤害，放心吧，一点不痛，全都是牵绊和情谊。”

顾德为她描眉抹黛，深红的血痕在她脸上干涸，风儿一刮，立刻剥下褐红的碎片，他轻声道：

“故事还挺长的，你想听吗？”

…………………………

【本轮考试已结束】

学生证上浮现出这行信息，顾德转头看向洛汐，挠了挠下巴道：“结束了啊。”

“嗯。”洛汐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第一了。”

“让我一个白板领先于你这个三重S级，是不是不太合适？”顾德意识到这问题：“学校一看怎么三重S级没第一，这也太没含金量了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学生证上也显示了我的天赋属于【绝密】，只有学校的最高层领导知道。”洛汐淡淡说道：“不过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哪个？哎呀，无人在意了。”顾德含糊了一句：“啊呀，总算结束了，真有点饿了。早知道应该留点吃的东西的——你说学校食堂会是啥么样？”

“你是杀人犯，对吧？”

顾德刚想说什么，洛汐却竖起食指，抵在唇前：“放心，我会保密的。”

“我也没说什么啊。”顾德一摊手。

“那就是说，我可以随意宣传出去了？”

“那还是免了吧，怪麻烦的。”

“所以你真的是杀人犯？你杀了自己的妹妹啊，还挺狠。”

“怎么感觉你态度一点不惊讶，你也杀过？”

“那倒没有，狠还是你比较狠。”

“话密了哦，小白毛。”

俩人有说有笑之间，许多助教凭空现身，来到场地里开始打扫环境，清点人数，把受伤的学生带到一边。

有人捡起地上散落的学生，插到一台造型如同核磁共振的巨大仪器中，伴随着轰鸣响起，之前在战斗中死亡的考生，接连从仪器中走了出来。

“我，没死？居然还活着。”

“呃，学生证上显示我考试失败，被扣除了5年寿命，凭什么啊！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根本没来得及考试就失败了。”

“我靠那个风衣长剑男还在，考试都结束了你们还没有杀掉他吗？”

“我错了，他叫什么来着的……”

“顾德！好哥哥，大好人啊，我们都是被裹挟的人，这事儿翻篇吧。”

“放宽心，拿开水烫蚂蚁是三岁小孩才干的事儿。”顾德笑了笑，“大家以后都是同学，考试时候各凭本事，会有输赢很正常的，别因为区区被我杀了一次，就破坏了我们的同学情感啊。”

洛汐斜了他一眼：“你这是人说的话？”

郑克钦的人也走了过来，他们看向顾德，正准备上前搭话，表示帮他们出了口气的感激。

顾德对这队人还挺有好感，不论是第一轮测试还是第二轮，下车派的人都对他示好过。

就在这时，苏陈浩博带着几名助教走上来，慢条斯理地说道：

“各位考生，恭喜你们完成了所有的测试，本轮的考试难度很高，能够坚持到最后的同学，都应该得到一定的奖励分数——凡是最终成绩在320分以上的考生，都能得到1000学分的基础奖励资金！”

“没有通过的考生，我对此表示遗憾，你太菜了，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连个专科学院都没资格上。所以我们会删除你相关的记忆，扣除10年寿命，遣返现实世界，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不过，通过320分标准线的学生们，这不代表你们可以安心享受学院生活了。”

他摘下来头上的水獭，抚摸着柔软毛绒的脊背，说道：

“根据学院的SAD数据库分析测算，最终结果将影响你们的分院、分班成绩。”

“本校中央直辖殖民技术学院，下属总共有5个分院：黎明、曙光、正阳、黄昏、黑夜，这些分院不仅会教授你们不同侧重的知识，更会作为你们日后八年学业中生活起居的小家。”

“夺、多少？”台下学生震惊了：“八年？”

“偷电瓶坐牢都不至于坐八年吧！”

“这合理吗？要是我们成绩不合格无法毕业，岂不是还要在学校呆上十年。”

“但是我记得主任之前说，最后还会有公务员考试吧？只要考到公务员，读八年书也不是不能接受。”

“哦，我必须道歉一句，刚刚的表述并不准确。”苏陈浩博歉意地说道。

“啊，我就说嘛……”

“专科阶段是8年，本科学士学位阶段再追读1年，研究生2年，博士4年，博士后2年。”

苏陈浩博严谨地说道：“也就是说，攻略学院的所有教育阶段，满打满算需要17年。”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为什么专科学校还要读这么久？”

“但是至少完全包吃包住，我觉得还好。”

“别扯了吧，别忘了除了寒暑假，我们没有资格离开学校。”

“在这里上学，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你好，坐牢是纳税人出钱养你，这边看起来，我们还要自己劳动赚学分才能生活。”

人们交头接耳，对于如此长的教育周期纷纷感到质疑。

“总而言之。你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苏陈浩博并不打算解答学生们的问题，转而一抬手，介绍起来各个分院的情况：

“中央直辖殖民技术学院目前有五座学院，侧重方面不同，师资力量也有所差异，而就算是在不同的学院里，学生的待遇也有天差地别的差距。”

“黎明学院是我校的精英院校，资源集中供应少数尖端生，多次在国际殖民界赢得最佳学生的荣誉，20年内更是出来了两位殖民地总督。只有最为优秀的学生才能加入黎明学院。”

台上说这话时，顾德看了一眼洛汐，一向冷淡的洛汐，在听到黎明学院的时候，眼中多出了些许向往的神情。

【也对，这小姑娘就想当最优秀的殖民者——听这意思，总督应该就是殖民界最高水平的证明吧。】

“曙光学院规模最大，海纳百川，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合适的道路。也是本人执教的学院。自建校以来，这里出现过13位校长，可以说，但凡想要成为殖民界牧羊人的学生，都要从这里起步。”

洛汐表情露出厌恶嫌弃之色。一直在观察她表情的顾德猜测，她应该很讨厌这种人多的地方。

“正阳学院资历最老，是学校起家之本，是培养军官和武人的地方，希望建立功勋的战士们，正阳学院无比欢迎大家来到这里。”

‘你想去吗？’洛汐小声主动问他：‘感觉你很适合去这里面。’

‘一般吧。’顾德说：‘我其实，更想去我父母毕业的分院，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无所谓了。’

“黄昏学院侧重于研发和培养后勤人才，这里很少会出现去殖民地直接工作的人，回到现实的机会也最多，如果更希望成为现实中的政治家或者科研人员，黄昏这里最合适。”

‘我家里有人在黄昏学院，是个很厉害的姐姐。’洛汐说：‘这里挺安全的，很适合没有野心的人，或者特别有野心的人进去。’

‘那感觉不太适合我啊。’顾德双手垫在脑后，说道：‘我感觉，我好像是有点喜欢战斗的。完全闲下来搞研究的话，估计都没机会离开学校了。’

“最后的黑夜学院，是联邦和欧罗巴联合办学的国际学院，由于是合作办学，饮食和住宿全部西化，并采用拉丁语教学。对于这里，我只能说……今年的你们之中，应该没有人会有资格进去。”

‘哎呀，这个听起来你很有优势啊。’顾德揶揄道：‘怎么说，你这个形象，进这个学校应该最适应吧？’

‘我又不是纯正的洋鬼子。’洛汐不耐烦道：‘看到那帮白人就烦，斯拉夫蛮子勿近，昂撒人更是滚开啊，还好不是跟大不列颠合作办学的，不然说什么我都不会进这种分院的。’

顾德惊讶：‘你不就是白人，这么仇视不列颠吗？……’

‘我老家在爱尔兰。’洛汐冷冷说道。

顾德立刻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

“好了，按照惯例，五个学院都介绍完了，不过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卵用，分院看系统，分班看成绩。你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除了系统，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