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征召

叶灿遭遇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一晚硬是一夜未眠。并非是他对这一天的种种怪象感到难以置信,而是每当他尝试闭眼入睡,脑海中就如播放奇幻影片般,不停涌现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这与他前一天所做的荒诞之梦极为相似。

他起初闭上眼睛,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帅气至极的男孩,那男孩腰间佩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宝剑,周身散发出的贵族气息浓郁得犹如刺鼻的香水味。

他猛地睁眼,看到的却是深夜那令人心悸的死寂,以及空荡荡、静得让人发慌的宿舍。

他再度闭眼,那个男孩竟沉稳且有力地朝着自己步步逼近。

可再次睁眼,依旧是那空荡寂寥的宿舍,程文依旧不见踪影。

他又一次闭眼,这次,那个男孩居然凑上来亲吻自己。

这一画面致使他再次睁眼时,胃里一阵剧烈翻腾,恶心感如汹涌潮水般上涌,那股呕吐感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妈的,程文这小子不知跑哪儿快活去了,腿伤莫名其妙地痊愈,连医院都不用去。这大晚上的还不回来!这闭眼就做梦的怪象,也太邪乎了,看来今晚又睡不了一个号觉了。”叶灿边嘟囔着,边烦躁地在床上辗转反侧。

第二天临近中午,叶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力,极其艰难地从床铺上挣扎着坐起,脑袋昏沉得厉害。

“妈的,这混蛋整晚不见人影,到底跑去哪逍遥了?”他揉着惺忪睡眼,嘴里骂骂咧咧地起身。

叶灿拖着沉重的步伐出门,刚到学校的休闲广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只见学校里一反常态,热闹非凡,竟有一队身着整齐、英姿飒爽的士兵正在那儿招募。

“靠,这募兵的都跑到学校里来了。咱们可还是学生啊!”叶灿眉头紧皱,忍不住抱怨。

就在这时,程文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蹿出,声音阴森得令人脊背发凉:“叶灿。”

“啊,你干嘛!跟个幽灵似的,想吓死人啊。”叶灿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蹦起来,同时扭头狠狠瞪向程文。

“救我,叶灿。”程文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写满绝望,双手紧紧拽住叶灿的胳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你昨晚究竟去哪儿了?该不会是被哪个小妹妹勾走了魂儿吧。”叶灿斜着眼,没好气地用力甩开程文的手。

“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调侃我,你看看这个。”程文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着急忙慌地塞到叶灿面前。

“现在他们要我去前线,说我的腿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到了前线能发挥关键作用。”程文说话时声音颤抖不止,双腿似乎都软得站不稳了。

“呃,这不是挺好的嘛,既能光宗耀祖,家里还能拿到一大笔钱。”叶灿撇了撇嘴,表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不要啊,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找呢,怎么能就这么上战场,那可是九死一生的险地啊。”程文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再次紧紧抓住叶灿的胳膊,拼命摇晃。

“那你找我能有何用?我哪有能耐把你从这火坑里拽出来?”叶灿再次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无奈地连连摇头。

“你不是会治疗吗?你跟我一起去。”程文眼巴巴地望着叶灿,又凑近了几步。

“你大爷的,拉兄弟下水啊。”叶灿气得满脸涨红,转身作势要走。

“你会治疗,肯定能行。”程文紧跟其后,苦苦哀求,声音近乎带着哭腔。

“谁说我会治疗了?”叶灿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大声反驳。

“你昨天明明把我治好了,还不承认。”程文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那是意外,纯粹的意外。”叶灿别过头去,一脸的决绝,不想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你先给我讲讲,你昨天到底跑哪儿去了。”叶灿转过头,目光严厉地紧盯着程文。

“昨天被你治疗之后,我的腿就感觉有无穷的力量,然后就和他们去踢野球了,最后就和几个小迷妹去吃了夜宵,然后……”程文说到这儿,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得更深了,不敢正视叶灿的目光。

“然后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对吧。就这还想让我跟你去,还想让我帮你!”叶灿气得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大声呵斥。

“大佬,求你了。”程文几乎要给叶灿跪下,死死拉着他的衣角不松手。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得去找白灵儿,昨天的事儿还没跟她解释清楚呢。”叶灿用力挣脱程文,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白灵儿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们又在这儿瞎折腾什么?”白灵儿双手抱在胸前,柳眉微蹙,眼神中透着不满。

叶灿急忙转身,脸上满是慌乱,急切地解释:“灵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只是……”

“别解释了,我们三个去吃饭吧。”白灵儿打断了他的话,转身朝食堂方向走去,步伐坚定。

“啊?”叶灿一脸惊讶,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啊什么啊!有话跟你们说!”白灵儿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叶灿和程文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只好跟了上去。

很快,三人来到了食堂,随意点了些简单的饭菜,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白灵儿,怎么今天这么突然。”叶灿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手中的筷子无意识地摆弄着,心里满是问号。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讲了,这一次募兵,你们俩谁都别想躲开。”白灵儿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严肃得没有一丝笑容。

“啊,为什么?”叶灿和程文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可靠的消息传来,据说圣主在和魔族的战斗中受了重伤,正在闭关疗伤。现在公主殿下到处征兵,准备和魔族领袖决一死战。”白灵儿压低了声音,目光在两人脸上缓缓扫过,神色凝重。

“这么重大的消息,我们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啊。”叶灿惊讶得合不拢嘴,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当然你们不知道了,我的家族是占星师,得到的消息自然比你们灵通。你们俩这次肯定是逃不掉的,还有你,叶灿,你肯定会被选中,成为治疗师!”白灵儿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叶灿,语气不容置疑。

“好扯啊。”叶灿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双手抱头,一脸的茫然与无措。

“事情已成定局,我们根本无力改变,只能接受现实。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跟你们说,去了战场上一定要想尽办法活着回来,我在学校等你们!”白灵儿说完,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叶灿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叶灿和程文在那儿呆若木鸡,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你说,这能是真的吗?”程文一脸茫然地看着叶灿,声音颤抖得厉害。

“不知道,但我感觉我们离那战场不远了。”叶灿缓缓回过头,望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魔族城堡,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队士兵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走了过来,为首的军官手里拿着叶灿的招募令。

“看来是真的了,我们没办法反抗了,走吧。”叶灿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无奈与决绝。

“那个,官长,我能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叶灿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

“好啊。”官长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表情严肃。

叶灿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简单交流了几句。

“奇怪,怎么这会我爸妈居然这么爽快地同意我去了,而且还鼓励我。”叶灿满心狐疑,眉头紧锁地放下电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不知道,可能叔叔阿姨想通了吧。”程文也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灿虽然心中充满了怀疑,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士兵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