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纵使体力早已到达了极限,可高文却始终不敢停下脚。
妈的,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大......
大约在一口气跑出两公里以后,凭借记忆以及通道间标识牌的指引,沿维修通道下至船舱底部的高文成功来到了一处开阔的空间。
不远处,四台高耸的离子反应堆此刻正全力运转,将澎湃的能量沿一根根交织在一起的金属管道泵入进那位于大厅中央好似山峰般宏伟的机械造物。
那正是帕拉丁号的核心亚空间引擎的所在地,眼下在反应堆的全力运转之下,亚空间引擎的散热与储能系统正在发出尖锐的悲鸣,过量的能量形成了密集的电弧此刻正跳动在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
而这正是警报产生的主要原因,看起来有人试图通过人为过载亚空间引擎的方式,以此来达到让帕拉丁号彻底消失的目的。
当在看清眼前的状况后,高文的心中不由打起了退堂鼓,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许多,与此同时这也不免令他感到了好奇,这种情况下帕拉丁号究竟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呢?
随着愈发深入,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眼前场景所吸引的高文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周围的空气正在变得愈发寒冷,而脚下踏过的甲板也已经凝结起了淡淡的冰霜......
不知过了多久,透过令人头痛欲裂的尖啸与警报,一阵哀嚎声突然引起了高文的注意,低头看去,只见远处位于亚空间引擎下方的机械王座之上竟赫然出现了一位老者的身影。
老人的皮肤干瘪且身形消瘦仿佛一碰便会倒下,此刻已经是奄奄一息。
不出意外的话其应该正是负责维护引擎运转的灵能者,其周遭环绕着由灵能构成的防护屏障,构成了一道闪烁着梦幻色泽的半透明墙壁。
原来如此,看样子过去两周时间对方一直在利用自身的灵能强行压制着那台即将失控的亚空间引擎,从而阻止了灾难的发生。
而从老人那不断抽搐的身体来看他的精神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限。
......
来不及多想,在将手中的热熔炸药贴放在其中一台反应堆的堆体以后,背靠引擎装甲板坐在台阶上的高文默默点上了一支产自摩尔港的手卷烟,随后将手中的通讯设备调整至了搜索模式。
伴随着刺耳的电磁声响起,大约一分钟后,一个陌生的信号突然毫无征兆的接入了由高文设置的频段当中。
“这里是银色黎明号,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立刻停止无谓的抵抗!”
不久,耳边传来的是一位中年男性高高在上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出自于一位性格死板的军官。
深吸一口气后,高文举起了手中的通讯设备。
“帕拉丁号的亚空间引擎目前已经处在了极限过载状态,而我的手中有着足以摧毁整座反应堆的炸药,现在让我们来谈一谈条件吧,前提是你们得先停止攻击。”
说罢,他将手中的通讯设备对准了警报声传来的方向,以确保设备另一头的听众们更好理解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当在听到反应堆芯所发出的尖锐鸣叫以后,通讯器的另一头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对方的态度明显动摇了许多。
“你们知道这样做会有怎样的后果么......”
一台处于过载状态的亚空间引擎,一旦其发生爆炸那么从中倾泻出的亚空间能量将会瞬间吞没一整片区域,最糟糕的情况下这将会在星系内引发一场小规模的亚空间风暴,而处在交战距离内的银色黎明号自然将会无法逃脱。
实际上,若是一般情况下仅凭几颗热熔炸弹的威力显然还不足以对其造成有效的破坏,但如今这无疑将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诚然这种情况一旦发生的话,那么身处其中的高文以及龙虾号上的成员同样会被波及其中,但他正是在赌,通过如此极端的方式赌对方会被迫做出让步。
身处在这样一个操蛋的世界当中,作为凡人的自己若是想要带领同伴以及团员们顺利的生存下去,有时便免不了要走上极端,时至今日为止他的每一次决定都如同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可对此,高文却早已感到了习惯。
“我不在乎会发生些什么,况且那也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么你们离开这里,要么大家一起陪葬。”
随着话音落下,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了男人那不甘的咒骂。
“你这无耻的疯子......”
不久,紧随而来的是一位少女的声音。
“我很好奇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派你们来针对奥尔良家族的。”
奥尔良,原来是他们的人,难怪这些家伙会不由分说的对龙虾号展开攻击。
可真是不巧......
“我不清楚你这小丫头在说些什么,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们这些帝国人都不可能相信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要说帕拉丁号上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说话间,高文从腰带间取出了怀表。
“你们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要是不希望事情闹大的话那你们最好按我说的去做,这样双方都能够皆大欢喜。”
“等下......”
通讯器另一头的女人显然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高文并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
“五分钟,记住我的耐心只有这么多。”
随着话音落下,高文主动切断了通讯。
想来方才的那段话应该足够震慑到对方。
抬头确认过那台亚空间引擎的状态后,高文意识到自己必须加快速度赶去机库同莉莉他们会合了,虽然嘴上那么说但他可没打算真的交代在这里。
望着来时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狭长通道,一想到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跑完近三公里的路程,此时的高文只感到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