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川的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疲惫如潮水般涌上，他死死咬住嘴唇：
“怎么可能？难道我的发现是错的吗？行不通吗？”
不对，他忽然醒悟过来，问题在于数量不够！
虽然活化的飞剑比神经元复杂很多，但数量终究只有二十个，加上自己也只有二十一个。
不够，要想涌现出更高层次的智能，就必须扩大数量。
他强忍疲惫和头痛，在清醒梦中全力发动活化，一时间，地面、墙壁都“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意识。
现在，全部连起来！
李平川咬紧牙关。
刹那间信息在六十多个活化体之间流动。
一把把飞剑从杂乱无章、自行其是，变得灵动有序。
它们迎着外来的攻击，轻盈地拦截，节奏与现实中的飞剑居然完全一致！
“成了！”李平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孟凡呆住了，他只见到李平川先是尝试了一次，然后稍作停顿，居然一气呵成，实现了蜂群！
他震惊到忘记维持超能力，清醒梦瞬间破碎。
李平川猛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缓缓睁开眼睛，仰头靠在座舱内，一言不发。
训练室外，花姐拍了拍玄鸟的肩膀：“结束了。”
接着她低声对耳麦说道：“停下模拟攻击，训练结束了。”
玄鸟眼神中带上了一抹沮丧，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我还是想太多了，哪能随随便便就捡到天纵奇才？复仇这条路，我只能靠自己。”
花姐正色道：“李平川的天赋已经很好了，绝对不输给你，不要对他要求太高，给他些时间，他会成长起来的。”
“即使比不过王之策那样的绝顶天才，也绝对能入得了人榜前五十。”
玄鸟轻声重复：“时间……”
花姐此时已经打开了训练室的门，她走了进去：
“辛苦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蜂群本来就不是一小时内可以掌握的驭术，之后我们还可以继续。”
玄鸟跟在花姐身后，此时她已收起眼中的沮丧之色，但她忽然觉得不对劲：
孟凡怎么没动静？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她在耳麦里低声问道：“小孟，小孟，你怎么了？梦境不是结束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花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皱起眉头，停下了脚步。
孟凡听到玄鸟的声音才如梦初醒，他猛地推开门，一脸惊恐地说道：
“社、社长！他学会了蜂群！”
“啪！”花姐张大了嘴，手里的平板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但她却恍若未觉，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玄鸟心中生出一种做梦般的感觉，她喃喃地说道：
“他真的学会了……他真的做到了……我就知道！”
李平川撑着座椅站了起来，面色惨白，但嘴角带着笑，他直直盯着玄鸟：
“社长，我赢了，你的泳装，我刚刚想好了。”
李平川心中忽然响起温柔的女声：“忠诚度刷新为100！”
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脚下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的，接着他身体一轻，晕倒在了座舱里。
在他最后看到的画面里，玄鸟的表情由恍惚变得惊喜，接着咬牙切齿，最后化作惊慌。
李平川最后一个念头是：人在短短的1.5秒内居然可以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变化。
......
李平川缓缓睁开了眼，他茫然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感觉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大脑还在预热状态时，玄鸟的脑袋从一旁凑了过来：
“李平川，你醒了，今天是毕业典礼，衣服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李平川愣了一下：“毕业？！”
接着他悚然一惊，“我睡了这么久？！”
玄鸟哈哈大笑：“逗你玩的，但你确实睡了很久，整整两天。”
李平川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按着额头，感觉头脑有些昏沉，但比学习蜂群时好太多了。
“我记得我赢了打赌，你的泳装...”
玄鸟脸色变得不自然：“放心，我肯定不会反悔的，但还有一个月才到社团迎新晚会，你可以先想想别的事。”
李平川得到了玄鸟的承诺，感觉心情很好：
“我觉得我恢复得可以，今天就给我安排训练吧。”
玄鸟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刻苦努力是好习惯，但它并不适用在超能开发。”
李平川感到费解：“什么意思？苦修难道有问题吗？”
“李平川，你犯了新人最常见的错误——急于训练，别着急，先把基础知识补一下，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说苦修在超能开发里并不适合。”
玄鸟指了指枕头边，“书就在你旁边，花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李平川扭头一看，一本厚厚的砖头似的书躺在枕边。
他抱起来翻了翻，严正抗议：“不是吧！这根本不是给萌新准备的启蒙教材，这就是一本百科全书！”
玄鸟无奈地笑了：“我也是这样觉得，但花姐坚持认为你有必要认真读完再开始训练。”
李平川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1975页”时头皮一阵发麻。
“超能力者算是体育生吧，你们不能拿文化课为难我！”
玄鸟劝导：“花姐也是为你好，虽然你的天赋很好，但你的行事方式让她担心你会触碰到危险的领域，所以才坚持让你读完。”
“不过嘛，我可不是花姐，你想听省流版吗？”
李平川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听！”
玄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就这么办，我给你简单讲讲要点，但这本书你还是要看，听了我的科普后，你看的速度应该会快很多。”
“一定看，你先讲省流版吧。”
玄鸟点点头，靠在窗边：
“好，那就先记住一点——想要训练开发超能力，最重要的是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李平川吃了一惊，心里暗想：这种开场，不会是要转克系风格了吧？
玄鸟见他认真听讲，接着说道：“首先，我们来回答一个问题——世界是什么样的？”
“世界其实是分层的，物质世界就是我们所处的现实，它是最低的层次，在它上方的所有层次，统称为超能世界，也就是超能力的来源。”
玄鸟伸出一根手指。
【万有引力】。
一张白纸缓缓飞到她的指尖旁，悬浮在空中，静静不动。
她微微一笑，说道：“这时候就不得不用那个经典的比喻了。”
她拿起笔，在白纸上画了几个火柴人，指着说道：
“我们可以把物质世界看作这张纸，而这些火柴人就是人类。”
李平川拉着吊瓶走到玄鸟身边，眼神中流露出好奇。
玄鸟轻声说道：“这张纸以外，就是超能世界。”
“超能世界分为两个大层，用‘界’来命名，靠近物质世界的浅层叫【以太界】，远离物质世界的深层叫【虚界】。”
她抬起手，轻轻拨动空气，气流在房间中荡漾了一下，划过李平川的脸颊。
玄鸟继续说道：“大气层可以看作【以太界】，而外太空则是【虚界】。”
她停顿片刻，又补充道：“超能力的能量来源是超能能量，它存在于【以太界】中，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但无法直接影响到物质世界内部。”
李平川用手敲了敲窗台：“你是说，【以太界】中存在的不是由粒子构成的物质，而是纯粹的能量？”
他皱起眉头，显然难以想象“纯粹的能量”是什么样的东西。
玄鸟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对。有学者认为，【以太界】曾经也是一个由超能粒子构成的物质世界，但是现在这些粒子已经不复存在，它们全部化作了能量，以‘能量粥’的形式构成无休无止的能量流动。”
李平川思索着这些话，问道：“【以太界】是这样的，那【虚界】呢？”
他话音未落，突然灵光一闪：
“如果超能能量像空气，而外太空没有空气，从比喻来看，【虚界】里就没有超能能量。”
“那它里面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