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灯灯灯灯灯灯灯灯

在奥古斯特“灵魂出窍”的期间，托尼狂扇他的脸，并在同时发现奥古斯特的呼吸停止了。

他抖着手先是摸了一下医生的颈侧动脉，又趴下去听他的心跳，最后得出了一个惊悚的结论：奥古斯特，在他的眼皮底下，死了？！

贾维斯说：“经过扫描，可以确定洛佩斯医生的生命迹象完全消失。”

托尼抖着手想给奥古斯特做心肺复苏，但一旁的小浣熊拦住了他。

“该死，这个时候你还要找茬是吗？！”托尼大声斥责。

小浣熊这次没有在意这个人类的失礼，他举起手机，上面写着：“你忘了医生刚刚是怎么交代你的了吗？”

托尼手一顿。

奥古斯特在昏迷前好像是说过“不用管我”之类的话，但问题是现在人都没了，这是说不管就能不管的吗？？？

这些事奥古斯特浑然不知。

他观察着这间屋子，认为“全新”这个词用的一点没错。

周遭的环境此时变得一片阴沉，色调变得浓重且昏暗了起来，所有物件的色块全都变得更深了，并且某些事物的轮廓时不时闪过蓝色的流线。

奥古斯特此时仍然正站在诊所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托尼·斯塔克和小浣熊全都消失无踪，而他的身体此时正软塌塌地从沙发背上滑落，半边身体悬挂在半空中，而此时奥古斯特的……灵魂和他的身体有部分交叠。

原本整洁干净的房子像是老化了一般，墙皮脱落，透过缝隙能看到几根银白色的管道隐匿其中，某些反应物质在管道中一闪而过。

除此之外，这间屋子里的物件全都违背重力安静地漂浮在半空，其反常程度，属于是牛顿老爷子见到了都要掐着人中爬起来抡棺材的地步。

奥古斯特走到窗边，这个空间里分明没有风的流动，但窗帘却同样反常地漂浮在空中。

他往窗外看去，在探头出去的一瞬间，瞳孔因为紧张而扩张变大了。

他见到了杂乱无章地堆叠在街道上，攀附在高楼墙壁上的各种机械材料，废弃的卡车倒挂在高楼窗边，半个机器人的脑袋在车胎下摇摇欲坠，马路上则堆满了废弃的铜铁皮……

而高楼之上，成百上千的汽车在半空的高速路上轰鸣。

倏地，他听到了像是电子音一般的长鸣警报，在某一时刻，却又悄无声息地转化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无数只蠕虫在周身爬动，又像是某种生物在用奥古斯特听不懂的语言在喃喃絮语。

这一瞬间，奥古斯特的脑子像是一台过载的计算机，他似乎理解了这些声音的含义，但转瞬却又像是无法正确感知到这些声音一样。

就像是在普罗米修斯还未在凡尘降下火种，人类还没有火、光这样的概念的时候，忽然有人恶作剧一样拿出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个世界。

这些声音裹挟着巨大的信息流涌入奥古斯特的脑子和眼睛，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忽然胀痛起来，后脑勺像是被人用撬棍猛烈敲击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的脸也有点痛。

这些声音像是黑沙一般的飞虫，在他的眼里开始聚拢、组合、变化，经过数万次的组合后，变成了奥古斯特所能理解的文字：

【是你，管理员。】

【我是，纽约。】

【你的灯灯呢灯灯灯灯灯灯——】

在奥古斯特读完这几行文字的瞬间，一张巨大的脸凑到了他窗边，奥古斯特甚至能嗅到它身上的汽油味。

奥古斯特下意识闭眼后退。

一阵拖拽感拉扯着他倒飞，直到身体失去平衡，往下一拽——

奥古斯特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还在他的诊所里，不同的是，这里的灯光明亮，色调温暖，挂钟钟摆来回摆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窗外仍是黑夜，路边传来车辆的鸣笛声。

刚刚见到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此时托尼还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把人送医院，贾维斯说话了：“先生，我检测到洛佩斯医生附近的裂变产物浓度达到5000 Ci或更高，已达临界状态，建议您离开……警报解除，一切正常。”

“什么鬼……”

托尼话还没说完，奥古斯特就一抹鼻血，推开托尼，冲向厕所，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托尼再次发出感慨：“什么鬼？”

半个小时后，托尼气若游丝地瘫在沙发上，再三确定：“你刚刚真的停止呼吸了吧？明天你也不会吊死在我家门口吧？？”

奥古斯特身上盖着一条毛毯，不停颤抖的双手还捧着没喝完的啤酒，心想托尼·斯塔克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被人套麻袋简直是世界奇迹。

他想起来一件事——那是他处在“天人感应”状态时，看见的那栋倒挂着卡车残骸和机器人脑袋的高楼，似乎是斯塔克大楼的位置。

于是奥古斯特斟酌着说：“我认为，您应该注意一下方舟反应堆的下方，或许有意外之喜——当然我也不确定靠不靠谱。”

托尼扬了扬眉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小辣椒抵达诊所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离谱场面，震惊之余，她甚至诡异地产生了“我就知道”的念头。

小辣椒一个箭步冲到奥古斯特身边说：“你们打架了？！医生您没事吧，要叫救护车吗？”

托尼翻了个白眼说：“搞清楚，是我被碰瓷了。”

小辣椒皱眉问：“怎么回事？”

奥古斯特已经缓过神来了，只是精神还有点虚弱，他说：“感谢您的关心，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明天就好了。”

奥古斯特看着提示中一连串的【你的理智正在下降】，心想我就是掉了点SAN值，没逝的。

托尼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会奥古斯特，没有戳穿他。

小辣椒松了口气，这才说明了来意：“罗德上校说有紧急事件，但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你，我就找到洛佩斯医生这里来了。”

托尼先是皱着眉，有点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接到电话了，然后想起来刚刚因为奥古斯特“生命垂危”，没有注意到其它事情，包括罗德上校的通讯请求。

“他找我有事？”托尼问。

小辣椒举着手机，手机里赫然传来罗德上校的声音：“你真是闷声不响给我干了件大事，我明天要怎么跟媒体交代？”

托尼知道罗德上校说的是他今天从格米拉回来途中被美军发现，然后展开激烈交锋这件事，他满不在意地说：“就说是演练。反正不是都经常常用这个理由吗？”

罗德上校声音听起来很不满：“这件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第二天，奥古斯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罗德上校一脸严肃地宣布：

“昨天一架猛禽F22在演练中不幸发生事故。”

奥古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