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巧获良弓,劫匪挡道
- 长生武道:从八段锦起始
- 蜢孖
- 4117字
- 2024-12-11 16:45:42
李方缓缓抬起双眼,眸光犹如隼鹰般锐利,细细打量着眼前满墙各式各样的弓箭。
那些弓,造型各异,长短不一,弓臂泛着或深或浅的色泽,弓弦紧绷,仿佛下一秒便能脱弦而出。
刹那间,他的思绪飘远,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韦变手持利斧砍树的画面。韦变挥动利斧时的利落身姿、四溅的木屑,仿若就在眼前。
李方不禁琢磨着,自己身处当下这乱世,是不是也该弄一把趁手的武器,用以防身。
在这年头,兵荒马乱,盗匪横行,出门在外没个家伙什儿,心里总归不踏实。思来想去,弓箭似乎是极为妥当的选择,它身形修长,携带起来极为便利,不像长刀长枪那般拖沓碍事。
收藏时,随便寻个隐蔽角落一搁就行,哪怕放在自家院落当中,也不会太过扎眼、引人注目。
整面墙上,挂着的皆是用牛筋作弦的弓箭,每张弓的拉力,约莫是照着普通猎户、寻常百姓的力气设计的,为的就是普通人也能上手使用。
可李方瞧着这些弓,眉头却微微皱起,眼里满是不满意,嘟囔道:“老先生,可有拉力更强一些的弓?这些弓的拉力,对我来说属实偏小啦!”
他如今双臂蓄力之后,发力能强拉二百斤力量的弓弦,身强体壮、臂力惊人,反观墙上挂着的这些弓,顶多也就百来斤的力道,拉起来轻飘飘的,根本不够用。
老者彼时正埋头忙活手中的伙计,听到李方这话,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李方。只见这年轻人,个头将近一米七,身形算不上魁梧高大,可浑身肌肉紧实,透着一股干练劲儿,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着不凡的气场。
老者面露怀疑之色,直言道:“小伙子,可别好高骛远哟,这弓可得要一百斤的力量才能拉开,你还想要更强的?”
在他眼里,李方看着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儿,全然不似常见的猎户,那些猎户风里来雨里去,靠着打猎为生,为求稳妥,大多偏爱力量稍小些的弓箭,方便在山林间收放自如、迅速应对猎物。
哪会像眼前这公子爷,莫不是拿着弓箭当玩意儿,用来耍酷的?
“那大爷您拿一张弓给我试试吧!”李方瞧出老大爷眼里的不信,无奈之下,只好开口请求。
老大爷轻叹一声,抬手从墙上取下标注为一百斤力量的弓,递给李方,同时抬手示意他就在这儿空弦拉开试试。
李方稳稳接过弓,入手一掂量,约莫五斤重,弓臂质地温润,触手生凉,仔细一瞧,原是由一根紫杉木制成。紫杉木,向来以弹性极佳闻名遐迩,加之其天然便多呈弧形生长,弧度优美且富有韧性,实乃制作弓臂的不二之选。
再看那弓弦,是用牛筋掺杂进麻丝,经反复浸泡、细细捶打,捻成一股紧实的粗弦,两端稳稳穿在弓臂的挂孔位置处。李方试着轻拉几下,只觉弹性十足,手感极佳。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这具弓,双臂肌肉紧绷,青筋微微凸起,那弓弦随着他的用力,一点点被拉开,弓臂在弓弦强大的拉力下,缓缓向下弯曲,发出“吱吱”的细微声响,似是不堪重负的低吟。
老者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眼睁睁看着眼前这小伙子,竟徒手这般毫不费力地将这张一百斤的猎弓拉成了一个满月之状,仿若满月高悬,蓄势待发。待李方慢慢松开弓弦,一道沉闷的嗡嗡声响彻耳畔,仿若洪钟鸣响,余音袅袅。
李方这才把恢复原状的猎弓递还给老者,紧接着出言询问道:“大爷,您这儿可有更强的弓?”老者这回没急着搭话,而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李方,片刻后,缓缓说道:“小伙子是练武之人吧?”
“练过几天,瞎练!”李方坦然承认,神色间不见丝毫忸怩作态。
“哈哈,瞎练可绝达不到这种程度!”老者爽朗一笑,抬手捋了捋胡须,“我这儿倒是有一张硬弓,不过没配箭,普通猎弓箭跟这弓倒是能用,只是没法全然发挥出硬弓的实力,你想要吗?”老者眼里闪过一丝试探之意,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方。
“拿来我瞧瞧,合适我就买了!”李方倒是洒脱,没有过多纠结犹豫,在他看来,先拿到趁手的弓才是当务之急。
老者转身,大步走进里间的库房,一番翻箱倒柜、仔细找寻后,双手捧着一张弓走了出来。
那弓,模样古朴素雅,大小与普通猎弓相差无几,可凑近一瞧,弓臂材质却极为奇特,既非坚硬似铁,也非温润如木。
李方心生疑惑,抬手用手细细触摸一番,只觉触感粗糙却又坚硬非常,质地特别像动物的角质材料,当下出声询问道:“老先生,这是用什么动物的角做的?瞅着可不像是牛角呀!”
“哈哈,这确实是用动物身体的部分做的,可不是角,而是用骨骼制作而成的,具体是啥动物,年代太过久远咯,我这把老骨头也给忘得差不多了,好像叫什么天青牛吧。”
老者眯着眼回忆道,“弓弦则是用上等牛筋夹上鹿筋,再混着丝麻合股制成的,结实着呢!”
李方闻言,双手用力试了试,果不其然,强韧非常,暗自估量一番,心里断定没有三百斤的力量,休想拉成满月。
“想要吗?”
老人见李方试了试弓,却并未用力拉弦,还以为他瞧不上这弓。
说实在的,这弓卖相着实一般,瞧着远不如那些能雕琢精美的普通猎弓。
弓身只是用动物骨骼简单打磨拼凑而成,上头布满了日积月累的油污和灰尘,灰扑扑、脏兮兮的,看着就让人提不起兴致。
也难怪积压许久都未能寻到买家,说起来,这张弓还是老人家早些年在店里,机缘巧合从一个外乡人手中收购而来的。
打那以后,就一直搁在这儿,愣是没能脱手。一来卖相不佳,看着不招人待见;二来所需力量极大,普通猎户拿着根本派不上用场,压根没那膀子力气能拉动;
关键是大伙对用动物骨骼制作的弓箭强度心存疑虑,相较之下,还是更信赖紫杉木或铁胎弓这些历经岁月检验、工艺成熟的老牌弓具。
毕竟弓箭于猎户而言,那可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重要家伙,关乎身家性命,谁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行,多少钱卖?”
李方掂量着手中的弓箭,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心中倒是有几分欢喜。
“十两银子!”
老人家目光坦然,直视着李方,报出一个价格。这价格,可比墙上铁胎弓或紫杉木制作的弓具要贵上五倍之多,普通弓具走量畅销,也就卖个二两银子。
“太贵了,五两银子我就要了!”李方想都没想,直接对半砍价,这可是前世在市井街巷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买东西,先砍一半准没错。
“不行,那我可亏了老本了,最少八两银子!”老人也是个爽快人,干脆利落地说出底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们这儿有固筋苓这种东西没?如果有,我就出八两银子加上三斤固筋苓成交,如何?”
李方脑筋一转,把自己急需的固筋苓说了出来。这固筋苓,可是维护弓弦的好物,他惦记许久了。
“固筋苓,这东西倒是有,听闻还是一味药材,只是平日里鲜少有人用它。”
老人家见多识广,一听李方这话,便知双方这买卖差不多能谈拢了。
最终,李方如愿以偿,拿着赠送的十支普通猎箭、三斤固筋苓和一张天青弓,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店铺大门。
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钻进旁边的一个店铺,一番精挑细选后,买下一把钢铁制作的长剑。
如此一来,近身肉搏有长剑,远距攻击有弓箭,攻防兼备,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出了店门,李方抬眼望了望天色,只见那西斜的日头摇摇欲坠,距离落日只剩下一个小时了,暮色渐浓,得加快速度才行。
他当下迅速出了城门,脚步匆匆,疾行约莫五分钟,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袤无垠的荒野映入眼帘。
此地便是通往锦溪镇方向的官道,路面宽阔却坑洼不平,路旁荒草丛生,在寒风中簌簌作响。
李方熟练地背好弓箭,将长剑稳稳扎好背在身上,深吸一口气,甩开膀子,迅速迈开双腿,朝着锦溪镇的方向一路飞奔而去。
好在来时走过一次,路途也算熟悉,此刻他满心焦急,只想尽快赶回锦溪镇。
耳边唯有呼呼的风声作响,如鬼哭狼嚎般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衫烈烈作响。
李方眼神向来敏锐过人,奔跑途中,不经意间抬眼一瞧,前方的官道上竟有几人正在激烈争斗。
现场一片混乱,黄沙漫天,喊杀声、叫骂声交织一处。地上还躺着两人,一动不动,生死不明,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将周遭的雪地染成一片刺目的红色,仿若皑皑白雪间绽放的红梅,惨烈非常。
李方见状,心头猛地一震,暗自思忖:这是在劫道?
在绵水城的官道上,光天化日之下,竟直接有人劫道?
这着实超乎他的想象,虽说知晓当下世道混乱不堪,盗匪横行无忌,但还没到在如此宽阔、行人往来频繁的官道上公然拦路劫道、杀人越货的地步吧?
瞧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其中一具脑袋竟被齐刷刷砍下,滚落在一旁,死状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李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目光在前方场景上一扫而过,立马明智地做出决定:惹不起,躲得起。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对方有没有善心,这年头,劫匪大多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万一对方压根儿就没有“善心”这玩意儿,贸然卷入,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般想着,他脚下步子不停,身子迅速往官道旁的荒草丛里一闪,借着荒草掩护,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力求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此时,他发觉官道上那伙劫道匪徒的恶行后,当机立断,脚下步伐急转,准备从边上隐蔽的小路穿插过去,以求避开这场无妄之灾。
他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影在雪地中疾驰。每一步落下,雪地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官道旁,声音被成倍放大,传得极远。
李方心中焦急,他知道这样的声响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但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祈求能尽快摆脱这些匪徒的威胁。
“老三,你去拦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今天这几只羊太瘦了!”
那正手起刀落、挥刀砍向一个老人的彪形大汉,瓮声瓮气地朝着边上一个高壮个子喊道,声若洪钟,透着不容置疑的狠辣劲儿。
这大汉满脸横肉,刀疤交错,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凶光,手中长刀染血,刀刃上的血珠顺着刀尖滑落,滴在皑皑白雪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被唤作老三的高壮汉子闻言,抬手随意地擦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水,那血水混着汗水,在他粗糙黝黑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印子。
他提刀在手,脚下步伐加快,如饿狼扑食般迅速迎着跑向一边的李方而去。
这条官道本就不宽,两旁的小树林枝桠交错,李方即便从侧面绕行,也难以彻底摆脱这片林子的掣肘。
眨眼间,两人便狭路相逢。
“停下,再跑大爷就不客气了,你妈的真能跑,大爷可累死了。”
老三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手中大刀在空中胡乱挥弄了一下,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恶狠狠地朝着李方威胁道。
他那张大嘴呼出团团白气,眼神里满是贪婪与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李方生吞活剥。
与此同时,官道上的争斗已然接近尾声,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下三人,皆一动不动,鲜血汩汩流出,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将周边的雪面染得通红,红白相间,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几欲作呕。
剩下那两个匪徒正全神贯注地在死人身上摸索,翻找衣物里的钱财,压根无暇顾及这边突发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