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映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仔细看。——王菲《约定》
【1】
第一次见到顾安是在燥热无比的烈日下,那时候的天气闷热的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被凝住了一样。那时候的我在班上很安静,也不擅长与人交流,所以我唯一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前桌——李闵。
她长得很好看。她笑的时候漂亮的眼睛向上扬,睫毛又长又翘,无数人都被她得脸吸引,他的脾气也很好。所以就是因为这样有很多男生追求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追我的从这里能排到法国”。
那时候的我一心钻进了学习里,根本没什么时间运动,所以每次到体测的时候这个消息对我我来说都是个噩耗,跑完一整个八百米下来的我气喘吁吁,胸腔上下起伏的厉害,喉咙像是被灌了好多血一股铁锈味,头也涨涨的。刚要坐下,体育老师就旁边说:“跑完的同学不要马上坐下,站起来慢慢的走一走,心跳恢复正常有规律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
在刚刚跑完八百米后的我正在操场上踱步的时候,就听见李闵在我旁边喊到:“铭静,小心前面!”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抬头就有个篮球朝我的脸砸了过来,我当时脑子一懵,耳边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倒在地上的我下意识迷迷糊糊的望向李闵的方向,模糊间我看了一个我不熟悉的除了李闵意外的身影朝我焦急的跑过来…好像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个男孩子,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好好闻…。再后来的我就逐渐失去了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的来的时候医院里难闻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我微眯着双眼,皱了皱眉。此时已经是黄昏了,太阳躲在云后面只漏了半张脸,虽然只是黄昏但金黄色的阳光在我看来还是那么刺眼。我缓了缓,轻轻的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很小,但是还是弄醒了在旁边浅睡的李闵。
“铭静…你醒了昂,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闵在旁边揉着眼睛问到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我也没说话我向四周望了望,眼里满是迷茫,疑惑。“这是在医院啊,乖”像是担心我,李闵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试探我有没有发烧。
“我没事的,你想喝水,能帮我倒杯水嘛小闵。”我可怜巴巴的望着李闵,李闵刚准备起身就听见了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刚烧好的热水,有点烫喝的时候小心点。”还没等我开口水杯已经到我手上了。
……我和李闵相视一眼,很默契的都没有说话,我默默的喝着水,端着水杯偷偷的撇向旁边那个帮我倒水的男孩,他长得很清秀,好像我有一点点喜欢…我突然意识到空气里有一些尴尬,缓缓开口道:“谢谢你啊。”
“不…不用谢,是我把你砸到的,你都还没找我麻烦,说实话我该补偿你的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找不到什么…或者,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麻烦了那就找我,我随时都有空。”旁边的清秀男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朝我说到。还没有等我开口,他就拿着旁边的签字笔缓缓俯下身在我的手上写下了一串号码,还有他的名字——顾安。这一刻,不知为何看着余晖映在他脸上的时候,我的脸不知不自觉的红起来了,还有那颗心脏在这一刻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顾安,顾安,安静的安。
【2】
我叫高铭静,他叫顾安,这是第一次我觉得我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如此搭配,或许是喜欢他才这样想的吧。青春期的少女总是在言情小说里了解男生,而顾安让我觉得他好像就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一样,很难不让我心动,在上次事情过去之后我总是盯着那一串号码和那个名字发呆,我想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开始了暗恋我也不知道我的命运也会从那一刻开始改变。
在遇到顾安是在食堂里。作为班上存在度为零习惯于沉默的女生,我不想别的女生那样伶牙俐齿,我觉得当时的我可以用呆笨来形容我。今天我不小心撞到了学校里小有名气的一个女生,应该算是半个混社会的,我两互相撞到了饭菜,当时的食堂一片狼藉当然也包括当时的我。一瞬间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被撞到饭菜的我依旧现在原地手足无措,用力的扣着手指头不知道该干什么。
“…真是丢人…要是我我早就跑了…”
“诶,听说了吗,他家的人好像都不太喜欢他…”
…………
我心头一紧,脸涨的的通红手也攥的越来越紧了。本就手足无措的我听了这些难以入耳的话后更加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我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不出口,生怕我说一句话他们就能找到我的把柄,我讨厌别人抓住我的弱点然后转播到校园的每一处;我讨厌别人同情我;我更讨厌他们看我时那种一样的眼光。说是讨厌,但更多的是害怕我害怕别人注视的感觉,没有谁会喜欢被这样对待。
小小的女孩涨红了脸,面对一群人的挖苦,不知不觉中又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的流。但他的出现又让我感觉到了希望,像是得到了救赎。顾安在学校很出名,很多次都听到女生讨论他说他很温柔,但是现在却瞬间变得凶狠起来,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看的太入神了还是本来就反应迟缓的原因,在顾安与对方请来找事的外援扭打在一团三十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应该上前阻止顾安。
可就在刚刚我刚准备上前伸手的瞬间,食堂里的嘈杂声突然消失变得异常安静,从外面传来了教导主任雄厚而略显急切的声音:“住手!都给俺住手!”教导主任是个地中海,胖胖的,可能是因为喝酒的原因,肚子也圆圆的鼓起来。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眼镜下掩盖着一双令人觉得可怕的眼睛。
听到主主任的声音之后,在食堂里围城一圈的人都纷纷让道,当然在中心那两个扭打成一团的人也突然停了下来。我见此状赶紧过去把顾安扶了起来,在刚才大家的过程中,双方力道都不小对方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在我把顾安扶起来的时候顾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还恶狠狠的盯着对方不服的吐了口血,因为顾安很白顾安显得似乎更为严重,不知为何看着他这样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学生犯错学校更应该严加管教并且进行一定的思想教育
“顾安,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一直都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看看你今天……”我静静的现在政教处门外的走廊上眺望着远方的天空,蓝蓝的时不时飘过去几朵云,今天的天空很好看。我在门外等着顾安,听着教导主任对顾安的训斥声,又想到顾安的表情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深深愧疚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略显惊讶但令人心安的声音:“是你?你怎么还不走。”我转过身面对着顾安,顾安有一点高这是我不得不抬着头望着他,我抬头的瞬间看见他的眉头皱了皱。
“嗯,我…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我支支吾吾的开口,并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到,他的眼睛像极了起雾的天气,看久了容易让人迷失在里面。顾安歪了歪头,不经意的和我对视着,不理解的问我:“为什么?”
“谢谢你帮我解围,让我不那么难堪,对不起让你因为我受了处分,你你明明是一个好学生因为我…”说着我默默的低下了头。听到我说这些,顾安没有做声,而是看了我许久,突然就向我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开口道:“你不用这样,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现在会保护,以后也会。”这说出来好像有些暧昧,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可是…”想说的话刚到嘴边还未说完就被顾安打断:“我们做朋友吧,我不想和你做陌生人想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他冲我歪了歪脑袋向我咧开嘴笑了笑,他的牙齿洁白整齐还有两颗虎牙,笑起来很是可爱。
在那一刻我的心田荡起层层涟漪。脑子突然嗡嗡作响空白了几秒,鬼使神差的,这一刻我没有拒绝他而是点点头,目光投向了顾安那双永远都想迷雾一般的眼睛。
“那我重新介绍自己吧,我是高二三班的顾安,高同学以后多多关注我哦。”夏日的阳光为顾安的五官轮廓镶上了一道金边,竟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好少年一模一样。后来想起这个黄昏总感觉有什么是隐隐能遇见的,每当命运要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候,总觉得会有哪里有些不一样的,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谁都没有发觉它
【3】
后来我们成为朋友,也逐渐熟络了起来,晚上一起回家早上也会等对方一起上学。
清晨天刚亮,顾安就把我拉到操场上他在跑道上跑步,我就在旁边大声的朗读英语,有时候他路过我会冲我露出一个令人温暖的笑容,多年以后我在,想起这个瞬间我都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再后来临近高考好像所有学生都变得很紧张,学生们每天都过着压抑的生活。除了刷题以外,其他的事的事好像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我也是普通学生过着普通的生活,每天都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我知道没有别人的天赋,就得要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自己的未来。而顾安的生活比我的要更加多彩一些,他天赋过人又会安排自己的学习,他的家境也好早就给他安排好了所有他从来不会担心考大学的事,也更不会为未来担忧。这也是我仰慕顾安的原因之一
在我眼里顾安的存在是我不敢轻易触碰一般的存在,而相比起来我是何其的卑微。
这天午休我和顾安同往常一样偷偷的跑到废弃的教室里,他给我补习,讲解我不会的习题。金黄色的阳光,安静的时光……还有坐在我身旁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好少年,我很希望时光能在这一刻暂停下来。
我常常奇怪为什么我所有不会的习题到了顾安哪里都会迎刃而解,变得很简单。这个让我更清楚了我和顾安之间的差距从来就不是一点点而已,它就像我和他数过的星星一样多,我奋力向前可能也接近不了他的世界。
就在我以为能平静的度过高中时期的时候有一些挑事的人在校园论坛上造谣我和顾安之间的关系。内容无非是我和顾安之间的关系不正当,说我成绩一般,长相平平,家里也没有地位顾安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上我,不知道我用什么手法勾搭顾安有什么脸和顾安站一起,还说我不知羞耻。然后文章下面是我和顾安在一起很亲密的几张照片,但是…这些照片都被造谣者有意p过了。
顾安在学校的知名度那么高追求者那么多,我有时候就会被那些追求者围堵找麻烦。我不敢反抗,不敢有其他行为,要高考了我只想平平淡淡的度过这段高中的最后的日子,而唯一能让消停的办法就是疏远顾安。那天以后我有意无意的开始疏远顾安,最初几次他找我我都找一些借口自己先走了,实在没借口了就说和李闵一起走。
我这样躲着他他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于是乎他那天堵在了班级门口直至我出来。
“为什么这些天开始疏远我?”
“我…没有为什么”或许是有些心虚我开始躲避顾安的眼神。“是网上的帖子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为什么要在意那些帖子?”顾安说着似乎有些着急。我默不作声的望了他一会,摇了摇头说:“我要回家写作业了,让开。”我尽量让自己装的无所谓,上前一步刚想拉开顾安撑着门口得手,不料却被他的另一只手反扣住了,我对上了他的视线,我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回答我的问题!”他平日里的温柔现在已经没有了丝毫,过于太着急与我的答案他眼尾泛起了薄薄的红。面对他的眼神我能感受到散发出的寒气,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我喜欢他,他的喜怒哀乐我能一眼看出。他冲我勾了勾唇,冷笑一声,假装亲昵的凑到我耳边说到:“静静,今天的问题要是回答不出来就暂时别想回家的事了。”
我强迫自己镇定着,不知不觉我手心出了许多汗,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着。他像是在逼迫着我说些什么,攥着我得手越来越紧,我的手越发疼了起来。李闵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把我和顾安拉出了一段距离:“.你别太过分!,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发泄情绪的地方。”李闵说完摸了摸我被弄疼的手腕。
“怎么好好说,我在乎的女孩因为别人的看法,别人找他麻烦也只能自己忍受我心里有多难过吗。”或许是激动,又或者其他,顾安的眼眶有些泛红,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心头一震,脑瓜子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顾安…也在乎我。我走上前拉住顾安得手离开了班级,我对他说“我们两的事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解决了。可以吗?”顾安点了点头,但眼里任有未消退的怒火,他走在前面,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