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要我去顶罪吗

沐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原因是厉王用兵不当？

可是这几年司空羿分明就在京城养病，何时插手过边境的事情？

而且，边境大败并非小事，为何无人提起？

“总之，你要千万小心。”思为提醒，“皇上压住消息，大概也是有自己的计划，你且要慎重应对。”

等思为离开，沐瑶才看向司空羿。

“边境大败，你可收到消息了？”

司空羿，“没有收到战报，但知道这回事儿。”

“说是战败，但其实只是几场小规模的摩擦，只是不知为何，损伤惨重。”

沐瑶微微蹙眉。

“居然没有收到战报？”

如今司空羿还掌管着边境大军，如此重要的战报居然没有送到司空羿的手里，皇上这难道是真的打算要收权。

可他若是收的回去，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小动作？

见沐瑶露出愁色，司空羿招手让沐瑶过来，揽着沐瑶的肩膀。

“担心了？”

沐瑶点头，“心疼边境的将士。”

“他们一腔热血保卫自己的国家，最后却沦为权利的牺牲品。”

闻言，司空羿脸色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那些人不该妄动的那些将士们，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大概很快就能出结果。”

“如今皇上不动，大概是在等事情尘埃落定，让我再无辩解的可能，我也在等，是等事情的真相被送回。”

司空羿看着沐瑶。

“别担心，这件事儿莫无亲自去查，没有问题。”

莫无是司空羿的副将，两人从刚开始的战场上就并肩作战，后因战功赫赫被封为车骑将军。

战场上独当一面，平息战乱。

征战后自动免职回到厉王府，成为司空羿的侍卫。

沐瑶点点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兵权他到底是想拿走，还是不想拿走？”

“想拿，但是拿不走。”

司空羿说，“我们宇盛开国时，人人善战，即便是文官也可随时上马迎战。”

“皇爷爷在时，也大力支持的文官骑马射箭，提高武官地位，但是当时的太子，身体柔弱，天赋不高，文一般，武不行。”

这话说的，可是一点面子没给皇上留，每个字都是扎心的。

“皇爷爷病重那几年，太子监国，更是弃武从文，甚至有意无意打压武将，导致边境节节败退，敌人在国门前猖狂。”

“后来皇爷爷病逝，武将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抵抗不了敌国的进攻，如今的皇上才开始重新重视武将。”

“但他私心过重，仰仗武将，又排斥武将，才导致如今朝廷文官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还看不起武将。”

司空羿嗤笑。

“我手中的兵权是我从战场上一点点拼出来，是完全得到了皇爷爷旧部的认可，他想拿走，自然是需要有人能够替代我。”

“但没有！”

司空羿十分认真，但眼神里又带了些轻蔑。

“受他的影响，如今的皇子，都不喜武。”

沐瑶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司空寒就不用说了，对于上战场打仗，他甚至觉得那是下等人的作为。

另外几位皇子，沐瑶接触不多，也并不了解。

但都没听说谁去了军营历练。

“所以，就凭这些，他的兵权也拿不走，但……”

“如何？”沐瑶问。

司空羿勾唇，“他却可以，寻求帮助。”

战报没给司空羿，却是给了祁国公。

看着战报上的战绩和伤亡，祁国公的眼眶都红了。

多久了！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厚的死亡名单了！

前几年虽有摩擦，但司空羿用兵如神，伤亡都是极少数，后面敌军更是被震慑，连骚扰都只敢偷偷摸摸，且从未得逞。

如今！

这么厚的死亡名单！

随着死亡名单一起送来的，还有当时制定的作战方案。

简直是一塌糊涂，但下面的批注人却是的祁荣。

这是他们回京之前，祁荣定下的，他这个父亲完全不知情。

因为上一场战役的胜利，将士们相信祁荣，送了自己的命。

“噗！”祁国公一口老血喷出，泣不成声。

他想起当初司空羿对的祁荣的评价。

“心浮气躁，功利心强！”

他不信，甚至因此和司空羿有了嫌隙，拼了命的想证明自己的儿子，给了他机会，给了他权利，却如今……

门外响起敲门声。

祁国公随后拿出两本书，盖住了桌面上的血迹。

国公夫人推门进来，看见祁国公看着那战报，有些不满。

“这战报你已经看了一夜了，还没看够吗？”

“荣儿是你的儿子，战报回来，他吓得不轻，你就不去看一眼？”

国公夫人脸上都带了怒气。

“儿子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都没吃东西，他就是想得到你一句认可，就就给他能如何？”

“这么多年，儿子为了让你长脸，做了多少努力，你都看不到吗？”

闻言，祁国公拿起死亡名单看着国公夫人。

“裴氏，你来看一眼这个名单。”

“你来看看这些人的年龄。”

国公夫人的脸上闪过不耐烦，但还是压着性子。

“你还是去看看儿子，边境败仗本就是家常便饭，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也是善良，你做父亲的，多多开导他。”

“荣儿可是你们祁家唯一男丁了。”

祁国公看着国公夫人，最终嗤笑一声。

“愿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随他，好好反省一下也是好的。”

“伤亡如此之多，皇上也是要追责的，作战策略他私自决定，本就是大罪，准备好在皇上面前自辩吧。”

裴氏急了，“你怎可让他一人面对皇上？”

“那应如何？”祁国公反问，“我去替他顶罪？”

裴氏犹豫了，国公府靠的就是祁国公，若是他获罪了，那整个国公府也完了。

“你不行，但你手下那么多人，总是可以……”

“裴晴雯！”祁国公惊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

“滚出去。”祁国公几乎压不住怒火，“他反省是应该的，若是真的获罪也自己受着。”

“老爷，那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就……”

祁国公看着裴氏，“不要替他粉饰太平，你若是敢私下有什么小动作，别怪我不顾念感情。”

“你想干什么？老爷，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证明自己而已，您帮他一次，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