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难得的心智

储鉴平闻言点了点头,回到了摊位上。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周梦蝶神情复杂,脑海中一句又一句的回荡着他刚才的那番理论。

他为什么突然间变化这么大?短短几天的时间,将冰粉摊经营到爆火、再到转让,看似离谱的行为,实际上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步一步、运筹帷幄。

周梦蝶现在甚至有些相信储鉴平能够完成他之前立下的誓言,三个月,挣到二十万。

察觉到自己脑海中闪过的这个荒谬想法,周梦蝶诧异的捂住嘴巴。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信任他了?

虽然她已经动容,同意给储鉴平机会。但曾经那段日子已经给她留下了刻骨铭心的教训,所以,她时刻警醒自己,不能相信男人!

她同意给储鉴平机会,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妍妍,她不想让妍妍小小年纪就遭受父母离异的痛苦。

沈梦蝶收起复杂的心思,没再多留,拿着冰粉转身离开了。

自从储鉴平散出要转让摊位和卖冰粉配方的消息后,前来联系他的人络绎不绝。

一开始,还有人觉得他这个摊位卖三千块钱有些贵了,但是看到那么多人疯抢之后,他们直接傻眼了。

储鉴平也不会坐地起价,说三千就是三千,先到先得。

至于冰粉的配方,他总共卖出去五份,挣了一千。

算起来,他卖掉这个冰粉摊,一共挣了四千块钱。

卖掉摊子之后,储鉴平难得休息了几天。

眼下已经月初,马明山忙完酒店的事儿,便想请他吃顿饭。

两人约定在一家新开业的饭店,饭店的装修风格是古风,有真人弹琴吹,萧,吃饭听曲儿,别有一番风味。

储先生跟随服务员进了包厢,却发现里面坐着的人不止一个。

马明山见他来了,起身打了声招呼:“储先生,你来了。”

旁边的男人同时站起身,向储鉴平点了点头:“储先生,幸会。”

储鉴平的目光不经意间打量着马明山旁边的男人。

男人估摸着四十出头的样子,瘦瘦高高的,身板挺得笔直,穿了一身灰色西装,脸上挂着略显严肃的笑容。

一看,就是个非常利索的人。

储鉴平笑了笑:“您好。”

等储鉴平落座后,马明山这才开始介绍:“储先生,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轻语戏剧院的老板,孟东升。我跟他讲了你的事迹后,他就非常想见你一面。”

孟东升笑了笑,语气中略带歉意:“储先生,恕我这次太过冒昧,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过来了。”

储鉴平倒不介意这些,道:“孟老板能对我感兴趣,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话,孟东升松了口气。

他之前从没有见过储鉴平,只是从马明山口中听说过储鉴平“精准的直觉”和种种匪夷所思的事迹,所以他觉得储鉴平应该是个非常恃才自傲的人,没想到竟这般平易近人。

而且,储鉴平看上去太年轻了。

孟东升不禁对马明山的判断起了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

他揣着疑惑,主动跟储鉴平套起近乎:“储先生,我听说复兴加工厂出事故了,外头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而长青建材公司,在这之前和他们接触了合约,我听马哥说,这个建议是您提的?”

储鉴平点了点头,平静道:“嗯,我当初也是因为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见他这副面无波澜的样子,孟东升眼中不禁划过一丝赞赏。

像储鉴平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正是狂妄自大、施展抱负的时候,若是作出了这般明智的决策,估计牛皮都能吹到天上去。

可储鉴平却并未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心智,确实难得。

孟东升哪里知道,储鉴平这两世加起来,年龄都有一百多岁了,而且创下的传奇事迹数不胜数,他对这些虚名,早已看淡,心智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看着眼前救了自己两次的男人,马明山眼中的敬佩丝毫不掩饰,笑道:“储先生,上次咱们立下的赌约,是我输了,我愿赌服输!”

说着,他拿出一张盛业大酒店的贵宾卡,推到储鉴平桌前。

“这是额度为十万块钱的贵宾卡,储先生还请笑纳。”

储鉴平也不客气,拿起贵宾卡,笑道:“那就多谢马经理了。”

孟东升从马明山口中了解过这个赌约,他觉得,如果储鉴平真像马明山说的那么有本事,那么马明山这张贵宾卡给的非常值得。

一来,马明山确实赌输了,愿赌服输还能给人留下不错的印象,拉进和储鉴平的距离。

二来,十万块钱的贵宾卡,对于马明山来说只是挠痒痒,真的不算什么。

当然,这一切说法都奠定在储鉴平确实有本事的这个基础上。

否则,这张卡就是白给。

储鉴平自打进入包厢起,就时不时能感受到孟东升打量的目光,从不解、惊叹,再到质疑。

趁着马明山点菜的功夫,他看向孟东升,笑着问道:“孟老板有话对我说?”

孟东升没想到储鉴平竟然这么敏锐,面上顿时浮起一阵尴尬的笑。

马明山适时开口,为孟东升解围:“储先生,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老孟最近确实为了工作上的事烦恼,这也正是我把他带过来的原因。”

闻言,储鉴平看了孟东升一眼,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则新闻:轻语马戏团动物应激事件。

他收回目光,心下了然。

怪不得他觉得“轻语歌剧院”这五个字异常熟悉,原来是轻语马戏团的前身。

这么一来,他就大概能猜到孟东升为什么烦恼了。

应该是歌剧院发展不下去,所以在犹豫要不要改行成马戏团。

事实正如储鉴平所料,孟东升所经营的轻语歌剧院,前几年还有较好的势头,但是从今年开始,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看歌剧,反而都热衷于马戏团表演。

看着日渐稀落的票房,孟东升有了转行的念头。

反正他有歌剧院的基础,如果转行做马戏团,也不会太困难。

但问题就在于,他没有马戏团资源,如果要成立一只自己的马戏团,那么成本投入又太高了。

他的朋友给他推荐了一支游行的马戏团队伍,这支队伍还没成立多久,仅仅游行过一次,只有一头大象和一头狮子,他担心撑不起马戏团的排面。

所以,孟东升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继续做歌剧,赚不到钱。

转行做马戏团,可能赔钱。

他将这一切向储鉴平娓娓道来,面上愁容一片:“歌剧院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但行情实在不好。转行的话,我又担心这支马戏团吸引不来观众。”

说完,孟东升重重的叹了口气。

储鉴平听完孟东升的话,脑子里出现一个疑问,为什么一定要转行做马戏团表演?其他的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