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字画

陈家在市内的地位举足轻重,家族企业资产庞大,上百亿的规模远超过了沈家。

特别是沈家男性成员的离世,让家族内部缺少了能够担当重任的男性代表。

李芸虽然性格刚毅,但身为女性,又没有显著的成就来赢得他人的信服,自然难以独自支撑起家族的门面。

外界对沈家的看法多是嘲讽和轻视,他们认为,一个没有男性继承人的家庭,财产终将流入外人之手。

这种看法让李芸对男性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以至于在储鉴平出现之前,几乎没有男性能够与她建立亲近的关系。

李芸决心要打破这种偏见,她要让外界知道,即使没有男性,沈家的女性也能守护好自己的尊严和家族的利益。

但储鉴平的出现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情感上的波动。

尽管她努力否认这种感觉,试图将这份情感归结于储鉴平的商业才华,但静下心来仔细思考,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被储鉴平吸引了。

面对母亲的质疑和责备,李芸坚定地表示:“妈,我真的对陈家的人没有兴趣。我们沈家并非不能自给自足,为何总要依赖别人呢?”

于倩莲听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说得轻巧,没有男人的支撑,我们就像是一块肥肉,被那些虎视眈眈的恶狼盯着。你明白吗?”

李芸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反驳道:“妈,你未免太过紧张了,我根本没看到有什么所谓的‘虎狼’。再说,爸去世还没满三年,按照习俗,我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考虑婚事。”

于倩莲耐心解释:“我只是说先订婚,这样两家的事就定下来了。婚礼什么时候举办可以再商量,不一定要那么着急。”

李芸坚决表示:“妈,我明天不想去见陈家的人。而且,我现在的工作是储鉴平给的,就算我想避开他,但工作场合难免会有交集。”

于倩莲果断地说:“那就辞职,反正你嫁入陈家后,也不会再为钱发愁。”

实际上,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相当不错,父亲留下的遗产足够母女俩过上舒适的生活。

但于倩莲始终觉得,没有男性在家的感觉是不完整的。

李芸明白,此时再与于倩莲争论也无济于事,她母亲已经深陷于寻找女婿的执念之中。

除非自己真的结婚,否则她无法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

至于陈家的人,李芸真的提不起兴趣。

她之前与那位陈家公子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外表看起来还不错,但总给她一种难以言说的不适感。

在商业领域,那位陈家公子似乎并未展现出多少实质性的成就,他更多地是流连于各种社交场合,鲜有真正投入工作的迹象。

因此,尽管他外表看似彬彬有礼,但在李芸看来,这不过是徒有其表,内在实则空虚。

与储鉴平相比,他更是相形见绌。

如今,李芸已经习惯性地拿储鉴平作为衡量其他男性的标准,经过比较,她发现无人能及。

这让她既感到欣慰,认为自己眼光独到,又难免有些失落,因为储鉴平早已成家立业。

有时候,李芸也曾萌生过一股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争取储鉴平。

哪怕因此遭受非议和指责,她也愿意承受。

但这种冲动最终都未能化为行动,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好了,妈,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我工作了一整天,真的需要休息。”李芸说着,将于倩莲推出了门外。

“别忘了明天和陈家的会面啊!”于倩莲依旧不放心地叮嘱着,然后才离开了。

听到卧室门关上,李芸一边洗澡一边抱怨着,嘴里嘀咕着一些关于储鉴平的抱怨话。

她责怪他为何总是那么出色,让人无法忘怀,又为何总是占她的便宜,却又不愿承担更多的责任。

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要是他知道自己在李芸背后被这样念叨,恐怕会哭笑不得,甚至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正当他站在路边等待出租车时,一辆迈巴赫缓缓停在了他旁边。

车窗摇下,露出了沈坤阳的笑脸,他显得有些惊喜地喊道:“储先生,好久不见!”

随后,沈坤阳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位河西收藏界的翘楚,沈家长子,上一次与储鉴平的见面,仿佛还是在遥远的古董拍卖会上。

那时,储鉴平与黄艺通都还不算熟络,转眼间,时光已经流转了许多。

再次见到沈坤阳,储鉴平不禁回想起与沈家的那些过往。

根据前世的记忆,现在的沈家似乎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当初遇见沈坤阳时,储鉴平还未有足够的实力去关心沈家的内事,而现在,虽然想要插手也非易事,但比起那时,他至少有了开口询问的勇气。

“沈先生,真是久违了,没想到会在这里与您重逢。”储鉴平微笑着回应道。

沈坤阳也兴奋地回应:“是啊,我正巧来这里处理我父亲的后事,能再次遇见储先生,真是意外之喜。”

“后事?”储鉴平听到这个词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

他随即询问:“沈先生,您的父亲已经。?”

沈坤阳的眼神瞬间黯淡,他叹息着说:“我父亲在车祸后一直卧床不起,他性格刚毅,不愿如此苟延残喘。有一天,他趁无人之际,选择了从窗户跳下。我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他深受抑郁症的困扰。唉,我这个儿子真是不孝,连父亲有这样的心理疾病都未能察觉。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

储鉴平沉默了片刻,然后沉痛地说:“这确实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沈先生请节哀。”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再怎么懊悔也无济于事。我只能努力振作起来,家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沈坤阳接着说。

储鉴平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沈先生,您这次来,是不是为了向陈家追回您父亲当年借出的一幅珍贵字画?”

沈坤阳听后,露出惊讶的神情,他疑惑地问:“储先生,您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曾经有幸见过您的父亲,记得他提到过那幅画是被借给了陈家老爷子欣赏,但一直未能归还。”储鉴平简洁地解释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