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杨凯的末路

群臣都被杨凯的话气到了。

“放肆!你这逆贼,真会颠倒黑白!”

“你父犯了大罪才连累全家流放,你要怪就怪他为官不正,凭什么记恨朝廷!”

“皇上不拘一格提拔人才,你欺君罔上,卖国求荣,反倒觉得自己委屈,真是无耻!”

“哼!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从根子上就歪了!”

群臣激愤,口诛笔伐。

景帝龙颜冷峻,目光如刀。

“杨凯通敌卖国,陷害忠良,罪不容恕!”

“将其押下去凌迟处死,抄家灭族!军中凡与杨凯有勾连者,一律斩首!”

杨凯脸上张狂的笑容消失了,面孔苍白如纸。

知道自己会死,但亲耳听到判决,他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恐惧。

“你不能杀我!”

杨凯大叫,“你杀了我,北镜二皇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景帝厉声道:“押下去!”

杨凯垂死挣扎:

“别杀我!我知道北镜国很多秘密,皇上只要饶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说!”

景帝不为所动。

几个侍卫将杨凯双臂反剪,粗暴的往外拉。

杨凯被带出去的时候,朝静立一旁的楚王望去一眼。

“我知道很多秘密,我知道很多秘密!”

杨凯的叫声逐渐远去。

楚王握紧拳头,手心汗津津的。

他知道杨凯最后看他一眼的含义。

杨凯在威胁他救他,否则就泄露他的秘密。

该死的杨凯!父皇为什么不堵住他的嘴,直接砍头。

凌迟处死的时间太长了,万一到时候杨凯当众嚷嚷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杨明兴吓得全身瘫软,整个人趴跪在地上,惶急的喊道:

“皇上饶命!皇上说过会饶草民一命的,您一言九鼎,不能食言啊!”

景帝厌恶的盯着他。

“只要你招供出杨凯的党羽,还有你知道的一切,朕自然会留你一条生路。”

杨明兴大喜,连连磕头:“谢皇上!谢皇上!”

“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楚王手心冷汗又沁出一层。

杨明兴是更大的隐患,必须在他吐露一切之前,将其弄死!

景帝坐在上面,将楚王的表情尽收眼底。

楚王虽然极力掩饰,但绷紧的脸皮和闪烁着杀意的眼神,还是暴露出了端倪。

景帝将沉沉的目光从楚王身上收回,对卫玉关道:

“卫家满门忠烈,宁死不屈,朕却被逆贼蒙蔽,误会卫元帅,朕实在心中愧疚。”

“朕即刻昭告天下,为卫家正名,荣葬卫家忠烈,迁卫安民入太庙,永享祭祀。”

“另,为死战不屈的十万将士立功德碑,昭示世人。”

卫玉关感激涕零:“草民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祖父,爹娘兄长,还有十万弟兄们,你们看到了吗?

你们的冤情终于昭雪,杨凯狗贼终于得到报应了!

武将们都觉得大快人心。

尤其是那些为卫家说话的,一个个高兴的咧着嘴,直呼皇上圣明。

皇上知错能改,弥补安抚英魂。

同为武将,他们都心中欣慰。

文臣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忧的自然是楚王一党的人了。

杨凯倒了,楚王恐怕也讨不到好。

怕什么来什么。

祝星楼道:“皇上,杨凯判刑了,但是楚王这个同伙还没论罪呢。”

楚王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反应剧烈的道:

“你说谁是同伙?祝星楼,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祝星楼道:“杨明兴都招供了,是你帮他藏身福兴赌坊的。就这么一会儿,你就忘了?”

楚王道:“本王也说了,赌坊里的事,本王一概不知!”

“就算有人帮杨明兴藏身其中,也是赌坊之人私下与其勾结,跟本王无关!”

祝星楼讥讽:“楚王,你脸皮真是比猪皮还厚。都被抓现行了,还能咬死不认。”

楚王道:“本王没做过的事,当然不会认!”

“本王最多就是失察之罪,祝星楼,你不能因为与本王有私怨,就诋毁本王!”

祝星楼哼笑:“行啊,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他偏了偏头,与御前听政的湛铖对了下眼神。

湛铖出列,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景帝沉默须臾,心情疲惫的道:“准奏。”

湛铖道:“烟霞山匪寨二当家已经招供,其背后主子乃楚王赵彦奕。”

“来往传递之人,是范家嫡次子范临。还有其他一干同伙,皆已列下名单。”

“这是二当家的供词,请皇上过目。”

湛铖取出一张供词,双手呈上。

二当家见逃脱无望,楚王还想杀他灭口,为了将功赎罪,麻利的把一切都招了。

解语花暂时硬气,但也快坚持不住了。

可惜时间上赶不及了,否则加上解语花的供词,今日定能将楚王锤到地板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臣再次沸腾了。

太子一党神情振奋,摩拳擦掌,群起而攻之。

“楚王,你竟然豢养匪寇,是何居心?”

“烟霞山匪寇装备精良,堪称精兵。楚王这是要拥兵自重,谋逆造反啊!”

“宗法规定,皇子不可染指兵权,楚王暗度陈仓豢养私兵,又与逆贼杨凯私交过密,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皇上,楚王如此狼子野心,不能不防啊!”

“求皇上严惩楚王,以正朝纲!”

楚王一党跳出来反驳。

“这是假供!定是那贼匪头子为了报复朝廷,故意攀咬楚王!”

“皇上万万不能信这无稽之谈啊!楚王谦恭素雅,淡泊名利,绝不可能做此等事!”

“是啊皇上,这明显就是污蔑!意图谋害皇子,其心可诛!”

景帝紧紧盯着自己的二儿子,声音平静无波:

“楚王,你自己怎么说?”

楚王下意识就要否认。

但他开口前的一瞬间,看清了景帝的眼神。

父皇眸光晦暗幽冷,深不见底,似有波涛暗涌,即将形成滔天巨浪。

楚王咬了下舌头,迅速改口:

“父皇,儿臣……不能确定。”

“一个小小的福兴赌坊,就有人借着儿臣的名义,窝藏逃犯。”

“儿臣不确定有没有其他人,假借儿臣之名行不轨之事。”

“但儿臣觉得,空穴不来风。儿臣愿请父皇严查,揪出败坏儿臣名声之人,严惩不贷!”

说完这些话,楚王仿佛被抽去了一身精气,神情萎靡。

楚王一党顿时都寂静了。

楚王这是……要断尾为生?

作为最可能被断的那条尾巴,范家家主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股凉气从脚底生出,一瞬间冲入天灵盖,浑身彻骨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