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4年,大夏国,甸南边境。
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战争的阴影笼罩着这片土地。
一位战士的遗体庄重地放在一张简易的担架上,战士的身上披着这个国家的红色国旗。
在大夏国,只有做出巨大贡献的战士才有这个殊荣,披着国旗入葬。
在举行完告别仪式之后,一个十几人组成的小队抬起担架,向不远处的密林走去,穿过密林,就是他们大夏国边境将士长眠的地方。
走在前面的小兵张小虎,脸上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掉,他一边抹着眼泪以防阻挡视线,一边喊着“英雄千古,忠魂不朽。”
身后众人跟唱,声彻长空。
不知道惊醒了什么,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
“啊——”
伴随着一声女人的惨叫,“咣——嘭——”那担架上的英雄被砸在了地上。
喊叫声中那女人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个咕噜坐在了地上。
此时地上的女人,就是我。
我和对面那群穿着军装的男人,有着同样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被彻底惊醒了!
刚不是在做手术吗?连续的一天一夜,刚直起腰来就一阵天旋地转,不过是眩晕一下,怎么再睁眼便是这么一幅场景。
这里地处密林,呼呼的风声夹杂着硝烟的味道冲入鼻端。
面前十几个军人,穿着民国时期的军服,胳臂上绑着白布。
不远处的地上有幅担架,旁边散落着一面国旗,再旁边是一具尸体。
不对,睁着眼呢,活的?
“嗞——”一阵剧痛传来,应该是砸到什么东西,又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滚了好几圈导致的。
好疼,我呲牙咧嘴,还未等我回神,一杆枪便顶着我。
“你是谁。”
与此同时,那边也有人在喊:“陶连长、陶连长眼睛睁开了。”
拿枪抵着我的小伙向前逼进,眼神中满是杀气。
“说,你是不是甸南国的奸细。”
身上砸的生疼,却被这杆枪吓的不敢动,一听说我是奸细,这事儿可大了,我忙不迭否认。
“我是医生,不是什么奸细!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砸到那位陶连长啊,他受伤了对不对,我是医生我可以给他治疗的,求你别杀我。”
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这子弹可不长眼,保住小命要紧。
那边声音又起,带着哭腔:
“虎子哥,连长的眼睛一直合不上,呜——”
与此同时,那躺在地上的“连长”手忽然抬了起来。
“诈尸了!”围观的士兵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人群一下就乱了,还有人吓的跑到树后面躲着,只有几个胆大的探着头观察着那具“尸体”。
这名叫虎子的见我还算老实,喊刚才那小兵看着我,他则快速地转身跑向那具“尸体”。
我眼看着他用手给“尸体”合眼,合了好多次都合不上。
转头一脸凌厉地看着我,手里又端起那杆枪。
“你不是医生吗?去救活他,救不活,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哗啦啦,在场的十几个人,人手一杆枪齐齐对准了我。
我已经吓的说不出话,连滚带爬地来到那位“连长”身边。
眼睛闭不上,通常是因为脑部受到损伤或刺激,导致眼部肌肉痉挛,怕是被我从上面掉下来砸的吧。
我按揉了一下眼部经络,眼睛就合上了。
虎子和其他人眼神对了一下,又拿枪指着我,看着我在陶连长身上摸来摸去。
“连长手指动了。”有人在喊。
这会儿我也检查完了:“身体是软的,眼睛能动,手指能动,还有极为微弱的脉搏。他还活着,必须马上送医。”
虎子好似只听到了那句“他还活着”,扔下枪就趴在连长身上嚎啕大哭:
“连长,你活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求了天上所有的神仙总会有一个管用的。”
我听的一脸黑线。
“那个,有没有可能是他本来就没死。”我好心的提醒他。
“要不是我砸下来,说不定就被你们活埋了,看在我砸活了你们连长的份上,放了我呗。”
虎子仿佛才清醒,往脸上一抹便命令道:
“快,送医。你,跟我走。”
虎子也不管我在说什么,一把拉起我,跟在飞奔的担架后面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