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究竟对古婆婆做了什么？

古婆婆转头望向男子，轻声问道：“你可是已经觉醒过了？”

男子面露忐忑，嗫嚅道：“我......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确定从未参加过觉醒仪式。”

“你或许是自然觉醒的，无面人即便未经历过觉醒仪式，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自然觉醒，你所掌控的是何种元素？”古婆婆问道。

男子摊开手掌，手心内聚集着一团绿色光芒，不确定的道：“好像是木元素掌控。”

古婆婆微微颔首：“那倒也不错，下去吧！”

言罢，转头向林蛛点头示意。

林蛛同样送上了托盘，并欢迎他加入教会。

魔喉教众们，对这种自然觉醒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并未表现出丝毫诧异，野生无面人自然觉醒的情况时有发生，于他们而言，并非什么稀奇之事。

古婆婆向殿内众人微微点头，示意下一位上前。

方白整了整衣衫，上前向古婆婆恭敬行礼道：“婆婆，我也未准备画卷，您把我描摹成此刻的模样即可！”。

古婆婆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方白也是效仿姬月那样，盘坐在古婆婆对面，闭目静待。

他也很好奇，自己究竟会掌控什么元素呢？

内心深处，也有一丝小激动，毕竟自己即将获得“超凡”之力，为自己的“回家”计划，迈出第一步。

古婆婆手指掐诀，娴熟的点在镜面上，镜面荡起涟漪，然而，许久之后，镜中都无丝毫影像显现。

她眉头微蹙，随即变幻印诀，又是一指点出，铜镜微微颤动，方才有模糊影像浮现。

那影像极为朦胧，仅是淡淡的一道虚影，若非参照方白本人去联想，极难辨认出是个人影。

模糊影像持续良久，依然未如先前那般逐渐清晰起来。

古婆婆柳眉倒竖，咬破手指一指点出，一滴鲜血落于正荡漾涟漪的镜面，刹那间，铜镜开始剧烈震动。

过了许久，模糊影像才渐渐清晰。

铜镜之中出现一位无面之人，身着素衣，盘膝而坐，身形与方白相仿，但不同寻常的是，那无面脸颊上却有着一道疤痕，仿若被利器划破那般。

古婆婆眉毛紧皱，喃喃自语：“不该如此呀，尚未觉醒怎会伤及本源呢？”此种情形，她亦是首次遇见。

台下的姬月看见镜中倒影的方白后，莫名觉得镜中方白极为陌生，更有一种超脱世俗、高高在上的气质，却又不知此种感觉从何而来。

台上，古婆婆凝视镜中的方白片刻，亦未能明白其脸上疤痕的由来。

既不明白，便先搁着，当务之急，先完成觉醒再说。

于是，她娴熟的将毛笔浸入黑色瓶子内蘸了蘸，提笔为方白描面。

而就在此时，诡异之事骤生......

古婆婆握笔的手，不停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所操控，不由自主的为镜中的方白勾勒面容。

她想停下来，但根本无法做到，一股强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背后驱使着她，令她不断从黑色瓶子内蘸取含有神性的墨汁，凭空作画。

古婆婆内心更是惊恐，此刻的她，如同被他人掌控一般，身体全然不由自己支配，她想呼喊，却无法出声，她想求救，却无法做出丝毫动作，只能持续蘸墨，不停描绘。

起初众人也并未察觉有何异样，一切在外界看来都很正常。

渐渐的，众人开始觉得古婆婆蘸墨水的频率似乎有些过高了，毕竟之前那两人，顶多蘸取两到三次墨汁，便基本完成描绘。

可如今都蘸了十多次了，却仍无画完的迹象。

要知道，含有神性的墨水可是有限的，如此消耗，恐怕不等所有人完成觉醒，墨水便会耗尽。

率先发现些许不对劲的林蛛，高声喊道：“古婆婆，您，这是怎么啦？”

古婆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面容扭曲，却依旧在不停作画。

“婆婆，快停下！”身穿四喉教袍的中年女祭司也发现异常，遂出言提醒。

殿下众人此时也发现情况不对，顿时喧哗声四起。

两位带队的传教使齐声喝道：“肃静！”

此时的古婆婆并未有丝毫停顿，依旧在为方白描面。

她能听到旁人的话语，也急切的想要停止，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

见状，一旁的林蛛欲出手中断觉醒仪式，却被四喉女祭司拦住：“这种情况，切不可强行打断，否则可能致使婆婆遭受严重反噬。”

林蛛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方才罢手。

作画过程中的古婆婆精力消耗也是极为巨大，就这么一会儿，几乎抽干了她所有力量，令她更为恐惧的是，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意志，轻而易举的就侵入了她的面皮。

古婆婆本为无面人，只见她的面皮开始剧烈扭动、翻滚，嘴里还时不时吐出一些呓语。

“是祂！是祂！我感觉到了，传说是真的，祂回来了！呃，哈哈哈！哈哈哈！祂回来了......”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古婆婆晕倒在地，旁边悬浮的铜镜镜面瞬间碎裂，仿若失去了力量支撑般，坠落在地。

忽然之间，整个大殿狂风大作，方白身上闪烁着强烈的青色光芒。

眼见大殿微微摇晃，似有被狂风掀翻之势，林蛛终于动了。

他脑袋一转，后脑变前脸，原本长满头发的后脑勺，骤然化作一张带有蜘蛛样貌的脸，生有八只眼睛，口露獠牙，模样异常狰狞。

他身体也迅速兽化，背后长出八只蛛腿，蛛腿撑地，从口中吐出一道道蛛丝，拉扯着大殿的各个承重结构。

其他教众见状，也纷纷出手相助，与林蛛一同稳固大殿。

过了许久，狂风才渐渐停歇，方白缓缓睁开双眼。

望着人仰马翻，一片狼藉的大殿，他满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何事。

他本打算和其他人一样，向古婆婆道谢，却惊见那老妪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林蛛凝视方白，眼中带着一丝畏惧与困惑，但此刻也无暇顾忌太多，吩咐道：“来人，拿下他，即刻通知堂主！”

两名传教使和四喉女祭司立刻朝方白围了上来，殿外听见动静的教众，也纷纷闯入大殿，将方白层层包围，警惕的注视着他。

方白一脸懵逼，不明所以，他朝姬月投去询问的目光，姬月却直摇头，表示此刻不便多言。

他方才感觉奇妙无比，全身轻盈，进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脸上暖意融融，很是舒服。

在那一瞬间，有七八种不同颜色的光团出现在他眼前，不停的围绕他旋转。

方白也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多看了青色光团几眼，似乎是做出了选择，因为他觉得青色光团在其中最为耀眼。

选定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何种变化，只感觉像是有一道壁垒被打破了，围绕他旋转的各色大光团破碎成无数散发光芒的小点，弥漫在整个空间，那些小光点同样五颜六色，其中以青色数量居多。

无面人与生俱来的“元素亲和”告诉他，这些便是元素。

他对周边元素的感知变得异常清晰。

紧接着，有大量青色元素如风暴般涌入他的身体，填充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

他内心似乎有所明悟——这是风的力量，青色，代表着风元素掌控。

随后他便睁开了眼睛，心中满是欢喜，毕竟自己已然掌握了超越自然的力量，向目标迈出了坚实一步。

待他回过神来，却发现古婆婆倒地不起，一行人将他包围，且都充满警惕的盯着他。

“不要反抗，告诉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究竟对古婆婆做了什么？”林蛛已然恢复人形，满脸凝重的望着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