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不知钦天监对夏思命格的批文,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串联不起来,自然疑惑不解。
但萧明述却知道的清清楚楚,皇后几次插手太子婚事,行事过激,早就惹得太后不快,这回也不过是借着江晚茵的事,借题发挥,好将治理六宫的权力再收回自己手里。
皇后不得圣宠,与太子离心,又与太后不是本家,这位子坐不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江晚茵中毒之事不到天明,阖宫上下已经都传遍了,萧恒知半夜得了消息,急地坐立难安。
夏家子嗣不多,适龄能出嫁的嫡系女儿就这么两人,皇后本来答应了他,将夏思指给萧明述稳定军心,等过两年,再将夏家最小的女儿夏芸指给自己。
可如今夏思竟然成了父皇的妃嫔,那剩下的夏芸,可不就得补给萧明述了?
到时候若是夏家不得不站在太子那边,自己可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萧恒知后夜几乎没睡,天一亮顾不上别就要去面圣,可惜皇帝昨夜因着这件事也生了气,身子越发不爽利,萧恒知本就是来求情的,再蠢也不敢这个当口冒然求见,只能在殿门口请了安,又带着人又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太后正用着早膳,听闻是萧恒知来了只顿了顿,便挥手让人把餐食都撤下去,宣人进来了。
萧恒知在外头被冷风吹了这一阵子,已经冷静了许多,笑意盈盈、规规矩矩给太后请了安,聊了半天家常也没切入正题。
还是太后先不耐了,放下手中茶盏,轻笑道:“恒知平日里少来慈宁宫,今日赶了大早,可是有什么事要问哀家?”
太后将话说的这样明白,萧恒知也不好再装,又扯了几句别的,才喏喏问起了夏思的事,太后淡淡道:“夏氏命格好,哀家看着也喜欢,皇帝身体一直不爽利,正缺个年轻体健的来冲喜,这不是正合适么?”
萧恒知强自压下心头焦急,勉强笑了下,道:“皇祖母说的是,可夏思论辈分也是父皇侄女,是否有些不妥呢?”
太后闻言,扫了萧恒知一眼,心里越发觉得不满意,这本是指给太子的侧妃,现下人被皇帝抢了去,太子都没意见,他一个四六不是的皇子,倒是跑过来指手画脚。
“不过是个嫔位,说到底是纳个妾罢了,有什么妥当不妥当?”太后语气越发不耐:“与你毫不相干的事情,你这么上心做什么?难不成你与夏氏暗地里有什么来往?”
萧恒知吓了一跳,连连否认,心知此事已经不可转圜,只能转开话题又为皇后求了几句情。
这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撞在了太后的枪口上,她冷笑一声,凌厉的目光直射到萧恒知脸上,“恒知,皇帝选妃的事你要管,哀家处置后宫的事你也要管,那东宫的事你想不想管?”
萧恒知不想被太后看出了什么,当下就白了脸,跪下告罪道,“孙儿绝无此意,只不过怕母后伤心,才多嘴僭越,孙儿错了,请皇祖母息怒。”
太后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只不咸不淡又讲了几句,便让他跪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