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感觉除了自己,谁都配不上她

司霈儒再也无法维持他的大家长气度。

看着于蓝兰,他还坚持着自己没错,“不管信不信,在这里你总是安全的。”

“放屁!”于蓝兰扑过去,给了他一巴掌。

司霈儒拐杖都给打掉了,指着她你你的说不出来。

于蓝兰也没什么想要跟他说的。

“司霈儒,你要是不肯离婚,就等着收起诉书吧。”

说完,她握紧了许枳的手,“我们走。”

司晏深对许枳说:“你和木木先带妈妈走,我一会儿回去。”

许枳知道他还有话跟老爷子说,就点点头。

老爷子还想去拦于蓝兰,她却打开了他的手。

“辜负真心的人该吞一千根针,司霈儒,你不配碰我。”

老爷子身体晃了晃,给沈言思一把抓住。

他踉跄着找椅子坐下,目光落在于蓝兰扔的花瓶碎片上,“我明天就去疗养院,以后这里的事我不再管了,你也别为难言思。”

“你本来是想要带我妈妈一起去的吧?把她关在这里,开始也许是为了保护她,后面是你自己输不起,不想离婚所以就看着我们担心,满世界疯找她,司霈儒,你这种人,怎么配做丈夫和父亲?”

司霈儒也不为自己辩解,“行了,以后这庄园就是你的,你跟她一起搬回来去。”

“这种脏地方,你还是留着给自己陪葬吧。还有,你以为你逃到疗养院就不用离婚了?”

司霈儒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没有勇气。

他怜惜沈蓝,可也同样爱着于蓝兰。

她说他辜负了真心不对,当时他以为她是杀害沈蓝的凶手还是想要保下她,难道说明不了他对她的真心吗?

他都活了一辈子了,希望大家都和和顺顺的,有错吗?

“晏深,我跟你妈妈都这个年纪了,要是离婚,你想过对鼎盛的影响吗?”

司晏深冷笑,“要是我连我妈受委屈都管不了,这些年白干了。”

司霈儒脸上不多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那一刻,他才像极了一个无能为力的邋遢老人。

司晏深离开的时候,他还一直喃喃念着,“我不离婚,不离婚,我爱蓝兰。”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言思忽然发话,“您嘴里的蓝兰是哪个,您分得清吗?”

司霈儒:……

……

老爷子中风了,也离婚了。

于蓝兰没想到他最后能良心发现,能痛快的签字,还给了她不少东西,厚德庄园就是她的。

不过她也不会回去了,那里死过人,又空的可怕,她就在南景里跟着他们住了。

司霈儒去了老太太生前住的疗养院,如果没什么意外,再回来就是下葬了。

沈言思亲自送他去的,跟他在那边住了几天,回来后就在姜寐家附近租了房子。

司晏深知道老爷子留给他不少东西,其中包括老爷子最后的底牌,一家投资公司,这家公司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很多人不知道司家老爷子才是背后大老板。

但司晏深并不羡慕嫉妒,他的鼎盛是不容许沈言思染指的,别的他随意。

鼎盛不仅仅是司家的立足之本,那更是许枳奋战过的地方,已经深深的镌刻了他们的私人印记。

至于司家族中对他们的看法。随便吧,反正这些事闹得很大,说什么的都会有,以前他就不惧人家说他杀兄夺产,现在就更不在意一个野种了。

倒是于蓝兰,终究做不到风轻云淡,离婚后郁郁寡欢,最后许枳安排她和李竹出国散心。

于蓝兰走后,司晏深就病了。

倒也不严重,但就跟大树经过太多风雨一样,他挺不住了。

一开始只是发烧咳嗽,还坚持上班,可有一天忽然晕倒在办公室里,差点把许枳吓死。

他醒来是在医院里,许枳在他床边低声哭泣。

他想要给她擦擦眼泪,可竟然抬不起手来。

那一刻,他吓坏了。

不过,他一向能沉得住气,捏起手指没有动,只是看着许枳。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热烈,许枳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睛看过去,

他冲她笑,“吓到你了?”

许枳也想冲他笑,可一张嘴,眼泪就掉在嘴巴里,咸涩无比。

她忙伸手去擦,可是越擦越多。

司晏深的手抬不起来,忍着心里的焦灼,继续笑着,“哭什么,我好好的,死不了。”

许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想要说话,可嗓子里却像是堵上了一块沾水的海绵,发不出声音。

司晏深的心顿时灰了一大半。

这半年多,他经常感觉到头疼胃疼,有时候还身体疲乏。

现在,手都抬不起来了,许枳又哭成这样,莫非是他得了什么绝症?

心里翻江倒海,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傻丫头,别哭了,再哭我可心疼了。”

许枳抽了纸巾,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司晏深看着她捏在手里湿透的纸团团,柔声说:“你放心好了,就算我身体不好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去了的,我一定安排好你跟孩子的后路……只是鼎盛这个担子太重了,木木如果现在20岁,可以让他挑一挑,你从旁协助,可他现在还小,就算有忠臣良将辅佐,我也不敢保证十年八年后还是你们的鼎盛。”

许枳心里大悸,“你胡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实情,枳枳,我也想过先让你接任公司CEO,你有这个能力,可会很辛苦的,我不舍得。”

“那你自己干呀,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不喜欢经商。”

他苦涩一笑,“我也想陪着你们天长地久,哪怕牙齿都掉光了,还能亲吻你的牙床,可我现在……大概率是活不久了,等我走了,你也别守着,再找一个吧。但别找时光那样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乔榛是可以的,但是他也年纪大,说不定最后再让你送一次,还是上次追你那个……”

他说了一堆人,但最后自己都推翻了,感觉哪个也配不上她。

许枳越听越不对劲儿。

“你这是干嘛?”

司晏深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那只麻痹的手终于抬起手,捧住了她的脸,表情痛苦,“我可以把鼎盛给别人,但我舍不得把你给别人,但……答应我,如果我走了,你替我先守三年吧。”